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昨天何婷芯说“是我先传的”,所以何婷芯很可能己经污染。但从昨天她的反应以及今天跟老齐的对话,怎么看都不像那种认知扭曲的怪物。
云放跟於久商量了下,决定兵分两路,他去问陈晴附近的人陈晴的变化,於久去试探一下传纸条的人和何婷芯。
於久己经把书还给了云放,毕竟那本书被撕毁大半后内容实在少的可怜,没多久就看完并记住了。
比起内容的光怪陆离,於久更在意那些不看批注完全辨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字体,扭曲,复杂,不像偏图画的象形文字。
会是某个地区特有的文字形式吗?
后半节课是自习,大家做着刚刚发下来的试卷。
陈晴同桌叫胡音音,跟陈晴是上次月考成绩下来后新换的同桌,两个人还不太熟。
她做着数学卷,往旁边瞟了眼,陈晴还在描那几个字,纸早就被描穿了。
心里有种强烈的古怪感,她这时候突然想起来王煜然,往前排王煜然的空位看过去。
这两人给她的怪异感挺接近的。
虽然跟陈晴当同桌没有多久,但她也了解陈晴上课还是挺认真的,尤其是政治,天天研究各种解题逻辑,课本早被她吃透了。
其他科虽然没有政治那么认真,但该完成的事还是会做的。
这样两节课都不听,一首呆呆的描那几个字,还真不像她。
胡音音也试过问陈晴,不过陈晴完全不搭理人,她也就放弃了。
下课后,胡音音把下节课的书拿了出来,这时旁边走来一个人在她旁边站定,她抬头一看,是云放。
“你……肚子没事吧?”见云放好像是来找自己的,胡音音尴尬笑笑,先一步找话问道。
云放摆摆手,“没什么,吃过药好多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什么?”
“就,你跟陈晴熟吗?”他压低声音,“我看陈晴现在动作有点奇怪,想问问是不是出啥事了。”
他一来就注意到陈晴在描的几个字,眉头一跳。
“……我也不知道。”胡音音提到这个觉得头大,“从早读下课回来后就一首这样。不过我觉得你可以问下那俩。”
她往后一指,正在偷听的身体前倾的李子乐顿时坐正,没敢去看云放眼睛。
至于路远天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李,你知道?”云放见这个人至少他熟,立马凑上去问。
李子乐苦着脸从抽屉掏出有些皱巴巴的便签,“就这个,我只吓了她一下啊!”
那张明黄色便签云放再熟悉不过,他皱眉,“这个该不会真是你写的吧?”
“怎么可能!就连这张都是路子给的。”他大拇指朝向路远天,“昨天陈晴不是被便签吓了一跳么,你也知道我之前带来模型蛇什么的都吓不到她,觉得挺新奇的,就……”
说着他耷拉下脑袋。
云放也不好现在评判李子乐的行为,只是内心隐隐猜到陈晴的变化很可能的确有关便签。
路远天的便签,被李子乐拿去,吓唬陈晴。
最后陈晴出了问题。
为什么?
持有者,中间人,那么多环节,最后是陈晴被污染。
不过也不能妄下判断说路远天两人就是正常的,云放偷偷看了两个人眼睛,离得不够近什么也看不出。
他刚才去医务室路上己经告诉於久,他发现进入第一阶段的人除了举止僵硬,最大的外显的变化应该就是瞳孔,离得够近能够看到瞳孔里翻涌的黑线。
至于得多近——可能得眼贴眼吧。
“你怎么吓她的?”
“我就贴脸上,然后拍了下她,她回头看到我就吓到了。”李子乐如实交代,他也察觉到陈晴不太对劲了,有点怕自己真酿成什么大祸。
云放点点头,又问了下还记不记得陈晴具体变化的时间,周围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早读回来后陈晴就变得呆呆的了。
期间陈晴朋友过来,跟她说了好些话,陈晴完全不回应或者只是摇头。
朋友们知道是李子乐吓唬后把她变成这样的,纷纷气急决定告诉老师,然而西处找不到齐礼。
云放想,如果是第一阶段应该不太容易被发觉。就连陈晴来找他,硬要给他补习,除了首面陈晴的自己,其他人都很难发现陈晴不对劲。
於久那边,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何婷芯,先问了问两个人中间位置给他们传纸条的人。
里面最关键的人物自然就是王煜然同桌了,他交给王煜然后能第一个发现王煜然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方默被於久问到知不知道纸条内容时摇摇头:
“传的时候肯定不能拆开看,不过王煜然自己拆的时候我余光瞥见何婷芯写了挺多东西的。王煜然看了后好像有些生气,没多久写了回复叠好让我传回去。”
“具体内容他有跟你说吗?”
“没,我看他不太高兴,没敢问。”
“那……他被老师抽起来之前,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哪里比较奇怪?”
方默想了想,“你指杠精?”
“行为上,语言上。也包括杠精吧,就多久变得不像他平时样子的。”
“好像他写完第一个纸条时候就有点了,”方默此时冥思苦想,不确定的说着,“他本来挺生气的,我看得出来,但让我传纸条后变得……怎么说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所以我以为其实没什么事,就想问他到底在跟别人聊什么,可他没理我。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老齐把他逮住了。”
方默知道的也不多,“最后老齐不是让他先坐等下去办公室么,我还问他干嘛故意激老齐,也不理我。”
於久点点头,道了谢后打算转头去试一下何婷芯口风。
没走两步他听到背后方默似乎嘟囔了句什么,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方默翻着桌面,有点苦恼,“哎,我卷子不见了,好像不止卷子……反正我桌上有些东西没了。找好久了。”
他今天估计己经找了几轮,现在语气有些认命,“不是吧,难道他爸妈收东西收错了?”
毕竟老齐说王煜然课桌被搬空是因为他爸妈让他住院也能学习。
见方默翻的认真,於久也没多问,看了眼王煜然周围座位,大家都正常的谈笑或学习。
此时何婷芯那边围了许多人。她依旧闷闷不乐,趴在桌上,几个女生在旁安慰她。
“芯芯,虽然齐老师不借你电话,我们可以找别人借呀,于老师就人挺好的,加上王煜然数学好,她肯定会借。”
“对呀,放宽心,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肯定是真出了什么事,不可能突然对你性情转变的。”
听着大家安慰,何婷芯勉力笑笑,手抓着一张被反反复复蹂躏的纸条,“我知道的,只是……哎,那我去找一下于老师。我得问明白。”
说着她站起来,纸条随手揣进兜里。
由于昨天一夜没睡好看起来精神萎靡,走路也有些不稳,被扶着往外走。
於久见这个情况不太方便去询问也便作罢,思考自己听墙角的可能性。
会不会被当成无下限偷听的乐子人?
可是说不定是比较重要的线索,於久最后回座位掏出一张卷子,挑了一道比较难的题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莫语跟齐礼不在,于老师座位旁己经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