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赵无忌盘坐在练功房的蒲团上,面前摊开一张泛黄的古老画卷。
画卷上绘着一头狰狞巨兽——龙首羊身,虎齿人爪,双目如炬,巨口大张,仿佛要吞噬天地万物。
《饕餮观想图》。
这是他从王胖子那里花重金购得的"邪门玩意儿"。
王胖子当时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这画是一位云游道人留下的,据说观想此图可修成"吞天食地"的大神通,但历代持有者无一例外都离奇暴毙,死时浑身精血枯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正合我意。"赵无忌当时就笑了。
此刻,他凝视着画中的饕餮,按照王胖子传授的方法,缓缓调整呼吸,将精神沉入图中。
"嗡——"
恍惚间,画卷上的饕餮似乎动了一下。赵无忌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西周漆黑如墨,唯有前方矗立着那头山岳般的凶兽!
饕餮缓缓低头,灯笼般的巨眼盯着他,口中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蝼蚁,也敢窥视本尊?"
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赵无忌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碾成齑粉。
但他不惊反喜,嘴角甚至扬起一抹笑意:
"果然有灵性!"
饕餮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巨口一张,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赵无忌感到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扯出体外,三魂七魄摇摇欲坠。
"好胃口!"他大笑一声,不退反进,迎着吸力冲向饕餮,"看看谁吃谁!"
就在他即将被吞入巨口的刹那——
"唰!"
一道黑影从他脚下暴涨而出,瞬间化作一头不逊于饕餮的黑暗巨兽!两头凶兽在虚空中猛烈相撞,撕咬在一起!
"这是什么?!"饕餮发出惊怒的咆哮,"区区凡人,怎会有幽冥之影?!"
赵无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他的影子此刻完全显露出了真形——那是一团不断变幻的黑暗,时而如人,时而如兽,表面浮现着无数张痛苦的面孔,正是被他吞噬过的所有生灵!
"原来你长这样。"赵无忌喃喃道。
影子与饕餮的战斗越发激烈。每一次撕咬,都有大片的黑暗或金光被对方吞噬。
渐渐地,饕餮开始落入下风——它的身形越来越淡,而影子却越发凝实!
"不!我诞生的形象可是上古凶灵,怎会败给幽冥真君的……"
饕餮的哀嚎戛然而止。
影子抓住机会,一口咬住它的咽喉,黑暗如潮水般涌入,转眼间就将这头上古凶灵吞噬殆尽!
"轰!"
赵无忌猛地回到现实,发现自己仍坐在练功房中,但面前的《饕餮观想图》己经变成了一张白纸,所有灵性尽失。
而他的影子……
"原来如此。"赵无忌低头看着脚下。
影子比之前更加凝实,甚至能随着他的心意变换形状。
他心念一动,影子立刻化作一只黑色手掌,将三丈外的茶杯凌空抓来!
"妙!"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种被影子"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吞噬了饕餮后,影子似乎终于完全臣服,成了他如臂使指的一部分。
"看来得多找点这种有灵性的东西。"
赵无忌着下巴,"王胖子那儿应该还有存货……"
次日一早,赵无忌就带着张三赵西来到了多宝阁。
王胖子正在柜台后打瞌睡,听到门响,抬头见是赵无忌,立刻堆起笑容:"赵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少废话。"赵无忌首接拍出一叠银票,"上次那种有灵性的邪物,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王胖子眼睛一亮,但随即露出为难之色:"这个……最近镇邪司查得严,这类货色不好弄啊。"
"两千两。"赵无忌又加了一叠。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后堂说话。"
多宝阁后堂,王胖子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铁匣,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放着三件物品:一把生锈的青铜钥匙、半截黑香、一颗干瘪的心脏。
"这把钥匙是从一座将军墓里挖出来的,据说能打开'阴兵道';这香叫'引魂香',点燃后能招来附近的游魂;至于这颗心……"
王胖子神秘兮兮地说,"据说是'画皮鬼王'的心核,吞下去能获得变化之能!"
赵无忌扫了一眼,青铜钥匙和黑香都散发着淡淡的阴气,但那颗干瘪心脏却让他体内的影子剧烈躁动起来!
"开个价。"
"三千两,不二价!"
赵无忌二话不说,首接付钱。
临走时,他突然问道:"王胖子,你爹真的是被诡画害死的?"
王胖子脸色瞬间惨白:"赵、赵兄何出此言?"
"随便问问。"赵无忌笑了笑,转身离去。
回到赵府密室,赵无忌迫不及待地取出那颗干瘪心脏。
心脏只有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摸上去冰凉刺骨。
最诡异的是,它居然还在微微跳动!
"噗通……噗通……"
每跳一下,赵无忌的影子就跟着颤动一次,仿佛在呼应。
"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首接一口咬下!
"咔嚓!"
心脏外壳出人意料的坚硬,里面却是浓稠如墨的液体。
赵无忌强忍着恶心,将整颗心脏的液体吞入腹中,独留下外壳。
"轰!"
一股狂暴的能量在体内炸开!赵无忌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全身皮肤开始不自然地蠕动,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皮下爬行!
"啊——!"
他痛苦地嘶吼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变形——指甲变长变尖,皮肤泛起青灰色,最后彻底化为一双诡爪!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也开始融化,如同蜡像般下垂!
"不……不对……"
赵无忌咬牙抵抗着这种变化。
就在他即将失控时,影子突然从地面升起,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黑暗如温柔的潮水,一点点抚平他体内的狂暴能量。
片刻后,赵无忌恢复了原貌,但脑海中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画皮诡王的传承**!
"原来如此。"他抬起手,心念一动,自己的样子立刻变成了王铁柱的模样,连掌纹都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画皮"之术!不仅能改变外貌,连气息、声音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同时,获得了“真视之眼”的能力,能够看破一定的虚妄伪装。
"赚大了。"赵无忌忍不住大笑。
有了这个能力,他完全可以伪装成任何人,行事将更加方便。
更重要的是,吞噬了饕餮和鬼王之心后,影子终于完全受他掌控,再也不用担心反噬的问题。
"接下来……"
他看向剩下的两件物品——青铜钥匙和引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