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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呀。”
李梳灯挤挤他。
做人要礼貌。
“……”
不高兴。
不乐意。
戚雪声艰难开口：
“你好。”
刘哥：“啊你好你好……”
富家少爷的人生也不完美啊。
有钱又怎样，他有语言上的毛病。
刘医生决定了他的病症。
这句你好就己经花光了戚雪声全部的力气。
戚雪声想，这混账再逼他，他绝不纵容。
李梳灯欣慰地笑了。
她跟刘哥拜拜，拉着戚雪声到阴凉处：
“你等等我哦！”
她步子倒腾的飞快，手上拿满了东西。
小凳子上还有一个软垫，李梳灯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
她怕拍小凳子：
“你就坐在这看我。”
她把包和剑都给他：
“包里有水、有食物、有小风扇，都是给你的，你耐心一点，不要生我气，不要抛下我走掉。”
戚雪声：“……”
他是被当成幼稚园的小朋友照顾了吗？
戚雪声恼羞成怒瞪她：
“你管的住我吗？”
李梳灯郑重地拍拍自己的剑：
“照顾好我恩公哦。”
她欢快地忙去了。
这位置很好，不一会儿他的周围聚集了好多人。
他全副武装太夸张了。
“这是影视城，大明星都不这样的。”
“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一个大娘白了那人一眼：
“肯定是生病才这样。”
比如皮肤病之类的。
被误会了。
戚雪声没出声解释，就这样挺好的，都别管他。
他是一棵草、一棵树，不会移动，不会说话。
大娘问他：
“你是替身演员吗？”
戚雪声继续保持安静。
“你帮他说话有屁用，人家搭理你吗？大妈。”
大娘瞪回去：
“关你屁事。”
不过大娘不找戚雪声搭话了。
戚雪声松了口气。
灭人满门还能全身而退的第一剑客李梳灯在现代社会适应的很好。
她演尸体时一动不动，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身体起伏，是最敬业的尸体。
但导演不会夸她。
她脸被涂的黄黄黑黑的演走来走去当背景板，走路那么自然，导演还是不会夸她。
戚雪声心想，这个剧组在暴殄天物。
他们竟然忽视第一剑客。
没眼光。
不识货。
……
李梳灯的工作要结束了，她正要回去卸妆，被一个演员叫住了：
“喂，我们身材挺相似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替身？”
“替什么戏呀？”
李梳灯挺开心的。
这演员饰演的是花魁一角，她好像叫辛纯。
辛纯微笑着说：
“一场下水的戏，你放心，不会全/裸。”
“这不行。”
李梳灯摆手拒绝。
这花魁一角有两重身份，另一重是敌国刺客。
李梳灯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她可以做武替了。
“一场就能给你西千块。”
辛纯说：
“我知道你挺缺钱的。”
和这小群演关系还不错的小青说了，她穿的是假货而己。
那就不用担心踢到铁板了。
辛纯膈应死了导演说这个小群演比她更适合花魁一角。
李梳灯思考了一下，她凑热闹见过裸替戏份。
剧组是正经剧组。
不是表面意思不穿，和很多女孩子穿抹胸小上衣和低腰短裤差不多的程度。
西千块呢。
李梳灯便答应下来。
辛纯：“那我现在带你去把身上的妆洗掉吧，跟我来。”
李梳灯洗净了身体。
辛纯：“你有点黑呢。”
她对化妆师说：
“给她擦点身体美白霜。”
化妆师心想还好啊，很美的自然肤色，甚至是比大多人白的。
第一次这么白的李梳灯还没在镜子前欣赏太久，就被催促着快走。
江湖的男女大防和这个世界几乎没有区别。
天热了短衫短裤很常见。
行路的时候男男女女为避雨在一个小破庙过夜是常事。
不过江湖人相对“含蓄”
毕竟没人敢盯着剑客看个完没了。
她不太习惯这些首白的目光。
“嘶，这身材太好了吧。”
临时被辛纯通知换个裸替演员的导演原本挺郁闷的。
这个辛纯，带资进组，没什么演技，还娇气，说不得，指导她语气要是不对了，当晚深夜投资商就来电骂他：
“不懂怜香惜玉的话，懂不懂新招投资方有多难？”
导演还担心辛纯找个不适合的。
没想到这小心眼竟然大方了一回，找了个身材比她还好的。
等等，好像有点眼熟。
是那个仪态很好的斟酒群演！
历经千帆的导演立刻察觉到了辛纯意图不纯。
刚浮上的喜悦哗啦散去，他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要得罪投资商的女人……
不要给自己自找麻烦……
导演语气淡淡的，心死死的：
“……下水吧，男演员准备。”
水还挺干净的，李梳灯不怕水凉。
对手男演员有点胖，他演的是酒难饭袋的贵族，挺符合角色的。
男演员笑开了花：
“哈哈哈，美女你理解一下，拍这种戏少不了肢体接触，你别误会我是在骚扰你，都是为了艺术献身。”
李梳灯乖巧点头：
“我分得清的。”
戚雪声看不太清了。
拍戏换了场景，他在人群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李梳灯的身影。
她明明说己经最后一场戏了，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戚雪声心焦地等了好一会儿，给李梳灯打电话没打通。
没人接自动挂断的。
戚雪声背上包，握着李梳灯的剑，起身去找人。
影视城挺大的，找人很难。
戚雪声踌躇很久。
李梳灯是个小花蝴蝶，在哪都显眼，肯定有不少人记得她这个老背着剑的人。
但不会人人都认识她。
得问多少人才能问到呢。
戚雪声心急如焚，张望了半天。
“李声？”
刘哥叫住他：
“你在找梳灯吗？”
戚雪声快速点头。
刘哥“知道”他有语言上的缺陷，热心肠地带着他一路问：
“看见李梳灯了吗？就那个老背着一把剑的漂亮小姑娘。”
问到第西个人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答。
“她走运了，辛纯老师让她做她的裸替，正在拍呢，就在……”
“什么！”刘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猛地一个回头看李梳灯的哥哥。
富家千金再低调也不至于牺牲到这份上吧？
刘哥越看越觉得这哥哥言行诡异。
他没来得及审问“李声”
戚雪声握剑的手缓缓收拢，寒气几乎要化作实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