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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炙烤着东方医药集团前的广场，地面腾起阵阵热浪。
秦琛的后背早己被汗水浸透，深色衬衫紧贴着脊梁，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他胡乱地扯起袖口，用力擦拭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双手死死贴在裤缝两侧，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钉在滚烫的地面上，脊背弯成一道谦卑的弧度。
“陆少，我错了！”
秦琛的声音沙哑干涩，在嘈杂的广场上却清晰得惊人。
这话一出，广场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往来的行人停下脚步，西装革履的职员们瞪大眼睛，连不远处喷泉的流水声都仿佛减弱了几分。
有人手中的咖啡杯险些掉落，有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耳朵。
“那不是赤焰帮帮主秦琛吗？他在跟谁道歉？”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顺着秦琛低垂的视线望去。
陆云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雪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秦琛身上。
被这道目光注视着，秦琛只觉得浑身发冷，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
他死死盯着陆云舟锃亮的皮鞋尖，再次开口时，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请陆少原谅。”
广场上蝉鸣刺耳，却掩盖不住他粗重的喘息声。
“请陆少原谅！”
秦琛话音未落，身后西十名赤焰帮成员轰然跪地。
黑色西装与地面撞击出闷响，整齐划一的声浪如同惊雷炸响广场。
烈日下，这群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汉子们额头贴着滚烫的地砖，此起彼伏的道歉声穿透马路，引得对面写字楼的白领纷纷趴在玻璃上张望。
东方医药集团的员工们攥着工牌的手指发白，有人手机从掌心滑落都浑然不觉。
往日里只在传闻中出现的赤焰帮帮众，此刻竟在集团门口集体伏地，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匍匐在地的模样像极了臣服的兽群。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叹，有人喃喃道：“秦琛疯了？他可是能让整个上海地下世界震颤的人......”
陆云舟垂眸看着跪在阴影里的秦琛，眼底的冷意比正午的阳光更灼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负荆请罪了？”
尾音像冰锥般刺入耳膜，惊得广场上的蝉鸣都戛然而止。
秦琛喉结剧烈滚动，顶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头颅缓缓抬起。
此刻陆云舟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
他咬了咬泛白的嘴唇，掌心的冷汗浸透了藏青色西装裤。
烈日将广场烤得滚烫，秦琛跪在地上，膝盖早己失去知觉。
他喉间发紧，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陆少，那晚回去后，我整夜盯着天花板，每分每秒都被恐惧攥着心。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不可饶恕，可哪怕您不原谅，我也必须来表明态度。”
说话时，他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混着汗水滴落在地上。
陆云舟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雪茄，目光扫过满地跪着的黑衣人，落在秦琛佝偻的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赤焰帮帮主，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轻易服软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秦琛猛地抬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他颤抖着又抹了把额头，汗珠顺着手臂滑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坑：“在陆少面前，我过去的那些虚名不过是尘埃。我不是投降，而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往后，我甘愿唯您马首是瞻。”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按住狂跳的心脏，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都是段昱和安柏轩那两个小人蛊惑我，让我鬼迷心窍，做出了错事。”
陆云舟眯起眼睛，雪茄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秦琛咽了咽唾沫，接着说道：“但归根结底，是我鬼迷心窍，责任全在我。我不会找任何借口推脱，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秦琛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许久，陆云舟终于缓缓点头，雪茄的火星在阳光下明明灭灭：“态度倒是诚恳，希望你说到做到。”
秦琛紧绷的膝盖猛地发力，因长时间跪地发麻的双腿几乎不受控制，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
他胸脯剧烈起伏，望向陆云舟的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声音颤抖着迸出：“多谢陆少宽容！”
这声带着哭腔的感激，惊得广场边花坛里休憩的鸽子扑棱棱振翅而起。
陆云舟扔掉雪茄，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琛狼狈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都说你是商场里的老狐狸，没想到也有这般诚惶诚恐的时候，今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秦琛西十多岁的脸上堆满谦卑的笑意，脊背弯成讨好的弧度，比广场上雕塑的鞠躬姿态还要低上几分。
“陆少过奖了，在您面前，我不过是班门弄斧。”
秦琛垂眸盯着陆云舟锃亮的皮鞋尖，余光瞥见自己方才跪地留下的汗渍，正被烈日迅速蒸干。
陆云舟的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双手背在身后，步步逼近，压迫感如潮水般将秦琛淹没。
“想跟在我身边，光会点头哈腰可不行。”
陆云舟的声音平淡却透着刺骨寒意，恰好一阵狂风刮过广场，卷起满地纸屑，也没能掩盖住这字字如刀的警告，“我要的是能撕咬敌人的狼，不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秦琛的肩胛骨骤然绷紧，仿佛被无形的铁钳攥住。
阳光穿透他颤抖的指缝，在滚烫的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光影 —— 陆云舟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匕首，精准挑开他强装镇定的面具。
作为在上海滩血雨腥风里摸爬二十年的赤焰帮帮主，何时曾被人如此轻易看穿心思？
可他很快回想起Heyday Jazz 酒吧的画面：陆云舟伫立血泊之中，身后倒下的数十名赤焰精锐，竟无一人能近他身侧三尺。
“陆少！”
秦琛突然扯开西装领口，露出因激动而暴起的青筋，右手握拳狠狠砸向左胸，“从今天起，秦琛这条命就是您的！”
这个在道上以阴鸷狠戾闻名的男人，此刻眼神里翻涌着近乎虔诚的狂热，仿佛不是在归顺，而是在朝拜一位新的帝王。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身后西十名帮众如受感召，黑色西装在烈日下掀起汹涌的浪潮。
他们齐刷刷单膝跪地，拳头撞击胸膛的声响汇成惊雷，震得广场边缘的玻璃幕墙嗡嗡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