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谢鸾音将染血的帕子甩在桌上,抓起桌上的人皮面具,"莺儿,现在就开始易容。红绡,去确认城门千户是否就位。"
"可姐姐,西皇子的影卫己经在醉仙楼外布下暗桩。"红绡皱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
谢鸾音冷笑一声,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就让他们看见。"她抓起案上的药瓶,将黑色粉末洒在疤痕处,原本淡去的伤痕瞬间变得鲜红可怖,"告诉眼线,就说我旧伤复发,咳血不止。"
"姐姐是要示弱?"莺儿瞪大了眼睛。
"不,是诱敌。"谢鸾音将鎏金护甲换成素银指环,"西皇子生性多疑,看到我病入膏肓,定会觉得机会来了。"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素色裙裾上,"但他不会亲自出手,定会派最信任的暗卫——影一。"
红绡瞳孔骤缩:"您是说...要反杀影一?"
"正是。"谢鸾音展开一卷图纸,上面详细标注着醉仙楼的每一处机关,"影一自恃武功高强,定会选择从楼顶天窗潜入。"她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红点,"在这里,我们布下天罗地网。"
"可影一擅长破解机关..."莺儿话音未落,就被谢鸾音打断。
"所以我们要用最原始的陷阱。"谢鸾音举起一罐火油,"热油,毒烟,还有..."她掀开暗格,露出一排淬毒的弩箭,"这些专门对付轻功高手的透骨钉。"
"姐姐,太子那边..."红绡欲言又止。
"太子?"谢鸾音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他以为我是他的刀,却不知这把刀早己调转了方向。"她将伪造的北疆密信塞进红绡手中,"在太子发现密信的同时,让他的眼线看到西皇子的人往醉仙楼方向去。"
"这样一来,太子就会以为西皇子要杀人灭口!"莺儿恍然大悟。
"不错。"谢鸾音将鎏金香囊挂在腰间,"等影一上钩,就是我们收网之时。西皇子失去最得力的杀手,太子又手握'铁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场狗咬狗的好戏,也该进入高潮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谢鸾音眼神一凛,迅速吹灭蜡烛:"来了。"黑暗中,她的声音冰冷如霜,"按计划行事,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密室里,三人屏住呼吸,静待猎物上钩。而此时的皇宫内,太子正看着手中的密信,脸色阴沉得可怕;西皇子则盯着醉仙楼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一场惊心动魄的猎杀,即将拉开帷幕。
雨丝如针,斜斜刺在醉仙楼的飞檐上。谢鸾音倚着雕花窗棂,看着楼下西皇子的暗卫如鬼影般穿梭,指尖慢条斯理地着鎏金护甲。“莺儿,把掺了蒙汗药的醒酒汤送去给那些暗卫,记得要让他们看见你慌张的样子。”
“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莺儿攥着托盘的手指发白。
“就是要明显。”谢鸾音轻笑,眼尾丹砂在昏暗的光线下妖异流转,“西皇子自诩聪明,定会觉得这是我走投无路的昏招。他越觉得我慌乱,就越会按捺不住。”
红绡匆匆而入,袖中掉出半张字条:“姐姐,太子的谋士昨夜秘密会见了丞相府的人。
“意料之中。前世太子谋反时,正是丞相开的城门!”
”谢鸾音展开泛黄的舆图,用朱砂在丞相府位置重重画圈,“派人把‘西皇子与北疆使者在丞相府密会’的消息,传给太子最宠信的那个太监。记住,要装作无意间‘听来’的。”
莺儿突然惊呼:“姐姐,西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