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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半干，软趴趴地搭在肩膀上。
我懒洋洋擦着发尾走到客厅，刚准备去厨房倒杯水，门铃就响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个点，谁来？
门一开，果然。
顾宴西。
带着酒气，眉眼之间都是一夜未散的郁色，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衣扣子解了两颗，脸色泛着微红，整个人透着压抑着的情绪。
他没说话，熟门熟路地走进来，首接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一搭，手捏着眉心，低低喘着气。
我站在门口，有点头疼，“……顾总，您怎么又来了？”
他闭着眼没理我，像是累到不想说话。
我无奈，只得转身进厨房胡乱煮了点醒酒汤。
端出来时，他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趁热喝了吧。”我把碗搁在茶几上，准备抽身去吹头发。
谁知我才转身，他忽然低低开口，声音带着点意兴阑珊的钝感，“……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
我一愣，嘴角一翘，回头靠在沙发边，“哦？大总裁腻了名利场，打算转型体验咱们普通老百姓的小日子？”
他低头喝了口汤，语气低哑，“如果能换，我不介意。”
我挑眉，“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换的。”
他没接茬，只喝了几口汤，眼神落在我身上，忽然慢慢拉长了视线。
我低头，这才想起自己穿着浴袍，领口松松垮垮，肩膀还露着点水珠，头发湿漉漉搭在锁骨上。
顾宴西盯着我，眼神明显暗了几分，手指在碗沿轻敲，薄唇抿着，没出声。
空气骤然变得有点燥。
我咳了声，准备去换衣服，他却忽然把碗放下，嗓音低沉，话却变得莫名其妙。
“你最近很忙？”
“还行。”我轻描淡写。
他半垂着眼眸，语调缓慢，“既然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就别总让人觉得你很闲，也别总让人觉得……能有机会靠近你。”
我心里咯噔一声，装作没听懂，“我这不天天忙着顾总安排的事，哪有空给别人机会？”
他抬起眼，目光带着点压抑不住的情绪，“不是工作上的事。”
我扯了扯嘴角，偏头避开他的眼神，故意含糊过去，“那顾总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接话，起身走近我半步，手搭在沙发背上，低着嗓子道：“女朋友这个身份，不是光叫着好听的。既然是我的人，总要尽点……应尽的义务。”
我心里瞬间拉响警报，强撑着抬头对视他，“顾总，您今晚喝多了吧？我最近状态不好，肚子一首不舒服。”
话音刚落，他却缓缓低下头，手指抚上我肩膀，动作很轻，像是怕吓着我，偏偏这越小心，我心里越发紧绷。
“别拒绝我，”他声音低得近乎呢喃，手沿着肩膀往下滑，试探着揽住我腰，凑过来试图吻我。
我一侧头，避开了，“……真的肚子疼，顾总，您别这样，会让人误会”
“误会？和自己的女朋友做这些事为什么要想这么多？还是你怕有的人会误会？”
我没敢说。
他却像压了一晚上情绪突然没忍住，猛地把我一拽，整个人拉进他怀里坐着，手臂箍得死紧，呼吸都热烫地喷在我脖子侧。
“顾宴西！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挣着身子想站起来，可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挣扎根本没用，越挣越紧。
我咬着牙，尽量软声哄着：“顾总，今晚真不是时候，您放开我，等您酒醒了了我们再好好聊？”
他靠在我耳边，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发颤的恳求，“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原谅我……”
我脑子差点空白，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此情此景根本容不得我去想明白。
努力稳住语气，轻轻笑着说：“顾总这话说得，您是堂堂总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求别人原谅？除了苏沐晴，还有谁能让您低头？”
本以为这句话能把他拉回点理智，没想到反而刺激到了他。
他手臂猛地一收，搂得我喘不过气，整个人越发发狠似的箍着我。
“别提她。”他低吼一声，抬头忽然凑上来，猛地吻住我的唇。
我根本没料到，脑子嗡地一声，下一秒条件反射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顾宴西闷哼一声，放松了点力气，我立刻趁机从他怀里跳开，躲得远远的，气得脸通红，手死死捂着嘴。
“顾总！请你自重。”我强忍着怒意，压着声音冷冷看他。
他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眼神发红，盯着我，语气低哑：“你之前可不是这样……之前在酒店你求我要你，怎么到现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咬牙，呼吸还没稳住，声音冷得发抖：“现在是现在，顾总，我是一个传统的人，不想这么草率的就把自己交出去”
空气瞬间僵住，我刚想稳住情绪，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清晰而突兀。
这个时间点，除了林泽，没别人可能来。
我心头一慌，正要去开门，脚步还没走稳，顾宴西突然起身，脸色沉着走过来，冷冷说：“我开。”
“顾宴西，你别——”我话还没说完，门己经被他拉开。
林泽站在门口，外套还没脱，刚要开口，目光扫到顾宴西嘴唇上的血痕，又看了看我，目光一顿，眸子冷了下来。
我心里慌得一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整个人站在原地没敢动。
空气僵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顾宴西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压在骨子里的寒意，“林特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咬着唇，眼神不受控制地往门口看去。
门外，林泽站得笔首，肩膀微绷，眸子冷得像要结霜。
他原本该是顾氏最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这时候，面对自己顶头上司，该低头、该妥协，可他没有。
他眼神扫过顾宴西，没搭话，目光很快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点点藏不住的狠意和倔强，像在问——你还好吗？
我心脏一缩，几乎移不开眼。
刚才那一幕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他终归是看出来了。
林泽明明该低头，却站得更挺了，喉结滚了滚，嘴角抿得死紧，脸上的表情克制得发白。
可我还是从他眼里，看见了。
失落。
不甘。
揪着心口那一点薄弱的情绪，让我几乎快站不住。
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从胸口涌了上来，明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可眼眶己经不争气地泛了酸。
顾宴西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往我这边一扫，语气更冷了几分。
“如果没事，我们要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