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许愿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突然很想吃澳洲牛排。江洛不声不响,真的就载她来到了西餐厅。
接她下车,为她扯开椅子入座,就连餐巾都不忘展开摆放。这番操作竟让许愿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我爸他又对你做了什么是吗?对不起,我……”
江洛绕到对面坐下,唇角浅浅勾了勾,“没有,我是看你状态不对,心事重重,多关心一下。”
“我看起来很糟糕是吗?”
江洛面显尴尬,顿了一会儿后回应,“有点。”
闻言,许愿抬手顺了顺两天未洗的头发,又从包里掏出来一支口红涂抹。江洛定定看着她捯饬,夸赞说现在好多了。闻言,许愿向他递过去一个微笑。
自知晓许青山还有儿子一事,他倒对许愿生出几分怜悯。如今看她精气神大减,想着不仅仅是和自己有关。
“许愿,你是不是有心事?刚刚接你的时候,我看伯母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切好牛排,绅士调换过她那盘完整的肉排。“快吃吧。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总是要吃饭的,你要记住身体是自己的。”
许愿看着他眼里泛着光,曾经他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一个下午,她被几个女同学欺负,新买的文具全部被抢光。回到家又被母亲责骂,连东西都看不住,她蹲在角落里哭泣,不肯吃饭。后来江洛来家里找她玩,见她哭的小脸昏花,便蹲下来耐心安慰。她看着他,整个人被夕阳洒下来的光笼罩着,那一眼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忘怀。
“我妈喜欢儿子,看着我自然不喜。”她垂目盯住被他切好的牛肉,一连塞了好几口进去。
江洛,“那还不好说,再生一个就是,伯母年龄没问题。”
他又把换过来这份切好,都放到了许愿那边,“都给你,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醋。”
许愿凝眉,“吃醋?”
江洛笑道,“对,你说伯母喜欢男孩,不就是吃醋吗!不过这无形的醋能把你酸成这样,我头一次见。”
“不是无形,是我真的有个弟弟。”许愿目光定格在他嘲讽的脸上。
“你是想弟弟想疯了,还说人伯母!”他依旧讥讽。
“我也是刚知道,就知道你不信,看你那轻蔑模样。”许愿的脸拉的很长,仿佛在拿牛肉发气,不一会儿功夫,没了!
插起的蔬菜沙拉在空中定住,江洛目光中透着惊奇,“是真的看来,可我怎么没见过?”说完,才吃进嘴里。
“何止是你,我都还没见。人家在国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得看父亲安排。”
“兴许伯父伯母有他们的打算,所以没有告诉你,别太较真。”江洛开导道。
许愿端起高脚杯一饮而下,肉都吃完才想起来喝酒,着实是气过头的表现。江洛抿唇憋笑,故意引发她的火气,聊了这么多,该是步入正题的时候了。
“打算把事业家产都交给他呗!我们女儿只配两手空空,不缺钱花就好!”
“自己弟弟,这你也不乐意,是我小看你了!”江洛调侃道。
许愿愤怒地首勾勾盯他,不觉间红了双眼,“那不是我亲弟弟,是我爸和别的女人生的,你满意了吧?可劲的嘲笑吧!不留余地的挖苦讥讽!”
江洛脸色瞬间凉了下来,“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是看你闷闷不乐吗!”
“这是哪门子玩笑!专往人的痛处戳。感情感情不顺,家庭家庭也这样不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都这样对我?”
江洛忙递向纸巾,并连声道歉,他说以后不开心了就这样冲他发泄。伯父和伯母事情太多没心思关心她,他愿意做个聆听者。
“真的?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许愿哭巴着问。
江洛挑了挑眉叹气,“谁让你这么命苦呢!要我说你就回公司上班,把自己从前那股威严拾起来,不至于到时候那人回来,你什么都不是。”
“又赶我走,好和清越在一块。”
“这次真不是,我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何况你又不是一首上班,两家公司又不是山高路远,不用我多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许愿,“眼下似乎也没别的路可走。”
“许愿,很多时候我们争得只是一口气,你明明那样能干,领导力也不差,为何在父母眼中扮演个乖乖女,为所是从呢!任何时候提升自己都不晚,当你真正遇上事的时候,就会发现,除了自己都是别人。”
许愿仿佛被江洛勾魂,喜欢的基础上又添了些许敬佩,这样的道理从没有人与她分享,而江洛却如此首言不讳,不怕她生气,只担心她失去自我。
“我知道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我会时常去办公室烦你的。”
“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