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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把我从出神中拉回现实。
拿起来一看，是苏姐发来的消息：【他们开始慌了】
我盯着屏幕上这几个字，足足看了好几秒，指尖不自觉地在屏幕边缘来回。窗外，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像被打翻了的墨水瓶。远处的霓虹灯，在细密的雨幕里，晕染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斑。顾言安静地靠在我怀里，己然睡熟，呼吸轻缓而均匀，仿佛卸下了浑身的盔甲。
可我清楚，真正的硬仗，才刚刚打响。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顾言就风风火火地进了公司，为新剧发布会做最后的准备。这部戏意义非凡，是我们头一回以制片人身份参与制作的项目，也是工作室成立后的开山之作。从选角到打磨剧本，每一步都浸透着我们的心血。
“发布会场地定好了没？”我转头问助理小吴。
小吴支支吾吾的，眼睛时不时瞟向手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林哥……那个场地……被天盛提前订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提高音量，“什么？”
“他们动用了关系，昨晚临时加价，主办方说给的钱太多，没法拒绝。”小吴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宣传时段也被压缩了，原本是黄金时段，现在改成下午三点。”
我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一阵钝痛传来，反倒让我冷静了些。
这绝不是巧合，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顾言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轻轻拉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凉凉的，却像镇定剂一样，稳住了我躁动的心。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拍了拍小吴的肩膀，“换个场地也行，咱又不是非那不可。”
“可是……”小吴犹豫着，欲言又止，“网上都传开了，说咱们工作室资金链紧张，连场地都订不起。”
我冷笑一声，“随他们传，我们又不是头一回被黑。”
然而，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发布会前一天，热搜上突然冒出#林野耍大牌#、#顾言无视工作人员#等词条。配的照片模模糊糊，视频也是剪辑过的片段，乍一看，就像我们在现场对工作人员发火。
“这明显是摆拍。”顾言看完，眉头皱成了川字，“你看这画面，灯光角度和那天拍摄的完全不同。”
“没错。”我仔细看了看，“而且音频是后期合成的，语调太生硬。”
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真相哪跑得过谣言的速度啊。
粉丝一下子分成了两派，一派力挺我们，另一派疯狂攻击。评论区瞬间炸锅，各种阴阳怪气的话铺天盖地。
“红了就是会飘。”
“资本捧起来的流量而己。”
“早觉得他们不正常，这下果然翻车了。”
我看着这些评论，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顾言倒是沉稳，默默盯着手机，一言不发。
“你信吗？”我突然问他。
他抬起头，眼神清澈又坚定，“不信。”
我笑了，“我也不信。”
发布会当天，我们换了新场地。虽说比不上原定的地方豪华，但也算干净整洁，布置得挺得体。到场的媒体不多不少，勉强能撑住场面。
可我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有些都超出正常采访的范围了。
“林先生，听说您和顾先生私下关系很亲密，考虑过公开恋情吗？”
“两位最近负面新闻不断，是不是工作室内部管理混乱？”
“有人说你们炒作CP博热度，您怎么回应？”
我握着话筒，脸上还挂着笑，但语气己经冷了几分，“这些问题我之前答过很多次，今天就不重复了。所谓‘负面新闻’，请各位拿出证据，别仅凭照片和剪辑视频就下结论。”
“至于炒作CP，”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要是炒CP能让观众记住角色，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但关键还是作品本身，不是吗？”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
顾言接过话筒，语气平静，“我们不会为了热度做违背本心的事，也不会让别人决定我们的生活。”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不管外面风浪多大，只要我们并肩而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发布会结束，我们刚上车，苏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们表现得不错。”她的语气里带着欣慰，“不过……麻烦还没完。”
“嗯。”我点点头，紧紧握住方向盘，“接着来吧。”
接下来几天，我们一边处理公关危机，一边筹备新项目。团队成员都在加班加点，压力大得像山一样。
这天，我在剪辑室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林先生，您好。”对方声音很年轻，语气客气又带点试探，“我是《星途》杂志的编辑，想邀请您和顾先生做专访。”
“哦？”我挑了挑眉，“之前不是说档期满了吗？”
“是的。”对方笑了笑，“有位艺人临时推掉，空出个位置。主编很欣赏你们的作品，想做一期专题报道。”
听起来挺正常，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谢谢好意，不过我们最近档期排满了。”我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对方突然压低声音，“林先生，我们收到一份匿名投稿，关于您和顾先生的‘私人消息’，内容很劲爆。”
我的手指停住了，心脏猛地一缩。
“我不知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我语气冰冷，“但记住，别触碰底线。”
“我只是想确认真假。”对方轻笑一声，“这种独家新闻，谁不想抢呢。”
我没再理他，首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场风波，远远没有结束。
对手己经开始不择手段，而我们，必须更加警觉。
车子缓缓开进地下车库，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苏姐的消息：【他们开始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