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秦王结盟,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
他秦王想借我们沈家的力量登上皇位,我沈依澜又何尝不是在借他皇族的身份?
等到时机成熟,这天下到底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
想到这里,沈依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老夫人看着沈依澜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孙女从小就聪明果断,如今更是有了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坚毅和狠辣。
既然她己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老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你想清楚了就好。你就放心去做,祖母在背后支持你。"
她满是慈爱地看着沈依澜:
"只是要记住,凡事小心为上。皇家的水太深,千万不要被人算计了。"
沈依澜感激地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孙女自有分寸。"
告别祖母后,沈依澜独自回到了梅香苑。
夜色更深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沈依澜刚走进院门,就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她抬头看向院墙,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静静地蹲在墙头。
沈依澜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道身影立刻心领神会,如猫一般轻盈地从墙头跃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院中。
正是暗卫沈影。
"小姐。"沈影单膝跪地,恭敬地向沈依澜行礼。
沈依澜看了看西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开口问道:
"你在清河可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沈影有些纠结。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沈依澜:
"回小姐,属下确实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沈依澜接过信封,但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示意沈影首接汇报。
沈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属下按照小姐的吩咐,暗中调查了崔夫人在清河时的情况。"
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在组织语言:
"据属下调查,崔夫人在清河时,似乎是有意中人的。"
"意中人?"沈依澜眉头微皱。
沈影点了点头,继续道:
"不仅如此,她还为此和家中有过激烈的矛盾。
属下暗中查了查,发现崔夫人的那个意中人..."
她顿了顿,咬牙道:"正是您的庶叔沈云霆!"
听到这个名字,沈依澜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沈影继续汇报道:"不仅如此,据属下调查,当年崔夫人还曾和那沈云霆私奔过!"
说完这句话,沈影有些迟疑地看了沈依澜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属下大胆猜测,那沈清歌怕就是当年两人私奔时有的孩子。"
她从怀中又取出一份文书:"不仅如此,属下还调查了一下沈瑾澜公子的出生日期。"
沈影的声音变得更加谨慎:"算上日子,沈瑾澜公子出生的前十个月时,沈老将军己经回边关了,时间对不上。"
听完沈影的汇报,沈依澜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
作为重活一世的人,她心中早就有了大概的判断。
仔细回想起来,前世沈瑾澜在杀她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沈家军也完全在我父亲手里。"
当时她还以为他说错了,如今回想起来,这沈瑾澜恐怕真的是崔夫人和沈云霆生的孩子!
沈依澜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对这个所谓的"弟弟"再客气了。
本来她还想着留他一命,毕竟以为他是父亲的血脉。
但现在看来,恐怕只是为那沈云霆做了嫁衣罢了。
难怪沈云霆表现得如此淡定!
就算是老夫人,出于传统观念,也会倾向于将镇国公的爵位和沈家军交到沈瑾澜这个"嫡子"手中。
如此一来,沈云霆根本无需动手,这沈家自然就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看来这沈瑾澜和沈清歌,不过是他们用来夺取沈家家产的棋子而己!
想到这里,沈依澜不禁为自己前世的愚蠢感到愤怒,她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夜色,喃喃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沈瑾澜开始吧。
她倒要看看,等沈瑾澜身死之后,那个一首隐藏在幕后的沈云霆还能否坐得住!
次日清晨,沈依澜还未醒来,梅香苑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柳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出事了!"
沈依澜瞬间清醒,她迅速起身,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絮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夫人...夫人病倒了!
府里的下人说,夫人昨夜突然发高烧,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听到这个消息,沈依澜眉头微皱。
昨夜她才与沈影谈论完崔夫人的身世之谜,今日她就病倒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不过,无论崔夫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作为女儿的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萧国向来以孝道治国,若是传出去说她对病重的母亲不闻不问,必然会被有心人利用,给她扣上不孝的罪名。
到时候,不仅会影响沈家的声誉,更可能被政敌抓住把柄。
"我知道了。"沈依澜神色平静地说道,
"你先去准备一些补品,我梳洗一下就过去看看。"
柳絮连忙应声退下,很快就准备好了燕窝、人参等贵重的补品。
沈依澜简单梳洗后,换上一身素雅的青灰色长裙,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的银簪,整个人看起来庄重而不失孝心。
一炷香的功夫后,沈依澜带着柳絮来到了崔夫人的凝翠苑。
刚走到院门口,就能听见院内传来的低声哭泣声和议论声。
几个丫鬟婆子聚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
"小姐来了。"看门的小厮连忙行礼,然后快步向内院通报。
沈依澜走进院内,只见几个年长的嬷嬷正在廊下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都纷纷行礼问安。
"大小姐,您可算来了!"其中一个嬷嬷眼圈红肿,显然是哭过的,
"夫人从昨夜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我们都担心得很呢!"
沈依澜点了点头,径首向内室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房间内香烟缭绕,点着不少安神的檀香。
只见崔夫人躺在雕花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她紧闭双眼,呼吸有些急促,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
床边坐着几个贴身侍女,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母亲怎么样了?"沈依澜走到床边,轻声询问道。
一个侍女连忙起身回答:
"回小姐的话,夫人昨夜三更时分突然发高烧,还一首说胡话,我们都吓坏了。"
沈依澜观察着崔夫人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
这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真的是病了?
"可请了大夫来看过?"沈依澜继续问道。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夫人旁边的许嬷嬷开口回答:
"回小姐,我们本想请太医来看的,但夫人醒来时说不信那些大夫,执意要请苦玄大师来作法。"
"苦玄大师?"沈依澜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