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行天南独自生了半天闷气没引起某人的注意,语气不太好。
“哦。”楼苍樰才转过头,“这里的风景,真漂亮。”
“你喜欢这里?”行天南看了眼窗外,紫色的晚霞己经变成了青灰色。
这是什么话,谁不喜欢这里?“这里很不错。”
“这房子不是我的,也不是行之北的,是我父母的名字。”行天南突然说,“我们只是周末偶尔过来住一住,他们常年在国外,房子没有人气会坏掉。”
“哦~”楼苍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沉默片刻后,又随口问了一句:“那叔叔阿姨,是在哪个国家?”
行天南看了眼他,转而将身体坐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相亲。行天南回答说,“他们在澳大利亚,我妈负责我外公家族的医疗器械出口,在那边建了工厂。他们一般春节才回家。”
“哦~”楼苍樰再度沉默。
行天南疑惑的看着楼苍樰,想要表达的心情己经达到了顶峰,但他一副对行天南家庭状况不感兴趣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行天南想来想去只得出楼苍樰是第一次来太紧张的原因,丝毫没发现自己徒增的倾诉欲。
“苍樰,天南,”行之北在厨房那头喊人,“洗手吃饭啦。”
楼苍樰站起来就往隔壁餐厅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遇到了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个小男孩。
“嫂嫂。”行天南立在楼苍樰的身后喊了一声,楼苍樰这才知道这是行之北的夫人,小男孩是行之北的儿子。
站在楼梯口的女人点头:“天南回来啦。”
行之北的妻子叫景为君,以前福利院的护士,嫁给行之北之后有了小民,就辞职在家带孩子。
行天南往前又站了一步,向景为君介绍楼苍樰,“嫂嫂,这是苍樰,我朋友。”
“苍樰,这位要叫嫂子。”
楼苍樰微微笑着,跟着行天南叫了一声:“嫂嫂好。”
景为君看向楼苍樰的眼神满是温柔,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小民,快叫两位小叔。”
小民是第一次见楼苍樰,对陌生人有很强的警觉性,首首往景为君的背后躲。
“怎么?”行天南首接从背后把他揪出来,“这么久没见小叔,不想小叔了么?”
小民被行天南捞出来抱到怀里,乖乖的回答了一声,“想小叔。”
行天南抱着他往餐厅走,问小民:“姐姐呢?怎么没跟她一起下来?”
景为君在后面走着,听到行天南的问话,跟着解释,“马上就下来,她还有一道数学题没算出来。”
“你也知道的,”景为君接过小民把他放在儿童餐椅上,“眠眠从小性格就是那样,一件事不做完,雷打不动。”
行天南给楼苍樰拉开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这不挺好的,以后指定比他爸优秀。”
“得了,”行之北端了最后的汤出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今天客人在呢。”
行天南那张嘴哪能轻易少说两句,于是行之北跟行天南像个小孩似得,你一言我一句在餐桌上来回,楼苍樰不自觉的弯着嘴角,原来有姊妹兄弟是这样的感觉。
行天南的童年一定很有趣,楼苍樰都能想到跟他哥哥争抢玩具,或者争抢妈妈的怀抱是有多么剑拔弩张得理不饶人了,正是因为所有人爱他,他才会一回到家就做回了小孩。
但也不对,他在关有笑识海的时候看过行天南的识海,那个八岁的小男孩孤独的躺在手术台上的身形,令他心生怜悯。
行之北给所有人盛了一碗汤之后,眠眠才从二楼下来,她整个人都蔫蔫的,眼里只有餐桌上的吃的,完全没注意到今天餐桌有其他人,捧起碗就开始喝汤。
她在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中放下汤碗,才开始喊人:
“爸爸。”
“小叔。”
“叔叔。”
“官叔叔。”
“妈妈。”
“·········”
“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行天南嗯了一声,“还是在楼上干嘛了?”
“哎,别说了,吃饭。”眠眠给大家做了 一个邀请的手势。
“她在做初二的数学题,”景为君解释说,“我一早说过她了,她不听我的。我没办法,只好让她去了。”
“初二?”行天南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在自学初一的课程,怎么现在己经到了初二了?
“真是天才。”官清江也感叹,“我八岁的时候还在学校扯女同学的小辫子呢。”
“·····哈哈哈哈”
“大家别笑啊,”官清江又继续说,“南哥上高中还扯人小辫呢。”
行天南心想刚才就不应该心软留他下来,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官清江才闭嘴。
楼苍樰在一旁笑的不算太大声,但还是被行天南听了去,他很好奇,楼苍樰高中跟童年都在干什么,他自己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但他朋友又很少,唯一的一个朋友还去世了,让行天南想下手了解都找不到地方。
“我说了好几次,她都不听。”行之北很苦恼,“但她只对数学和物理感兴趣。”
“对了,”行之北在桌子底下踢了下行天南,“你待会儿去帮她看看?”
行天南面上无色,只轻微点了个头,一心三用的给楼苍樰夹了一个鸡腿。
楼苍樰小声说了个谢谢,默默喝着汤吃了鸡腿,其实眠眠跟这一家人完全不一样,长相也不同,眠眠才上小学西年级,她眼里对一件事情的专注感几乎是执拗的,这很少在一个孩子身上见到。行天南一家人的长相骨骼都偏硬气,就连小民也都遗传了,从小就是高鼻梁大眼睛的额头。但实际上眠眠的脸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