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戎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他的眼中燃烧着被冒犯权威的暴戾,和被理想主义“幼稚”激起的残酷征服欲。
他猛地扑向启玄,不再留有任何余地。
启玄正咳嗽着,刚缓过一口气,便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倒在地。
骁戎沉重的身躯压下来,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双手如铁钳般抓住了他衬衫的前襟。
「哧啦——!」
单薄的布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不堪,被骁戎狠狠撕开。
纽扣崩飞,弹跳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启玄苍白却线条紧实的胸膛、尚未消退的暧昧痕迹展露出来。
「你干嘛?」
启玄屈辱地挣扎,双手奋力推拒着骁戎的肩膀,双腿胡乱蹬踢。但他的力量在暴怒的男人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骁戎的眼神凶狠而混乱,撕扯的动作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发泄。
他扯开启玄残破的衬衫,粗糙的手指划过暴露的皮肤,留下刺痛的红痕。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汗味和一种濒临失控的、令人窒息的侵略气息。
他的目光在启玄因愤怒和屈辱而涨红的脸上、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逡巡。
有那么一瞬间,暴戾的火焰似乎掺杂了另一种更原始、更浑浊的欲望——
一种想要彻底占有他的冲动!
「咔哒」他的手摸上腰带扣。
启玄瞳孔骤然收缩,绝望和恐惧再次漫过双瞳,他愤怒地骂道。
「骁戎!你TM就只会这个了是吧?!」
嘶吼的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
他漂亮的双眼盈满了水光,和不肯滴落的倔强。极具冲击力。
骁戎心尖一颤。
如同被烫到一般。他的心底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不行!
这个念头如此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抗拒。
你在干嘛?
为什么自己又克制不住的想要他?!
为什么总是想要强行占有他的身体?
绝对不可以!
这只会彻底失去他!永远!
所有的暴戾和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留下的是冰冷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我厌弃。
一种对自己的愤怒!
他骁戎,竟然差点被情绪支配,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来!
「操!」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将这股无处发泄的狂怒转化成了更凶狠的拳头!
「砰!」一拳狠狠砸在启玄脸侧的地面上。
启玄眼里的恐惧褪去,重新被不屈的火焰点燃。他也不是好惹的,他抓住骁戎收拳的间隙,屈起膝盖再次狠狠顶向对方!
两人如同被激怒的猛兽,彻底放弃了言语,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宣泄着理念的鸿沟、过往的欺骗、累积的怨恨和此刻无法调和的冲突。
拳头与身体碰撞的闷响、粗重的喘息、痛苦的闷哼、衣料被撕扯的裂帛声、铁链镣铐的撞击声……
在这狭小的密室里交织。
没有章法,只有本能。
你一拳砸在我脸上。
我一脚踹在你肋下。
汗水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所有的衣料成了束缚行动的破布条,昂贵的西装裤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血液和污渍。
每一次击打都带着要将对方碾碎的狠厉。
每一次格挡都拼尽了全力。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己是强弩之末。
密室里充斥着两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
「呼哧…呼哧……」
「呼——呼——」
骁戎压在启玄身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破裂,颧骨青紫,额角的汗水混着血丝流下。
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伤口在剧烈的打斗中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布条。
启玄也同样狼狈不堪。残破的衬衫几乎无法蔽体,露出大片肌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
但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
倔强。
「真是倔啊你!」骁戎忍不住发出感叹。
「你知道我的企业我的技术每年能救多少条人命吗?你不知道!」
「就你圣母!就你有理想!就你悲天悯人是吧?我他妈就什么都不是是吧?」
「你他妈的天天搞哲学,能解决实际问题吗?你他妈的根本什么都不懂!」
一句话,像是首接扎透了启玄的心窝!
他的眼睛里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不懂?」
「呵。没有人比我更懂了!」
「骁戎,你他妈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站在云端指点江山的混蛋!才是什么都不懂!」
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热泪滚溢,颗颗,晶莹剔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哭腔。
「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浑身长满烂疮,脓水首流,腐烂恶臭……三十块钱成本的抗生素你们可以买到三万。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抗生素垄断的恶果!」
「因为你们这些“社会达尔文”人士、这些精致利己主义的精英,你们制造的恶果,都由我们底层人民品尝。」
「你见过真正的底层人民吗?骁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