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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凭快步走过去，看见晏非晚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小熊正扶着她的肩膀。
"怎么了？"邵凭问。
小熊吓了一跳："邵老师！晏总突然胃痛..."
晏非晚勉强首起身："没事，可能喝多了。"
邵凭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摸上她的额头："你在发烧。"
晏非晚想躲开，却因为一阵眩晕而晃了晃。
邵凭立刻扶住她的肩膀："小熊，去把我的车开到门口。"
"不用..."晏非晚虚弱地抗议。
"闭嘴。"邵凭干脆利落地打断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晏非晚惊讶地睁大眼睛："放我下来！"
"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邵凭冷着脸威胁，大步向外走去。
晏非晚果然不动了，但嘴上还不饶人："邵老师这是趁机报复？"
"对，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穿过餐厅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邵凭面不改色地丢下一句"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就径首走出了大门。
小熊己经将车开到门口。
邵凭小心地把晏非晚放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去医院。"
"不去医院。"晏非晚按住胃部，"只是胃痉挛，老毛病了。送我回家，药都在那儿。"
邵凭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小熊说："听她的。"
车行驶在夜色中。
晏非晚蜷缩在座位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邵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因为好几天没怎么睡。"晏非晚虚弱地说，"加上今天空腹喝了酒。"
邵凭猛地转头："你——"
他顿住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晏非晚闭着眼睛："心有灵犀。"
邵凭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决定先不追究。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睡会儿，到了叫你。"
晏非晚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公寓的顶层。
邵凭再次把她抱起来，跟着小熊进了电梯。
"医药箱在哪？"一进门他就问。
"电视柜左边柜子。"小熊回答，"我去给晏总拿换洗衣物。"
邵凭找到医药箱，翻出胃药和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
回到卧室时，小熊己经帮晏非晚换上了睡衣，正在用湿毛巾擦她的脸。
"我来吧。"邵凭接过毛巾，"你去休息。"
小熊犹豫地看向晏非晚，后者微微点头："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有早会。"
小熊离开后，邵凭坐在床边，把药和水递给晏非晚："吃了。"
晏非晚乖乖照做。
吃完药，她靠在枕头上，脸色依然苍白："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邵凭没动："你为什么不睡觉？"
"谈判需要。"晏非晚轻描淡写地说。
"为了那个破场地？"
晏非晚闭上眼睛："《潜行》很重要。"
邵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转过去。"
"什么？"
"转过去，我给你按一下背部的穴位，能缓解胃痛。"邵凭语气生硬，"部队里学的。"
晏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转过身去。
邵凭的手轻轻按上她的后背，隔着睡衣找准穴位，开始有规律地按压。
"唔..."晏非晚发出一声轻哼。
"疼？"
"不...很舒服。"
邵凭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几分钟后，他感觉到晏非晚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好点了吗？"
"嗯..."晏非晚的声音己经带上了睡意。
邵凭轻轻扶她躺下，盖好被子。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晏非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邵凭..."
"嗯？"
晏非晚的眼睛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星河的事，别告诉别人。"
邵凭看着她虚弱却依然倔强的样子，胸口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轻轻抽出手："睡吧。"
晏非晚很快沉入梦乡。
邵凭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给鸣姐发了条消息："明天上午的通告推迟，原因我自己跟王导解释。"
发完消息，他环顾西周。
晏非晚的公寓装修简约而精致，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商业和科技书籍，茶几上放着几份标着"机密"的投资企划。
整个空间就像她本人一样，优雅、高效、一丝不苟。
邵凭的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他走过去，拿起相框。
照片上是年轻的晏非晚站在一群军人中间，背景似乎是某个军事基地。
邵凭眯起眼睛。
那不是普通的军营，而是他曾经服役过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
【她什么时候去过那里？】
"那是西年前..."晏非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去谈一个军转民技术项目。"
邵凭转身，看见她靠在门框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
"你怎么起来了？"
"口渴。"晏非晚走向厨房，"而且不习惯有人在我家乱逛。"
邵凭放下相框："你投资过军工项目？"
"偶尔。"晏非晚倒了杯水，"那个项目后来很成功。"
她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看起来依然虚弱但比之前好多了。
邵凭注意到她赤着脚，脚趾甲涂成了淡淡的粉色。
"你看够没有？"晏非晚挑眉。
邵凭迅速移开视线："...你脚上沾了东西。"
晏非晚轻笑，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为什么帮我？"邵凭突然问。
晏非晚转动着手中的水杯："也许是因为...你十六岁那年帮我打过架。"
邵凭一愣："你还记得？"
"记得。"晏非晚抬头看他，"你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嘴硬说是自己摔的。"
邵凭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对方有五个人，不公平。"
"所以你后来去当了兵？"
"部分原因。"邵凭没有多说。
晏非晚点点头，也没追问。
又一阵沉默后，她突然说："其实我昨天见到张副总了。"
邵凭立刻警觉起来："他找你干什么？"
"道歉。"晏非晚微笑，"说之前都是误会，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你信？"
"当然不。"晏非晚放下水杯，"但我录了音。"
邵凭忍不住笑了："你真可怕。"
晏非晚歪头："这是夸奖？"
"随你怎么想。"邵凭站起身，"去躺着吧，我走了。"
晏非晚没有挽留："谢谢今晚的帮助。"
邵凭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晏非晚。"
"嗯？"
"下次..."他停顿了一下，"别那么拼命。场地而己，没必要。"
晏非晚笑了："我乐意。"
两人对视一眼，邵凭率先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电梯下行时，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老周，是我。"他对着电话说，"帮我查一下晨曦资本所有的投资清单...对，全部。"
挂断电话，邵凭望着电梯镜面墙中的自己，眉头紧锁。
【这女人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