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头也不回地甩出一锭银子,林小满接住时听见他心底疯狂吐槽:“早知道该用绳子捆着她的嘴!”她捂着嘴偷笑,拐进成衣铺随便扯了条粗布裤子套上,却在出门时看见萧绝正倚在墙角咳嗽,指缝间又渗出黑血。
“喂!”她冲过去按住他的手,“不是说尚可吗?”杀手别过脸去:“与你无关。”林小满却从他皱紧的眉心里读到剧痛,突然想起泡热水澡治风寒的土法子,叉腰道:“去客栈!泡热水澡!”
萧绝猛地抬头,眼底闪过震惊:“你……怎知寒毒需以热驱寒?”林小满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说漏嘴!面上却装傻:“猜的!你看你脸色比寨主的虎皮袄还青,肯定是冻的!”读取到对方将信将疑的心声,她趁热打铁,“再不去,你今晚就得咳血而亡,我可不想守活寡!”
“谁要你守……”萧绝硬生生将后半句咽回去,甩袖往客栈方向走。林小满跟着他穿过三条街,终于在“悦来客栈”匾额下停住脚。掌柜的看见萧绝腰间的碎玉令,立刻点头哈腰地领着他们往天字一号房跑。
“要最大的浴桶,烧最热的水!”林小满叉腰指挥,“再送十坛女儿红,二十盘酱牛肉!”萧绝挑眉:“你这是来解毒,还是来摆宴?”她白他一眼:“吃饱了才有力气帮你运功!”心底却疯狂OS:当然是来蹭吃蹭喝的!
浴桶很快注满热水,林小满盯着萧绝的面具坏笑:“要我帮你脱衣服吗?”杀手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心底怒吼:“色狼!”面上却冷声道:“出去。”“切!”她撇撇嘴,“我还不想看你瘦巴巴的样子呢!”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林小满偷偷回头,只见萧绝背对着她褪去外袍,露出后腰狰狞的刀疤——以及,腰侧那颗若隐若现的红痣。她瞳孔骤缩,读取到杀手突然慌乱的心声:“转过身去!”
“我、我去催牛肉!”她落荒而逃,心跳得比在山寨跳广播体操还快。等端着酱牛肉回来时,萧绝己经泡在浴桶里,面具搁在案几上,露出半张沾着水汽的脸。林小满咽了咽口水,故意把盘子摔得哐当响:“吃吧!吃完有力气挨刀!”
“聒噪。”萧绝闭着眼哼了一声,却在她伸手试水温时,突然扣住她手腕:“水温如何?”林小满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耳中炸开他心底的试探:“她为何对解毒流程如此熟悉?莫非……”
“烫死了!”她猛地缩回手,“你是要煮饺子吗?”萧绝却突然睁眼,首勾勾地盯着她:“你究竟是谁?”林小满被他看得发毛,突然抓起一块牛肉塞进他嘴里:“我是你姑奶奶!快吃!吃完了……”她突然凑近,“我帮你搓背!”
杀手剧烈咳嗽,林小满听见他心底的绝望:“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却见他咬碎牛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必。”她耸耸肩,盘腿坐在浴桶边,掏出从寨主那顺来的狗尾巴草当筷子,夹起牛肉大快朵颐。
蒸汽氤氲中,萧绝的脸色逐渐红润,眼底的青黑也退了几分。林小满望着他舒展的眉眼,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言情小说——男主沐浴图,果然名不虚传。正想得入神,却听见对方冷不丁开口:“再盯着,挖了你的眼睛。”
“切!”她翻了个白眼,“我是在研究你的寒毒!你看这水汽里都泛着黑气,肯定是毒素外溢了!”萧绝瞥了眼水面,确实浮着一层青黑物质,心底的怀疑不由得淡了几分:“你倒是有些本事。”
“那是!”林小满得意忘形,“等你毒解了,记得分我三成宝藏——不对,五成!毕竟我连人工呼吸都给你做了!”萧绝突然睁眼,眼神危险:“你再说一次?”她缩了缩脖子,读取到对方心底的恼羞成怒:“此女留不得!必须找机会灭口!”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吼声:“小满!萧绝!你们在哪个房间?老子来给你们送贺礼了!”林小满猛地扑到窗边,只见寨主扛着那幅“天下第一凶虎降龙图”,带着一票土匪堵在客栈门口。
“完了。”她捂脸叹息,“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萧绝挑眉:“哦?你想和我洗鸳鸯浴?”林小满转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面具虽在,耳尖却又红透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萧绝的眉骨,林小满听见他心底漏出的一声叹息:“罢了……先护她周全。”而她攥着狗尾巴草的手心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