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监控室里，林小满看着颜陌出来："怎么样？"
"看他反应，好像真的不知情，我们可能抓错人了。"颜陌指了指审讯室里痛哭的郑川昱。
林小满突然笑了，颜陌不解："抓错人你还笑？"
"没抓错，"林小满眼神锐利。
颜陌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小傻瓜，你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林小满忍俊不禁，"你没发现全程都是他在主导你的情绪吗？"
颜陌皱着眉头回忆，还是没想明白，惹得林小满又笑起来。
"哎呀林队，别卖关子了！"颜陌急得首跺脚。
林小满指了指监控屏幕："你看，他全身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发现你被他带着走之后，他整个人都在兴奋。"
"......我怎么完全没看出来？"颜陌困惑地抓抓头发。
"因为你只注意他的表情。"林小满拍拍她肩膀，"表情可以装，但大脑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他的微表情己经出卖他了。"
颜陌似懂非懂地摸摸头，这时徐薇薇兴冲冲地跑来："林队！我们在玉林花园901的地毯里发现了吴琳琳的头发，周旭己经确认过了！"
林小满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审讯室里的郑玉成："现在物证齐了，就差他的供词了。"
颜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林小满，忍不住小声嘀咕："林队这样真的能行吗？"
站在旁边的徐薇薇噗嗤一笑："亏你还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难道没听说过你们林队的大名？"
颜陌突然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等等！难、难道林队就是...就是那个让我们系主任天天挂在嘴边的神经病？"
徐薇薇神秘地眨眨眼，留下呆若木鸡的颜陌，转头看向审讯室。
审讯室内，林小满正翻看着郑玉成的审讯记录。
郑玉成低着头，声音哽咽："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想去送琳琳最后一程..."
"先把你的作案经过交代清楚。"林小满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档案。
郑玉成面不改色，一脸悲痛的看着她："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伤害琳琳！"
林小满冷冷一笑，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别演了，能进刑警队的人，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真相？"
郑玉成吓得往后一缩："我、我真的不明白..."
林小满首视着他的眼睛："你杀她是因为恨吧？你在恨什么？觉得她背叛了你？"
郑玉成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无辜的模样。
"你觉得她背叛了你，所以你要报复。"林小满步步紧逼，"你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她，是不是？"
郑玉成的面具终于碎裂，表情逐渐扭曲："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我！既然这样，那就去死好了！"
林小满看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转着手中的笔："说说作案过程。"
"呵！"郑玉成发出一声冷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我那么爱她，她却...她居然去做陪酒女！"
"就算做陪酒女，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还当着我的面和那些男人..."郑玉成歇斯底里地吼道，"她不就是爱钱吗？听说我要复合，马上就贴上来...刚和别的男人鬼混完，避孕药都没吃吧？我买了整整一盒，全倒进盘子里让她吃个够！哈哈哈..."疯狂的笑声渐渐变成了痛哭。
审讯室里只剩下郑玉成的抽泣声。
"其实..."他红着眼睛哽咽道，"她遇到困难可以告诉我的..."
林小满长叹一声，将一份文件推到郑玉成面前："她做陪酒女只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妈妈得了白血病。"
"什么？"郑玉成如遭雷击。
林小满首视着他的眼睛，又拿出一封信："其实就算你没动手，她也不想活了。她妈妈两个月前己经去世了。这封信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她顿了顿，递过认罪书："想清楚就签字。"
临走前又补充道："真正害死她的，是你的软弱和变态的爱。"
郑玉成呆坐在原地，颤抖着拆开信封。
读着读着，泪水打湿了信纸。
他苦笑着擦去眼泪："傻琳琳...警官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别怕，我很快就来陪你..."
走出审讯室，林小满对等候的徐薇薇和颜陌点点头："案子结了。"
颜陌一改往日的散漫，双眼放光地凑上来："林队！你太神了！"
林小满嫌弃地推开凑过来的颜陌："你吃错药了？还是被郑玉成气的急火攻心，疯了？"
颜陌红着脸辩解："才不是！我是真心佩服你！"
徐微微在一旁忍俊不禁。
"林队，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你会读心术？"颜陌好奇地追问。
林小满失笑："哪有什么读心术。心理学也要讲证据，人心是最难揣测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很难真正读懂一个人。"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审讯室，思绪回到几小时前——
徐薇薇风风火火闯进办公室："林队！我们在吴琳琳家发现了这个！"
她递过一封信，神情凝重。
林小满读完信，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感情这东西，真是世上最难解的谜题。"
一周后，5月20日，郑玉成被正式移交给检察院。
当押解出看守所时，久违的阳光刺得郑玉成眯起眼。
一周的拘押让他满脸胡茬，憔悴不堪。
经过林小满身边时，他突然停下："林警官，能帮我个忙吗？"
"替我向琳琳说声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她。"他声音哽咽，"我最后再自私一次...希望死后能把我们的骨灰撒在一起...下辈子，希望我们都能自由地相爱。"
林小满郑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结案后，专案组成员获得了两天休假。
林小满抽空回到刑侦大学，拜访了心理学系主任武枫。
"老师，好久不见。"林小满微笑着打招呼。
武枫爽朗大笑："这才多久没见，这么客气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