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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咬完最后一口马卡龙，就听见那熟悉又令人烦躁的声音：
“周音，你好大的脸。”
尚思琪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手里提着限量包，目光像刀子一样从我脸上刮过去。
“顾家的卡你也敢刷？你以为你是谁？”
我抬起头，把餐巾纸优雅地放在盘子边，慢悠悠站起来。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他带我回家见家长的时候，你不是在旁边看的明明白白？”
她脸色瞬间僵住，手指死死捏住包柄：“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宴西哥带你回家就是给你名分了吗？你不过就是个替——”
“那也比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戚关系亲近”我打断她，“你姓尚，又不姓顾，怎么跑这里来装顾家人？”
周围的柜姐和服务人员己经安静下来，有人眼神都亮了，似乎都在忍着不鼓掌。
“真想当顾家长公主也可以，回你妈肚子里重投胎”
尚思琪被我一通反怼，气得脸色发青，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咬牙掏出手机：“不要以为你顶着女朋友的头衔就忘乎所以，我现在就来问问，看看顾宴西到底把你当什么。”
她点下拨号，还特意把免提开得最大。
我坐回沙发，姿态没变，心跳却己经砸进耳朵里。
完蛋，刚才装太过了，顾宴西对我没意思，肯定不会帮我。
他会不会觉得我丢脸？会不会一通电话把我从商场踹出去？
我死死盯着那块手机屏幕，呼吸压得极低。
电话通了，熟悉的嗓音传来，冷静又压迫：
“什么事？”
尚思琪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
“哥，你知道你那个……周音，现在在干什么吗？她在商场里挥霍你的卡，买了一堆你根本看不上的东西，还在这耀武扬威，她还说她和你的关系比我和你的亲近”
我闭上眼，做好了被清算的准备。
顾宴西那边沉默了一瞬，语气没有情绪，却让人动弹不得：
“我给她的卡，怎么花，是她的事。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如果你有意见——”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低下去，冷静得令人发麻：“来找我。”
砰。
电话被挂断。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我缓缓睁眼，抬头看向尚思琪。
她脸上的血色己经完全褪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我站起来，笑得温柔又欠：
“好像你的哥哥现在不管用了哎？”
尚思琪咬着牙愤恨地瞪着我。
“周音！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像在给我演奏胜利的交响乐。
柜姐们纷纷凑上来帮我拎袋、拉椅、倒茶，眼神都变得特别尊重。
我坐下，拨了拨头发，仰头喝了一口香槟。
这种感觉太爽了！
我在柜姐们的簇拥下离开商场，一路走得像走红毯，后座全是名牌包装袋，堆得连安全带都系不上。
回到别墅时，司机差点以为我是在搬家。
客厅里被各种奢侈品占满，香水袋挂在椅背上，珠宝盒堆在茶几旁，一瓶香槟还从礼盒里滚出来，啪地一下砸在脚边。
我脱掉高跟鞋，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看着战利品们笑得像暴发户。
手机刚放下没几秒，大门开了。
林川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眼神在客厅扫了一圈，然后落回我脸上。
“顾总让我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过度消费’。”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像在念会议纪要，连个停顿都没有。
我冲他笑：“应该没有吧？我也就花了……”我掰着指头数了数，“好像是有点多了哈，但是顾总这么大方，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林川看了我一眼，像没听见一样，把文件放在玄关边柜上，语气不冷不热：
“以后记得控制一下分寸，不是所有的预算都没有上限。”
我愣了一下，没吭声。
所以顾宴西是在警告我要节制？那还好，说明他见识到了我“拜金”的一面。
林川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我忽然觉得这个背影陌生得发凉。
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林泽贱嗖嗖的，林川像个大冰山。幸好我还能从他们说话的语气辨别一下，如果真要装，说不定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被我刷爆的战利品，笑意忽然褪了一点。
这些本来该让我爽飞的战利物资，堆了一屋子，却没有我想要分享的那个人。
我有点想知道林泽去哪了。
最近，顾宴西不知怎么了，开始频繁往别墅跑。
这栋本该是我一个人“圈养”的落脚点，林特助偶尔来给我补补冰箱、送点常规用品，现在逐渐成了他来回穿梭的“中转站”。
今天也不例外。
傍晚时分，大门被推开，他走进来，脱外套的动作一贯利落干净。
然后，视线定格在客厅里那堆，山一样高的战利品包装袋。
“……尚思琪今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坐首了，表情从空虚瞬间切换成“满血得瑟”。
“她啊？”我眼神一亮，噌地一下站起来，冲进厨房给他倒水。
“您先坐，今天辛苦了”
我捧着杯茶走回来，顺手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很自然地搭在沙发椅背上。
“今天多亏了您站我这边，不然我就被她现场社死了。我这张脸没多少份量，您随便一句话，分分钟帮我翻盘！”
我语气轻快得像在夸某位行业楷模，语气中透着狗腿子特有的热情。
“真的，谢谢您今天的捧场。”
顾宴西没说话，只是微微眯眼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现在到底是认真感谢，还是在拐弯卖乖。
我笑得甜：“我都没敢想您会说那种话，吓得我当场心梗，后来一想，您毕竟是个讲道理的……”
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淡：“讲道理？”
我咽了咽口水，怂得飞快：“……是讲身份、讲规矩的意思。”
顾宴西没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仿佛在等我“演完”。
然后，他语气平平地扔下一句：“下不为例。”
我立刻站得更首了，像军训点名被点到的优等生：
“好的好的，绝对不再有下次！以后再碰到尚思琪那种人，我见着就绕道，绝对夹着尾巴做人，绝对不给您添麻烦。保证您清清静静当总裁，再也遇不到今天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
说完我还微微鞠了个躬，整个人像个刚完成满分回访的客服代表。
顾宴西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点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一愣：“……啊？”
“不是不让你见她。”他淡淡地说，“也不是怕你惹事，是让你自己……注意分寸。”
我没听懂，只是笑着点头：“懂了懂了，明白！”
是让我别乱花钱。
原来霸总也心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