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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威胁信息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窗外城市的灯火，忽明忽暗，像是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危险。
顾言整个人靠在我肩上，呼吸匀称，睡得正香。他那只受过伤的手，石膏己经拆掉了，可动作还是有点慢。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袖口，像是一种不自觉的依赖。
我轻轻叹口气，把手机放下，目光落在他安静的侧脸。国际艾美奖之后，我们总算能松口气了，可现实哪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去享受胜利。
第二天一大早，苏姐就打电话过来，声音比平时严肃不少。
“林野，你最近有空不？公司有点事儿，想让你来一趟。”
“啥事儿啊？”我一边穿外套一边问。
“现在不方便说……总之，你最好一个人来。”
我眉头一皱，没再追问，挂了电话，看了眼还在洗漱间洗漱的顾言。
“公司找我有点事。”我说道。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手里的毛巾都被拧成一团：“啥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太晚。”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低下头继续擦头发。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太高。
到了星耀娱乐总部，苏姐己经在会议室门口等我。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妆化得特别正式，就像要去参加什么重大活动。
“情况有点麻烦。”她压低声音，“新任总裁刚上任，正重新规划资源分配呢。”
“和我们有关系？”
她没说话，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推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坐着几个我不太熟的高层，还有个看着西十出头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五官端正，可那眼神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审视。
“林先生，久仰大名。”他伸出手，我跟他握了握，感觉他力气很轻，像是走个过场。
“这位是周总，刚接任星耀娱乐总裁。”苏姐介绍道。
我点头示意。
会议很快进入正题。
“你们和顾言的合作很成功，《星途羁绊》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周总开口，语气很平稳，“但我们也要考虑长远发展。”
我听着这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所以公司决定，从今年开始，对部分艺人进行资源整合和优化。”他接着说，“具体就是希望你们各自单飞。”
我一下子愣住：“你是说……要拆我和顾言的CP？”
“准确讲，是希望你们不再以CP形式捆绑宣传。”他笑了笑，“当然，私下关系不受影响。”
我心里一紧，心跳都加快了。
“这是从商业角度考虑。”旁边一个女高管补充道，“目前你们的CP热度高，但也有局限。粉丝群体太集中，反倒限制了拓展其他市场的可能。”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是想让我们各干各的，好多赚点钱？”
“林先生别误会。”周总语气没变，“这不是放弃你们，是为了挖掘更大潜力。你们都是优秀演员，不该被一个标签困住。”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我们拼命拿下国际奖项，换来的却是被拆散？
“这事……顾言知道不？”我问。
“还没通知。”苏姐小声说，“我先找你商量下。”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会议匆匆结束，我起身要走时，周总还特意拍了拍我肩膀。
“年轻人，眼光放远点。”
我扯出个笑容：“谢谢您的建议。”
走出大楼，阳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在门口站了会儿，脑子乱糟糟的，然后给顾言打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
“你在哪呢？”我问。
“在健身房。”他顿了顿，“咋了？”
“你来公司一趟，有事要谈。”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应了一声。
半小时后，我们在公司楼下碰面。他穿着件灰色卫衣，头发还有点湿，眼神却格外清醒。
“到底咋回事？”他一边走一边问。
我把会议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们真以为我们就只是个‘CP’？”他冷笑，“不是我们绑得好，是他们根本没资格拆我们。”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知道我在担心啥。
“你觉得……咱们咋办？”我问他。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你说呢？”
我摇摇头：“我不想让你为难。”
他伸手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气有点大：“林野，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不是早说好了？一起扛过去。”
我心里一震。对啊，我们早就决定了，不管前面多难，都要一起走。
回到会议室，苏姐还在，看我们进来，脸色有点紧张。
“你们想好了？”她问。
“我们不拆。”顾言首接说，“除非公司愿意提前解约。”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周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你们确定？”
“确定。”我点点头。
“那就祝你们好运。”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西装领带，“不过我提醒一句，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要是你们拒绝合作，后续资源可能会受影响。”
说完，他和其他人陆续离开，就剩我和顾言坐在那儿。
苏姐叹口气：“你们真想清楚了？”
顾言看着我，眼神特别坚定：“我们从没犹豫过。”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家，谁都没吱声。房间里只有电视响着，正放着《星途羁绊》的幕后花絮。
顾言靠在我怀里，手搭在我胸口，轻轻着。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不？”他突然开口。
“记得。”我笑了，“你冷得像块冰，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那时候我只是……不知道咋面对你。”他轻声说，“后来才发现，有人愿意陪我走过最难的日子，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额头。
“我们不会输的。”我说，“不管谁想拆我们，都办不到。”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林野。”他轻声叫我名字。
“嗯？”
“我爱你。”
我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外面的世界依旧热闹，热搜不停更新，营销号还在瞎编，CP粉还在疯狂磕糖。而我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姐的信息：
【有个好莱坞制片人找你们合作新项目，见不见？】
我看了眼靠在怀里的顾言，轻轻回了个“好”。
下一秒，手机又震动了。
我眯着眼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