礼知心与夏姬的传奇故事

第25章 泗水舟沉逢故旧,梅里角抵识贤君(山东泗河、江苏无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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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礼知心与夏姬的传奇故事
作者:
礼知心
本章字数:
5544
更新时间:
2025-06-07

泗水(山东泗河)的秋汛来得比往年早,浑浊的河水卷着枯枝败叶,将渡口的木船撞得砰砰作响。礼知心站在岸边,看着青黛将最后一副甲胄推入骡车底板的暗格,眉头紧锁——方才渡河的船家说,上游的“锁龙坝”被洪水冲垮,南下的官道己被淹没,唯有绕行东岸的“七十二滩”,那里礁石密布,是有名的险地。

“父亲,船家说水里有大鱼!”巫礼扒着骡车栏杆,小脸上满是兴奋,手里还攥着申公巫臣的玉蝉。自陈国株林一别,她便不再离手,此刻正对着水面比划,“像《山海经》里的‘何罗鱼’,一个头十个身子!”

礼知心蹲下身,替她系紧斗篷的系带:“那是船家吓唬你的。”他指着河心的漩涡,“七十二滩的水下全是暗礁,我们得找熟悉水情的人带路。”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竹竿点水的声响,一艘乌篷船悄然靠岸,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渔夫,腰间赫然挂着申公巫臣旧部特有的“隼形”鱼符。

夏姬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将巫礼护在身后。礼知心却按住她的手,上前一步朗声道:“敢问渔夫,可识得‘三川渔父’?”这是申公巫臣留下的暗语,“三川”指楚地三条大河,“渔父”则是他安插在吴楚边境的眼线。

渔夫闻言,斗笠下的眼睛精光一闪,用竹竿挑起船头的渔网,里面竟裹着半幅晋国黑冰台的玄色披风:“昨夜捞到这东西时,还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掉了脑袋。”他收了渔网,侧身让道,“船上有热酒,公子可愿上来叙叙?”

青黛警惕地检查了船舱,才示意众人上船。乌篷船在激流中穿梭,渔夫自称“老渔”,是申公巫臣二十年前安在泗水的暗哨。他往铜炉里添了把干柴,看着礼知心臂上未愈的伤口:“黑冰台的‘透骨钉’?幸好公子没碰着钉头的蓝羽,那是用南楚毒草泡过的。”

巫礼好奇地凑过去:“老渔爷爷,黑冰台是不是像《列子》里的‘幽冥府’?”

老渔被她逗笑,从鱼篓里摸出条尺长的鳜鱼:“比幽冥府可怕,那些人杀人不用刀,用眼神就能让你寒毛倒竖。”他看向礼知心,“公子要去梅里(江苏无锡)?吴王寿梦正在校场选将,前几日还杀了三个自称‘楚地高人’的骗子。”

礼知心展开申公巫臣的帛书:“我有破楚之策,需面见吴王。”他指着帛书上“联吴击楚”的字样,“申公当年埋下的甲胄,正是为今日准备。”

老渔将鳜鱼串在铁钎上烘烤,油脂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不瞒公子,吴王正在气头上——楚国令尹子重上个月烧了吴国的‘朱方邑’(江苏镇江),连吴王的妹妹都被掳走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昨夜有楚国斥候在渡口盘问,画像上的人……”

“是不是这个?”礼知心取出一块炭笔,在船板上勾勒出夏姬的轮廓。老渔看着画像,猛地一拍大腿:“正是!领头的斥候说,抓到人能换百金,还能升校尉!”

夏姬闻言,下意识地抱紧了巫礼。礼知心将画像抹掉,看向老渔:“老丈,能否带我们走‘蟹螯湾’?那里礁石多,不易被发现。”

“蟹螯湾?”老渔挑眉,“那地方暗礁比天上的星星还密,十年前有艘郑国粮船进去就没出来过。”他看着礼知心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缩在夏姬怀里的巫礼,忽然笑了,“罢了,申公当年救过我儿子的命,这趟浑水,老渔蹚了!”

乌篷船驶入蟹螯湾时,天色己近黄昏。两岸的礁石形如蟹钳,在暮色中张牙舞爪。老渔手持长篙,每一次点水都精准避开暗礁,船舷擦着锯齿状的岩石而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巫礼吓得闭上眼,却被礼知心抱起来:“别怕,看着老渔爷爷的篙尖,那就是方向。”

他指着老渔手中上下翻飞的竹篙,上面绑着申公巫臣特有的“隼羽”:“你阿父当年教我,在迷阵中要找‘活眼’,就像老渔找礁石的缝隙。”巫礼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却紧紧抓住礼知心的衣襟。

突然,船身猛地一震,竟是撞上了一块隐蔽的礁石。老渔脸色大变,挥篙去撑,却听“咔嚓”一声,船底传来木板破裂的声响。“快!弃船!”老渔大喊着,将巫礼塞进礼知心怀里,“抱住孩子往东岸游,那里有棵独臂松!”

冰冷的泗水瞬间涌入船舱,夏姬呛了几口水,被青黛奋力推向岸边。礼知心背着巫礼,左手划水,右手还要护着怀中的女儿。巫礼吓得大哭,却被他捂住嘴:“徵舒乖,父亲在。”

东岸的独臂松越来越近,礼知心却感觉手臂的伤口被河水浸泡,一阵刺痛。忽然,水面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心中一凛,挥肘砸向水下,却听见一声闷哼,抓住他的手松了——竟是楚国的水鬼斥候!

“父亲!”巫礼尖叫着,将手中的玉蝉狠狠砸向水鬼的头。玉蝉虽小,却正好击中对方额头,水鬼吃痛松手,沉入水底。礼知心趁机抱着巫礼游到岸边,夏姬和青黛己在独臂松下喘息,老渔则撑着断裂的竹篙,将骡车从下游捞起——幸好甲胄沉重,竟没被冲走。

“这帮狗娘养的!”老渔啐了口血水,他的小腿被水鬼划伤,“看来楚国早就算准我们走蟹螯湾!”

礼知心检查着骡车底板,甲胄完好无损,只是帛书被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他看向巫礼,女儿正捧着玉蝉发呆,脸上还挂着泪珠:“徵舒,不怕,你刚才做得很好。”

巫礼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后怕:“父亲,刚才水里的人……是不是坏人?”

“是,”礼知心替她擦去眼泪,“但你用阿父的玉蝉打跑了他们,你比他们更勇敢。”他想起申公巫臣临终前的话,“你阿父说,勇气不是不害怕,是害怕时还能往前走。”

老渔在一旁包扎伤口,闻言点头:“申公当年也是这么教我们的。”他指着前方的密林,“穿过这片‘迷魂林’,就是吴国地界了。梅里(江苏无锡)的校场就在林子东头,吴王寿梦这几日都在那儿。”

礼知心将夏姬和巫礼扶上骡车,自己牵着马走在前面探路。迷魂林里瘴气弥漫,古树的气根像吊死鬼般垂落,巫礼紧紧抱着鸠杖,却不再哭泣。走到林子深处时,她忽然指着树杈上的鸟巢:“父亲,你看那鸟,是不是《诗经》里的‘雎鸠’?”

礼知心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两只水鸟依偎在巢中,正梳理着对方的羽毛。他心中一动,看向车中的夏姬,她也正望着那对水鸟,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不是雎鸠,”礼知心揉了揉巫礼的头发,“那是‘比翼鸟’,要雌雄相伴,才能飞出迷魂林。”

夏姬闻言,脸颊微泛红霞,低头整理着被水打湿的衣袖。骡车碾过腐叶,发出沙沙声响,巫礼却突然唱起了郑国的民谣,稚嫩的童声在密林中回荡,驱散了瘴气带来的阴冷。

当他们走出迷魂林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阵阵呐喊声,正是吴王寿梦的校场。礼知心抬头望去,只见校场中央矗立着一根三丈高的“点将柱”,柱顶飘扬着吴国的“鸱夷旗”,旗下正进行着激烈的角抵(摔跤)比赛,围观的吴兵呐喊助威,声浪震天。

“父亲,他们在打架!”巫礼指着校场,眼中充满好奇。

礼知心将甲胄箱交给青黛,整理了一下衣襟:“走,我们去见见这位吴王。”他牵着巫礼的手,夏姬跟在身后,骡车缓缓驶向人声鼎沸的梅里校场(江苏无锡)。阳光穿透密林,照在三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而校场中央,那位白发苍苍的吴王寿梦,正捻着胡须,目光锐利地扫过校场入口,似乎早己料到,某个改变吴国命运的人,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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