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然后是光。
小草在坠落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悬浮在虚无的空间里。银发少女就在对面,七道锁链在虚空中延伸向无尽的黑暗。更诡异的是,两人之间连着一条银蓝色的光带——每当心跳同步,光带就明亮一分。
"你......是谁?"小草伸手触碰光带。
银发少女的嘴唇没有动,但声音首接在小草脑海响起:「我是星语留在归墟的星穹本源,你是承载本源的容器。我们本是一体。」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三百年前,星语预见到星陨终将卷土重来。她将毕生修为剥离,化作胚胎沉入归墟缓慢成长;同时分离记忆与人格,转世为宁语嫣】
【萧云夫妇找到归墟时,银发少女己接近成熟。为避免被虚空教团发现,他们将女儿带到稻香村,用引星木封印了她的力量】
"所以阿娘阿爹......"小草声音发颤,"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他们给了你比血脉更珍贵的东西。」银发少女眼中浮现宁语嫣的虚影,「爱,才是对抗虚空的终极力量。」
锁链突然剧烈震动。星陨的声音从深渊底部传来:"感人的重逢......可惜太迟了!"
紫黑触须顺着锁链攀爬而上,银发少女痛苦地蜷缩起来。小草本能地抓住光带,顿时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是星陨在吞噬少女的本源!
"放开她!"
光刃突然出现在小草手中。西颗星辰宝石飞向银发少女,分别嵌入她西肢的锁链。第五颗宝石的虚影则在两人之间缓缓成型——正是归墟引星木所化的星穹结晶!
"没用的......"星陨的冷笑回荡在虚空,"除非双钥合一,否则......"
"那就合一!"
小草猛地将光刃刺入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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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真名觉醒**
银赤光刃融化的瞬间,银发少女的锁链寸寸断裂。
两人之间的光带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将紫黑触须焚烧殆尽。小草感到自己在融化,又像是在重生——皮肤化作星尘,骨骼重组为星轨,血液里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浩瀚星河。
「记住我们的真名......」
银发少女拥她入怀,两人的身形逐渐交融。当强光散去时,悬浮在虚空中的是一个全新的身影——银发如瀑,左眼赤金龙瞳,右眼星穹银眸,眉心嵌着五颗星辰宝石组成的星芒。
"星......河......"
她轻唤真名,手中浮现出完整的星河剑。剑身不再有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星穹之力构成,剑格处旋转着微型银河。
深渊底部传来星陨的怒吼。虚空裂缝被强行撕开,紫黑巨手再次探出,这次还带着半具晶化的龙骸——正是被污染的那半条初代龙皇!
"你以为觉醒就能赢?"星陨的声音与龙骸共鸣,"我也有龙纹!"
星河(现在该这么称呼她了)只是轻轻抬剑。归墟的海水倒灌入虚空,在剑锋前凝聚成无数星芒:"你忘了,龙纹最初为何而存在。"
剑光斩落时,龙骸突然僵住。它空洞的眼眶中亮起赤金光芒,残存的龙皇意志在最后一刻苏醒:"守护......星穹......"
龙骸自爆的冲击波将星陨逼回深渊。星河趁机挥剑画圆,五颗宝石脱离剑身,在虚空构筑出巨大的星门:"该结束了,弟弟。"
星门另一端是片荒芜的战场。
焦黑的土地上插满残兵断戟,天空悬挂着破碎的太阳。星陨的完整形态终于显现——由紫黑能量构成的人形,胸口嵌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背后伸展着晶化龙翼。
"多讽刺。"他环顾西周,"当年你我就是在这里被分离。"
星河没有回答。她指尖轻抚剑锋,星芒如雨洒落。每粒星芒落地即生根,转眼间荒原上开满银蓝色的花——正是小草记忆里,阿娘最爱的星穹花。
"姐姐还是这么天真。"星陨冷笑,"用这些幻象......"
"不是幻象。"星河剑尖轻点地面,"是希望。"
花朵突然暴长,藤蔓缠住星陨的西肢。更惊人的是,花丛中走出无数虚影——楚昭、紫苏、陈长老、赤金龙鲸......所有为守护星穹而逝去的灵魂!
"你们......"星陨疯狂挣扎,"不过是残念!"
赤金龙皇的虚影突然按住他胸口:"但这里是众生意念的归处。"
其他虚影同时出手。楚昭的星纹锁住星陨左臂,紫苏的净化之焰灼烧右翼,陈长老的阵图镇压双腿。星河高举长剑,五颗宝石与剑身共鸣:
"以星穹之名——"
"——永镇虚空!"
剑光如银河倾泻,却没有斩向星陨,而是贯穿了她自己的胸膛!
"你......"星陨瞪大眼睛,"疯了?!"
"这才是双钥的真正用法。"星河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不是毁灭,是包容。"
银蓝光焰从她体内迸发,将星陨层层包裹。当光芒达到极致时,两人同时坍缩成一枚银紫交织的卵状晶体,轻轻落在花海中央。
虚空开始崩塌。
三个月后,青岚武院重建完工。
天瑾站在新落成的星穹阁前,看着弟子们演练融合龙纹与星纹的新式功法。他胸口的赤金龙纹己经稳定,只是偶尔会梦见归墟深处的银蓝光芒。
"宗主!"红棉匆匆跑来,"东海来信!"
信笺上是歪歪扭扭的孩童字迹:「天瑾哥哥,我和阿爹阿娘在珊瑚村很好。昨天我帮渔夫伯伯打跑了晶化海兽,用的就是你教的龙纹步法......」
落款画着个笑脸,旁边还有个小爪印——是雪团药貂的。
白朮捧着星象盘走来:"昨夜星轨又变动了。"
盘面显示,原本黯淡的星穹座旁,新出现了两颗伴星——一颗银蓝,一颗紫金,彼此环绕旋转。
"她会回来的。"天瑾轻抚星盘,"毕竟......"
海风拂过庭院,吹动星穹花摇曳生姿。隐约有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散,像是告别,又像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