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的盛夏来得格外浓烈,蝉鸣在枝头此起彼伏。宝玉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望着新落成的酒坊,心中满是欣慰。酒坊前的空地上,十几个陶制酒坛整齐排列,坛口封着浸了桃花汁的黄绸,远远便能闻到醇厚酒香。宝钗正带着几个妇人晾晒新摘的桃花,粉红花瓣在竹匾上铺开,宛如云霞落人间。
这日晌午,热浪蒸腾。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宝玉放下手中的账簿,快步赶去查看。只见一群外乡人牵着骡马,堵在进村的石板路上。为首的黑脸汉子叉着腰,粗声粗气地嚷道:“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这桃花村的酒,坏了我们王家酒肆的招牌!”
村民们围拢过来,议论纷纷。张大娘挤到前面,不满地说道:“胡说!咱们的桃花酒,向来是十里八乡的顶好货色,怎会坏了你们招牌?”
黑脸汉子冷笑一声,从骡马背上取下一个酒坛,“啪”地摔在地上。浓烈的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酒液呈暗褐色,还漂浮着絮状物。“大伙儿都闻闻,这就是你们卖给我们的酒!喝了的客人上吐下泻,我们王家酒肆的生意一落千丈!今天若不给个说法,这桃花村就别想安生!”
宝玉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酒液,又捡起碎片闻了闻,眉头紧紧皱起:“这酒绝非出自我们酒坊。我们的桃花酒,用的是陈年糯米酒基,酿好后清澈透亮,酒香中带着桃花的清甜,断不会有这般酸腐之气。”
“哼!说得好听!”黑脸汉子不依不饶,“不是你们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今天要么赔钱,要么砸了这酒坊!”说着,身后的随从们纷纷抄起棍棒。
村民们见状,也拿起锄头、扁担,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冲突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宝钗拨开人群,走到黑脸汉子面前,神色镇定:“这位大哥,可否容我问几句话?这酒是何时进货的?从何人手中购得?”
黑脸汉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说:“半月前,从一个自称是桃花村酿酒师傅的人手里买的。怎么,想抵赖?”
宝钗心中一动,与宝玉交换了个眼神。她又问:“那人可曾留下姓名?可有凭证?”
“凭证?”黑脸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上面盖着你们桃花村酒坊的印章,还能有假?”
宝玉接过纸张,仔细端详。印章确实与酒坊所用的相似,但字迹略显生硬,纸张也并非酒坊常用的宣纸。“这是伪造的。”宝玉将纸张展示给众人,“我们酒坊的每一笔生意,都有详细记录,且出货的酒坛都会贴上特制的标签,这坛酒并无标签。”
黑脸汉子却依旧不信:“说得轻巧!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狡辩!”
正僵持间,远处传来马蹄声。北静王的贴身侍卫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后,对着宝玉行礼:“宝二爷,王爷听闻桃花村有事,特命我前来查看。”
侍卫查看了地上的酒液和伪造的凭证,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蹊跷,依我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如先随我回王府,王爷广交天下豪杰,或许能查出幕后黑手。”
黑脸汉子一听要去王府,神色有些慌张,但仍梗着脖子说:“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
在王府中,北静王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紧锁。他命人请来京城最有名的酿酒大师,鉴定那坛有问题的酒。大师闻了闻酒液,又尝了一小口,说道:“此酒所用酒基低劣,且酿造过程中混入了脏物,绝非出自名家之手。桃花村的桃花酒声名远扬,断不会如此粗制滥造。”
北静王点点头,又命人调查半月前京城酒肆的进货情况。很快,消息传来:半个月前,有个神秘人低价抛售大批“桃花村桃花酒”,这些酒的包装与桃花村酒坊的极为相似,但品质极差。而这个神秘人,在交易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静王冷笑一声:“看来是有人嫉妒桃花村酒坊的生意,故意设下此局。”他转头对侍卫说:“去查查,最近京城哪家酒肆的生意因桃花酒受影响最大。”
经过一番调查,线索指向了京城的“醉仙楼”。醉仙楼的老板与秦嗣昌曾有往来,秦嗣昌倒台后,醉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而桃花村酒坊的兴起,更是抢了醉仙楼不少生意。
北静王得知后,勃然大怒:“竟敢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他亲自带人前往醉仙楼,将老板和参与此事的伙计一并抓获。在证据面前,醉仙楼老板不得不承认,是他嫉妒桃花村酒坊,雇人伪造酒品和凭证,企图破坏桃花村酒坊的声誉。
事情真相大白,黑脸汉子羞愧难当,带着随从来到桃花村道歉。宝玉不计前嫌,还送了他几坛正宗的桃花酒。“以后若是想进酒,尽管来找我。”宝玉笑着说,“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这场风波过后,桃花村酒坊的名声更盛。各地的商人纷纷慕名而来,酒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宝玉和宝钗商量后,决定扩大酒坊规模,还在村里办起了酿酒培训班,教村民们酿酒技术。
夜深了,酒坊的灯火依旧明亮。宝玉和黛玉并肩站在酒坊前,望着满天繁星。“宝哥哥,你说,以后还会有这样的风波吗?”黛玉轻声问道。
宝玉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这桃花村,还有我们的酒坊,一定会越来越好。”
微风拂过,带着阵阵酒香,远处的桃花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村庄未来的美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