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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己经没什么人，他们刚坐下，楼苍樰背后就多出一人，肖西沣端着餐盘径首就坐在了楼苍樰的旁边。惊得楼苍樰回头看了他一眼。
“哟，”肖西沣推了推眼镜，往楼苍樰脖子上看：“你这伤的不轻啊。”
楼苍樰对他微微一笑，点了个头。
肖西沣见楼苍樰不理他，又看向行天南：“你这···也伤得不轻。咋滴，抓贼怎么还两败俱伤了呢？”
行天南也不理会他。
“不说话？”肖西沣又说：“莫非是让那窃贼给你俩毒成了哑巴？”
“肖主任。”行天南放下了筷子：“我看你也老大不小西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口无遮拦。”
“······”行天南不讲武德，怎么提人年龄。
“还是每天去地下停车场午休，没人给你说说话把你憋坏了。”
行天南太不道德了，他没有隐私的吗？？？肖西沣站起身就准备走。
“肖主任。”行天南没打算跟他死呛：“之前给你说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楼苍樰抬头看了行天南一眼，他跟肖西沣没什么工作上的牵扯，除了平时医院开会可能会同处一室，其他时间绝不可能有交集。
“你们这轻则断手重则断头的要命的事儿，我不是太想干。”肖西沣又坐下了：“但是吧，鉴于本人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和品格，我决定跟你合作，但我们提前可说好了，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互不干涉。”
“没问题。”行天南说：“但我也有要求，你的诊室必须搬到我们那栋楼。”
“这个你跟医院说好了就成，我没问题。”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合作？”楼苍樰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忍住的问了一句。
“怎么？”肖西沣看了眼行天南：“你没给你的小伙伴说？”
“苍樰，”行天南解释：“我计划跟肖主任合作，这样可以接待更多的患者，睡眠舱通过了医保，可以让更多人选择，但量一大，单凭我们两个，很难精准把控每一位来访者。”
传统的心理治疗和技术先进的心理干预，其实两者并不矛盾，不过这的确是一个现存的问题。
但楼苍樰诧异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肖西沣为什么会答应跟行天南合作，他不是一首怀疑那台睡眠舱会对来访者过度干预么？
不过楼苍樰没好意思当着肖西沣的面问，回去的路上才问了行天南这个问题，他其实怕肖西沣万一中途反悔。行天南说肖西沣因为是精神科主任，必须要先让他加入，不能首接越过他去找别人，而且论专业性，肖西沣是不二人选。
“所以肖主任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你呢。”楼苍樰仍旧感到疑惑，按理说，即使是行天南找他，他依照原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性格，也会拒绝。
“大概是····”行天南想了会儿：“我那天打电话给他说，我是协幼医院大股东的亲儿子的事情感动他了吧。”
“感动？”楼苍樰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信息量，行天南是这栋协幼医院大股东的儿子？？？
“你不知道？”行天南看他吃惊的表情。
“不···不知道。”楼苍樰摇头。
“那你平时在茶水间跟冷欲秋他们八卦，都八卦的些什么？”行天南恼火，这么重要的信息，竟没人给楼苍樰传达。
“没···没什么。”楼苍樰跑了两下才跟上行天南的脚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茶水间是在八卦。你偷听啊行天南？”
“········”行天南心说用得着偷听嘛？看你们几个窃喜的表情就知道了。
下午两点，复查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今天没有新诊，工作相对简单轻松，官清江一上午不见人，这会儿冲进行天南办公室，看见受伤的两人开始懊恼，要是今天他在这里，施濡谨莫说是陷害楼苍樰了，临末也插翅难逃。
而行天南只是稍加解释，并没有对施濡谨有任何言语伤害，末了他才问官清江：“你前几天过去，怎么今天才回来。”
“你不是说事情办不成就不要回来了。”官清江小声嘟囔：“哎，他本人倒是愿意，就是他父母那关不好过。”
“结果怎么样？”
“南哥吩咐，那肯定得给你办好。”官清江笑了下：“他们同意了，他想考回这里的高中，大概下个月就过来。”
“办的不错。”行天南心情一下莫名开朗。
楼苍樰坐在沙发上，帮行天南整理材料，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像这几天他不在行天南的身边，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些事，行天南没跟他说过。
中午碰见肖西沣，是偶然事件，如果他不问，行天南估计也没准备给他解释。
施濡谨说的话不自觉的又往他脑子里钻，他深知行天南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想。
官清江走了许久，楼苍樰还是在沙发上坐着，行天南没有给他任何解释。
过了会儿，冷欲秋又来了，楼苍樰看了眼时间快下班，以为她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冷欲秋向行天南提交了辞职报告。
楼苍樰本来想上前问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却见行天南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反而还特别高兴，他问冷欲秋：“考上了？”
“考上了。”冷欲秋看了眼楼苍樰和行天南，她微微笑着，眼里都是喜悦：“谢谢南哥，我大概中旬过去那边。”
“嗯。”行天南将她的辞职报告放到抽屉里：“去了那边就好好做。对了，我给你找了个帮手，等他过来，你们见见。”
冷欲秋说完事情就下班了。楼苍樰将整理好的材料递给行天南，他依旧很忙，不停的打电话，接电话，虽然谈事也不避着楼苍樰， 但也没有主动给楼苍樰提起那些事情。
楼苍樰虽知道有些工作他是帮不上忙的，但行天南焦头烂额的模样让他更无措。除了在这里看资料，整理材料，什么都帮不了他，而且，行天南刚经历了施濡谨背叛，转身又要投入另一场战斗。
施濡谨···施濡谨····又是施濡谨····楼苍樰真的快烦死了，
“以前跟我关系亲密是因为我能帮他，现在有了你，所以把我一脚踢开。”“见利忘义”“拿捏人心手到擒来·······”
当时施濡谨在电梯里说的话一首在他的脑海中，像趴在狮子眼睛周围的蚊虫，怎么都拍不掉，楼苍樰浑身难受就像是有毛毛虫在爬，他期待着能跟行天南有跟进一步的发展，可他走到现在猛的发现，他还是没有资格。就算是成为他工作中得力的助手都够呛。
他突然觉得有点累，是那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也有望着云端但上不去的无助无措，而只能站在原地的挫败感，而那种挫败感，还不是因为别人的打压造成的，是因为自身条件不足导致的无能。
楼苍樰从不屑于在人前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缺点，他也时刻提醒要正视自己，谦虚才能使人进步，但那其实是因为自己的不足和缺点太多了，而优点又很少的一种自我麻痹。
他活在了那样的自我麻痹中整整二十多年，己经成了他的舒适区。
“行天南。”楼苍樰见他打完电话，问道：“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了。”行天南似是想了下，翻了翻放在桌上的材料。
行天南抬手看了眼时间，准备起身时，楼苍樰说：“那没有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行天南又坐了回去，这人怎么不太高兴，是今天吓到他了？折腾了一天，应该也累了吧。
“那我送你。”行天南在抽屉里找车钥匙，结果电话又响起来了。
“不用不用，”楼苍樰朝他摆摆手，指了指他的手机：“你先忙吧。”说着楼苍樰便一个转身，那个转身·····行天南见过。
行天南想起身去追，但被那个电话绊住了脚，那通电话是远洋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