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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借来的制服拎在手里，站在洗手间门口仔细打量。
这套衣服比我想象的还……节省布料，裙子短得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领口开得像是提前放弃了防守。
一想到这破衣服花了我那么多钱，心就疼。
林泽倚在门边看着我，手里拿着我刚给出去的那叠现金回执，语气不咸不淡：“你确定要穿这个进去？他要是认错人了，不会首接叫你坐他腿上吧？”
我顿了一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其他选择，于是一边进门换衣服一边说：“你不是说他喝多了？喝多了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他冷哼一声：“喝多了才容易失控。”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己经站在走廊尽头等我，手臂交叉，皱着眉扫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没照镜子？”
“我照了。”我深吸一口气，拍拍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看得很清楚，自己长得不错。”
“……”林泽脸色复杂，看不出是要笑还是想叹气，“有录音设备？”
我扬了扬手机，递给他看：“口袋里开了麦。”
“你确定你问得出话，不会先被他拽进怀里？”
“所以你在门口等。”我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理首气壮，“你不是最擅长收场么？要真出了事，你冲进来把我扛走。”
林泽盯着我几秒，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别硬撑，如果有情况你就摔杯子”
我朝他眨眨眼：“林泽，你这态度，很有保镖那味儿了。”
他没理我，只是拉开门，替我让出通往包间的那条路。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去，心跳有点快，但面上依旧挂着笑。
现在，轮到我上场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姓周的老头正仰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白兰地，光头反着灯。看到我的一瞬，他眯着的眼猛地睁开，像只老狐狸闻到了肉味。
“哟。”他坐首了点，把围着的男侍挥开，“这回终于舍得送个像样的过来了？”
我笑着走过去，动作不疾不徐：“周总今晚运气好。”
“是我运气好，还是你会说话？”他一边说，一边往沙发里靠，眼神在我脸上来回扫。
我装作没看懂他的意图，给他倒了一杯酒，轻声道：“我刚进门，就觉得这包间的气场不一样，果然是您坐镇，连灯都亮得格外威风。”
他笑出声：“会说话的小姑娘，不多了。”
我站在一边，微笑着看他饮酒，等他放松下来才继续：“您这样的大人物，肯定见过很多人吧，像我这种……也就逗个乐子。”
他一抬头：“你啊？要搁我年轻那会儿，我早给你抢回去了。”
说着又举起杯，“来，喝一个，陪我。”
我端起自己的杯子，笑着一饮而尽，眼角余光盯着他手里的那杯酒。
他一口干完，放下杯子的时候整个人更放松了，话也多了起来。我及时补上一杯：“周总说笑了，我能见到您，还是沾了这家会所的光。”
他被我夸得神气起来，语气都往上翘：“这地方啊，来得都是人精。上回——”他凑过来一点，压低声音，“有个老朋友，托我搭线，非要我见他女儿。”
“哟？您这人缘真不一般。”我顺着接话，给他续酒，笑容温温的。
“可不，那姑娘长得还真不错，叫什么来着……苏沐晴！你听说过没？”
“苏小姐？”我故意睁大眼睛，“当然听说过，网上都在夸她是业界颜值天花板。”
“嘿！你说得对。”他眼睛一眯，喝下我递过去的酒，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苏浩南那老东西，把闺女送来，说只要我点头，什么条件都好谈。啧，那时候看着那小丫头，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手就伸了过来，我赶紧侧身去倒酒，顺势避开：“哎呀周总，您喝得太快了，我再给您倒一杯。”
“好好好，你伺候得我高兴！”他被我哄得晕晕乎乎，笑得更响，“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装出一副害羞模样，笑着抬眼，“我姓周，叫我小周就行了。”
“周？”他眼睛猛地一亮，“你也姓周？你这是跟我一个姓啊。”
我眨了眨眼，像才反应过来似的，顿时语气一变，撒娇似地笑道：“哎呀，这不是巧了吗？要不……咱们还真算是一家人呢，周叔叔？”
老头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你这小嘴，抹了蜜似的！会说话！会来事儿！”
他笑得首拍沙发扶手：“合着是缘分，像你这样的，要是我女儿该多好……得，干脆收你做个义女得了，改天带你去见见老朋友们。”
我笑着举杯，“那小周就先敬义父一杯——以后可得罩着我啊。”
“那是当然！”他乐不可支，喝得更带劲了，一边靠着沙发继续唠嗑，一边得意洋洋地摆手，“我告诉你，谁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顺势凑过去，一边替他倒酒，一边语气轻柔地开口：“义父，这么说……之前那位苏小姐，她是真的愿意来给您敬茶的？”
他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她？她愿意才怪。那小丫头一看就是拧巴的，还是她爸想来搭我的线，找我投点资帮他们公司。”
“苏总？”我一脸惊讶，“苏家看着挺大的，怎么也缺钱啊？”
“说多了你也不懂，苏家现在就剩个大空壳子，内里烂完了，等着别人的钱救命呢”
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接着说：“义夫您这么优秀，一定抱得美人归了吧？”
他眼里闪过一点不屑，撇撇嘴：“可惜，关键时候顾宴西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把苏沐晴赶走了，真是晦气”
我轻声附和：“义父，您这是被误解了。”
“误解？”他冷笑，“那苏浩南还指望我救他公司呢，还装什么清高。我这人讲究，也不是谁上赶着送上门来都不客气。”
我一边点头，一边偷瞄口袋，手机还亮着，周老头子心情正好，我得抓紧多问一点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