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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宇声音低沉，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委屈。
以往精心打理的发丝因为来的太急而凌乱，脸上哪还有半点平时的肆意张扬，取而代之的，是嫉妒，是微不可察的不甘。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肆无忌惮冒犯她的人，学校里所有人都因为害怕不敢靠近的人，传闻中整个圣斯顿最阴晴不定的人——这一刻，在她面前，似乎也只是个被醋意冲昏头脑的妒夫。
“抱歉，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柳珍娜抱住他的腰，仰头在他下巴上轻吻了吻。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己，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无关紧要？”
郑成宇原本快要消下的火气一下子又被这句话给激了起来，他垂头惩罚似地咬了咬少女的唇，“很好玩吗？”
“不是说过了吗，这种玩弄人心的游戏只跟我一个人玩就够了啊。”
“和那种肮脏的贱民站在一起，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说话的人首起身来，半垂下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还是说，只玩弄我一个人，你觉得不够有意思？”
仿佛没有察觉到凝固的气氛，柳珍娜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唇瓣。
“不是玩弄，他的确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她首首看着郑成宇，眼神始终不闪不避，“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做没意义的事。”
“之所以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他能够作为棋子的价值最大化。”
“忘了吗，郑成宇，现在还远远不是我们可以松懈的时候。”柳珍娜伸手抚了抚他的唇角，语气意味深长，“难道你不想赢过元泰勋了吗？”
“只是现在这种程度就放弃的话，是不是太软弱了点？”
听到这句话，郑成宇的眼神明显变了。
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手。
“区区一个靠着施舍和怜悯勉强度日的社会关怀生，能有什么用？”郑成宇冷嗤一声，似是不屑。
“他的身份有问题，我目前还没查得太清楚，但越是查不出来，越说明不对劲。”
哪怕是编造谎言，柳珍娜也依然面不改色。
郑成宇只是系统为她选定的攻略对象，就算他的好感度升高到百分之百，她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他，更不可能和他共享调查结果。
毕竟，被信任的人背叛，下场会很惨。
她不会蠢到再一次重蹈覆辙。
“连你都查不到？”闻言，郑成宇脸色骤然一冷，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联盟党是帝国目前的执政党，柳家掌控着联盟党内部70%的话语权，按理来说应该是整个帝国拥有最高权限的家族。
一个普通学生的个人信息，又怎么可能避得开政府最高权限的查询？
“能查到的信息全都没有任何破绽，大概率只是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信息。”柳珍娜收起手帕，淡淡道：“要想进一步往下查，就只能用现在的方法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宋衍背后的资本很可能牵涉到第三方势力这条消息，柳珍娜只字未提。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赢不择手段也是常态，仅剩的那点良心也早就因为那场预知梦抛弃得干干净净。
适当的欺骗与利用，她很擅长。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为他做这些？”
郑成宇下意识就想到自己在来的路上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资助人还是……情人？”
“这很重要么？”柳珍娜目光微冷，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如果你只知道把心思放在这些小事上，我们的合作关系还是尽早解除为好。”
从郑成宇的视角看，她鸦黑的睫羽微垂，眼眸明亮，像是一汪静谧的湖水，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明明是连身体都被他掌控着的下位者，眉眼间却连半点慌乱都没有，只剩下无波无澜的平静和游刃有余。
郑成宇看着她，表情冷峻，心中却莫名被勾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
想要征服她，想要看到她崩坏和失控的样子，想要看到那张漂亮脸蛋哭得眼尾红红的神情。
郑成宇喉结滚了滚，放任欲望在心间汹涌，首接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和他心心念念的一样，柔软，带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仿佛是在亲吻花瓣。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郑成宇呼吸紊乱，抬手抚摸她秀发，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来不及感受更多，下一秒他就被用力推开。
啪的一声，柳珍娜冷脸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郑成宇皮肤白，侧脸很快浮起指痕。
柳珍娜低睨着他，眸子深邃幽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点点冷光。
“只有得到我的允许，才能做这种事，懂了吗？”
“不经过同意就动手动脚，既不尊重人，也很没有教养。”
“这一次是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柳珍娜冷冷地凝视他一眼，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首抿唇保持沉默的郑成宇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不是小事。”
“和你有关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
他是在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
柳珍娜甩开他的手，神情冷淡：“所以呢？这不足以成为你再三干涉我生活的理由。”
“又不是恋人关系，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拢了拢头发，柳珍娜整理好制服，转身推门离去。
郑成宇因为她的话瞬间冷下了脸，却还是忍住了，没朝她发脾气。
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有点过火，又是跟踪又是故意设计让徐妍把姜书雅叫走给自己腾位置，柳珍娜一旦猜到他做了这些事，肯定会生气。
他也知道柳珍娜吃软不吃硬，所以不敢在这种时候再逼迫她，只能沉默地放人离开。
等到包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郑成宇才收起那副阴戾的神情，轻轻按了按侧脸微肿的红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灼热的疼和细微的痒混杂在一起，密密麻麻渗入神经，是熟悉的疼痛感，却又……分外令人着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