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琴谱线索,三人来到江南乐坊。雕梁画栋间弥漫着诡异的沉香,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呜咽。坊主端坐于紫檀琴台前,素手在金丝缠绕的琴弦上翻飞,激昂的《十面埋伏》倾泻而出。每一次拨弦,都有墨色雾气顺着琴弦蒸腾,在半空凝成狰狞的鬼脸。
曲调渐入高潮,乐坊内悬挂的古画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只见一幅幅仕女图、山水卷渗出猩红的血水,画中人物的眉眼竟在血水中缓缓转动,她们抬手抚琴、挥袖起舞的动作,与坊主的指法分毫不差。血腥味混着琴声在空气中翻涌,令人作呕。
“这是用音律操控书画邪术!”萧砚脸色骤变,立刻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一道玄奥的符咒。符咒化作透明屏障,将三人笼罩其中,隔绝了那令人心悸的琴声。但屏障外,那些古画中的人物己经破纸而出,手持画卷化作的利刃,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江晚吟握紧手中软剑,趁乱冲向琴台。近看才发现,坊主脖颈处赫然纹着与皇帝相同的朱雀图腾,鲜红的纹路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原来你也是朱雀教的人!”江晚吟怒喝,剑锋首取对方要害。
坊主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她指尖猛地一划,琴弦应声而断,金丝如离弦之箭射向江晚吟。江晚吟侧身避开,软剑与金丝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与此同时,那些古画中的鬼怪己经扑到萧砚的屏障前,利爪抓挠着屏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沈星河突然抽出腰间玉笛,吹奏起一曲清越的曲调。笛声如潺潺流水,与邪魅的琴声激烈交锋,将那些鬼怪逼退了几分。萧砚趁机施展法术,符咒光芒大盛,将鬼怪尽数焚毁。
眼见局势不利,坊主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她周身黑气暴涨,脖颈处的朱雀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皮肤下游走。“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她的身体轰然炸开,化作漫天墨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兰亭夜宴宾客的名字。
墨蝶纷飞间,沈星河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变得惨白。“小心,这些墨蝶有毒!”他艰难地说道,笛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江晚吟和萧砚立刻屏息,施展法术抵御毒雾。
萧砚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咒上,符咒化作一道金色光罩,将三人牢牢护住。江晚吟则挥舞软剑,剑光如练,将靠近的墨蝶纷纷斩落。但墨蝶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地扑来,让人疲于应对。
激战中,江晚吟突然发现一只墨蝶的翅膀上印着自己的名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他意识到,这些墨蝶不仅是杀人的工具,更是朱雀教对他们的警告。就在这时,沈星河的笛声戛然而止,他身形摇晃,险些摔倒。
萧砚见状,急忙扶住沈星河,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他服下。“坚持住!”他转头对江晚吟喊道,“我来破这邪术,你护好沈兄!”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符咒上的光芒愈发耀眼。
随着萧砚的法术施展,那些墨蝶开始变得迟缓。江晚吟抓住机会,软剑连挥,将墨蝶尽数斩杀。最后一只墨蝶消散时,乐坊内终于恢复了平静。三人看着满地的墨粉,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朱雀教的小小手段,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那坊主脖颈的朱雀图腾,与陛下如出一辙。看来,这一切的背后,果然与朱雀教脱不了干系。”江晚吟沉声道。萧砚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忧虑:“我们必须尽快查出朱雀教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星河服下丹药后,脸色好了许多。他拿起玉笛,吹奏起一曲镇魂之音,驱散了乐坊内残留的邪祟之气。“走吧,这里的线索断了,但我们还有其他方向。”他说道。三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这座充满诡异的江南乐坊,踏入夜色之中,继续追查朱雀教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