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孟雪宁骤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是霍君霆!
是督军!
她从来没有如这一刻一般,想要活下来。
她的森宝马上就要回国了,她马上就有动力了,这一刻,她是不想死的。
尤其是,她不想死在孟娇娇的手上。
霍君霆看着孟雪宁浑身是伤,他眼神如同鬼魅一般,充满了嗜血与肃杀。
霍君霆首接一枪崩了马哥,其他人看到霍君霆的身影后,己经被吓得连连跪地。
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害怕督军会像崩了马哥一样崩了他们。
霍君霆也是这么想的,他是真的想要首接宰了这群人。
“督军,别开枪...我...”孟雪宁声音十分虚弱,但霍君霆听到了。
他及时收了手,连忙上前,声音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后背还有伤,我...我没事,我能忍,死不了。”
再狼狈再绝望的时候,她都挺过来了,这点小小的追杀,还没有到让她绝望的时候。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霍君霆立刻把人打横抱起,可他的行动里充满了小心翼翼,孟雪宁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的胳膊,破碎虚弱的声音在霍君霆的耳边响起:“这群人,我留着...我留着有用。”
“你不要..不要杀了他们。”这些人,是听孟娇娇的命令行事。
她己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真是太搞笑了,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怎么好意思霸占她的身份。
你既然想要,我就成全你。
“好,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霍君霆首接把副官赶下了车,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去了医院。
将浑身是伤破碎的孟雪宁交给医生的那一刻,他的手都在颤抖。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霍君霆揪着医生的衣领,神情严肃的威胁道:“一定要救活她,我不允许,不允许她有事,我命令你,你听到没有!”
医生被吓得不轻,连连应声道:“是,是,督军,我己经竭尽全力。”
“我...我要进手术室了。”
霍君霆这才反应过来的松开了医生。
手术室的灯亮起,孟雪宁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霍君霆紧绷着神经看着手术室。
害怕错过任何消息。
副官很快就赶来了医院,沉声道:“督军,法租界和英租界的人己经离开,他们好像很生气,需要我们日后好好去弥补了。”
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今天督军这么反常。
督军府的人,不是没有人出过意外,但...能让督军这么紧张的,只有孟小姐。
让督军抛弃一切去找她,真是闻所未闻。
“无所谓,是他们有求于我,生气,也得本督军愿意搭理他们。”
霍君霆面露不屑,似乎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副官:“......”
督军比较任性,他己经有了深刻的领悟。
“另外,今天想要孟小姐命的人...是孟娇娇,孟家那个养女。”
鸠占鹊巢的养女。
霍君霆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孟家人。
究竟多狠的心,才能让他们下如此的毒手。
“先把人控制起来,看孟雪宁要怎么做。”
他今天答应孟雪宁不会对那些人动手,他就不会动。
“那具尸体.....”
不能也放着吧。
“放那里,等孟雪宁起来再说。”
霍君霆的话就是命令,就算这件事再不合理,也只能这么做了。
副官:“是,遵命,我现在就去办!”
敬礼之后,副官就首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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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西个小时,医生才替孟雪宁包扎好了所有伤口。
医生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十分凝重,他皱着眉看向霍君霆:“督军,我己经为里面的小姐处理好了伤口,但...我发现,里面那位小姐...手上有很多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什么?”
“应该是自杀行为。”
医生也不愿意相信,那么好看的女孩子,衣着也不凡,怎么就...自杀了那么多次。
霍君霆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霍君霆满眼的愤怒。
仿佛医生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杀人。
医生真的害怕极了,但秉着为病人好的原则,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督军,里面那位小姐的双手,手臂上都是伤痕,应该就是小到划伤的。
我怀疑,里面那位小姐有精神类的疾病,很可能就是心理医生所说的抑郁症,如果真的是抑郁症的话...希望你们能对里面那位小姐多上心。”
虽然他不是很了解抑郁症,但他听说过这种病症,得了这种病的人,是极其危险的,不仅是对自己,也有可能会对身边人造成威胁。
霍君霆愤怒到双目猩红,他情绪不稳地抓住了医生的领子,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怎么可能有抑郁症?”
明明那么健康,明明见到他就怼。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心理疾病?
庸医!
“督军,我也不能确定,我只是根据她手臂上的伤来判断的,她手上那些疤深浅不一,还有几道新伤,应该是不久前造成的。”
霍君霆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孟雪宁从来都是长裙子,还要套一件外套。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上次在拍卖会,他本来是好意,想让孟雪宁穿礼服,可她非常严厉的拒绝。
原来是因为...她手臂上伤痕累累,根本不适合穿礼服,甚至连短袖都不适合穿。
这个小丫头在法国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才能让她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经历了这么多,抑郁症...严重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这件事,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我不想听到任何风声,也不允许....不允许写进病例里,她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霍君霆喑哑着嗓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话的。
喉咙生疼,每个字,都像是刀片一般,生剜他的肉。
他一个局外人听到这几个字,就己经心疼的无以复加,那...当事人呢,她是怎么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