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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渣在空中划出细碎的光弧，警报声像一把钝刀割裂了夜色。洛云舟几乎是肌肉记忆般扑向沈辞，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爆炸气浪从窗外撞进来，桌上的文件哗啦翻飞，灯光像被掐住喉咙似的闪了几下。
“隐蔽！”慕容璟吼得嗓音嘶哑，一把拽起林婉儿，把她拖到墙角掩体后。
萧逸尘己经站起，手滑进外套内袋，眼神像猎隼扫过西周，低声对摄影师说：“设备！保护设备！”
沈辞撑起身子，抬手抹了把脸，碎屑簌簌落在衣领里。他声音平稳得像没发生过什么，“他们来了。”
“不只是黑客。”洛云舟站首身，眼睛冷得像淬过冰的铁片，“是冲我们来的。”
红光再次撕开天幕，轰鸣贴着地面滚来，这次近得像是砸进了肺叶。火舌舔上天花板，浓烟灌满空间，空气里泛着焦味和金属烧穿后的刺鼻腥气。
林婉儿的脸白得发青，指尖死死攥着笔记本电脑，“不是普通炸药……他们有枪。”
“转移。”沈辞语气干脆，“这里太空旷，守不住。”
“不行。”洛云舟摇头，“不能让他们牵着走。今晚的拍摄必须完成，舆论压不住，我们会被吞掉。”
“那就打。”慕容璟咬牙，眼底燃起火光，“我受够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
沈辞迅速扫视现场，脑海中浮现出厂区结构图。废弃工厂改建的驻地，巷道交错如蛛网，适合伏击。
“我们可以诱敌深入。”他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敲进木头，“然后围歼。”
林婉儿调出平面图投在幕布上，手指点着关键位置，“三个入口，两个紧急出口。”
“人数差距太大。”萧逸尘皱眉，“他们至少二十人。”
“所以我们不硬拼。”沈辞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用环境拖垮他们。”
“东侧我跟慕容守。”他说，“视野最广，能提前发现动向；西侧让萧前辈埋伏，那里是盲区；林婉儿负责技术支援，监控通讯，找出指挥中心。”
“那我呢？”洛云舟问。
沈辞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一组。你是目标，我不能让你出视线。”
洛云舟没说话，只是点头。
时间紧迫，没人多话。
“灯毁了。”沈辞边整理装备边说，“靠自然光。换便装，穿防弹背心，尽量别正面冲突。”
一名场务年轻人脸色发白，“我们真要跟武装分子干？”
洛云舟拍了拍他的肩，“听命令，就能活下来。”
“这不是拍戏。”沈辞补了一句，“是命。”
几分钟后，联盟成员各就各位，藏在阴影深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语和金属碰撞声。
“他们在靠近。”慕容璟压低声音。
沈辞抬起手，示意安静。
黑暗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东侧入口，战术背心紧贴身体，长枪横握，动作干净利落。
“不是普通人。”沈辞眯眼，“训练有素。”
对方显然也察觉异常，没有贸然推进，而是开始试探性移动。
“动手。”沈辞轻声下令。
第一声枪响撕破夜色，子弹擦过墙壁，在墙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焦痕。
“东南方向！”有人喊。
洛云舟扣下电击器扳机，电流噼啪作响，敌人倒地时发出闷哼。
混乱爆发，枪声、脚步、呼喝混成一团。
“西侧有一队！”慕容璟大喊。
“收到。”萧逸尘沉稳回应。
西边黑影潜入，却一头撞进包围圈。
“动手！”他一声令下，数名成员扑出，用电击棒和麻醉针放倒敌人。
“搜身！”他蹲下检查，发现一张加密坐标纸条，“传给林婉儿。”
与此同时，东侧战场己进入白刃战。
“火力太强！”洛云舟喘息着躲在角落，“他们改用匕首了！”
沈辞冷静分析，“不敢久射，怕引来警察。”
果然，敌人改用肉搏方式推进。
“上！”沈辞挥手。
联盟成员跳出掩体，展开近战。
洛云舟一拳砸在敌人下巴，对方闷哼倒地。他夺下武器，反手将其制服。
“后面！”慕容璟突然喊。
洛云舟转身，刀锋正劈下。他抬臂格挡，血瞬间涌出。
他咬牙踹向对方腹部，趁其踉跄，将人按倒在地。
沈辞跑过来扶住他，“怎么样？”
“没事。”洛云舟扯下袖子包扎，“继续。”
战斗持续十分钟，联盟控制住了局势。
“东侧清场。”慕容璟汇报道。
“西侧也搞定了。”萧逸尘传来消息。
“林婉儿？”沈辞看向对讲机。
“坐标确认，正在追踪。”她声音透着兴奋，“指挥中心就在附近。”
沈辞深吸一口气，“这只是先锋部队。”
“但我们赢了第一局。”洛云舟看着满地狼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们会再来。”沈辞提醒，“更强的。”
“那就来。”洛云舟握紧拳头，“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人。”
远处，一道身影从废墟中爬起，捂着伤口消失在夜色中。
“漏网了。”慕容璟追了几步，却失去目标。
“让他走。”沈辞拦住他，“他会把我们的实力带回去。”
“什么意思？”洛云舟问。
“我要让他们知道，”沈辞目光幽深，“我们不怕他们。”
耳机响起林婉儿的声音：
“沈辞，我发现了一个奇怪信号……好像是海外发来的。”
沈辞神色一凝。
“继续追踪。”他说，“我想知道，幕后是谁。”
风掠过废墟，吹散硝烟，也掀开了新一轮风暴的序幕。
“你以为你们赢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