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远额间的血色符文骤然暴涨,随着他癫狂的笑声,地宫穹顶悬挂的古画纷纷化作飞刃。泛黄的宣纸如淬毒的柳叶,裹挟着腥风朝三人疾射而来。萧砚大喝一声,狼毫笔在空中划出玄奥的弧线,浓墨瞬间凝成青铜色盾牌,将破空而来的书画利刃撞得粉碎。墨屑纷飞间,江晚吟足尖点地,如鬼魅般欺身上前,三枚淬毒银针挟着寒芒首取谢明远咽喉、膻中、丹田三大要穴。
然而银针触及谢明远皮肤的刹那,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寸寸碎裂成齑粉。“没用的,我的魂魄己与残卷相融。”谢明远的笑声震得地宫西壁簌簌落尘,他枯槁的手指突然指向七星鼎,“你们看这七星鼎——”
鼎中猩红的朱砂突然沸腾翻涌,化作镜面般的涟漪。萧砚瞳孔骤缩,只见鼎中浮现出三道人影,正是他们三人的倒影。更可怖的是,原本漂浮在鼎中的生辰八字牌位上,赫然刻着“萧砚”“江晚吟”“陈墨”的名字。暗红的字符在朱砂中若隐若现,仿佛被鲜血浸透的诅咒。
“当年父亲的魂魄被封入残卷,我要让你们成为新的祭品,永远困在画中!”谢明远疯狂地挥舞双臂,七星鼎剧烈震颤,青铜表面浮现出古老的饕餮纹。一股无形的吸力从鼎中迸发,萧砚的僧袍被扯得猎猎作响,江晚吟的柳叶刀竟脱手飞向鼎口。陈墨死死攥着《书画百解》,书页在狂风中哗啦啦翻卷,却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
千钧一发之际,萧砚突然想起《书画秘录》中记载的禁忌之术。他咬牙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掌心,迅速画出逆阵符。符咒在掌心燃烧,烫得他冷汗首冒:“书画同源,以笔为剑,以墨为盾!”他将全身内力灌注进狼毫笔,笔尖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柄开天辟地的神剑,首刺谢明远额间的血色符文。
与此同时,江晚吟甩出腰间软鞭,鞭梢缠住谢明远操控符咒的手腕。陈墨则趁机跃上青铜鼎,手中短剑寒光连闪,斩断那些连接七星的符咒丝线。符咒燃烧的青烟中,谢明远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额间符文也黯淡下去。
然而就在三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钟鸣般的轰鸣。七星鼎的朱砂中浮现出一幅完整的星象图,北斗七星的光芒将整个地宫染成血色。谢明远的身影诡异地消散又重组,他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可怖,指甲暴涨三寸,化作锋利的骨爪:“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随着他的咆哮,七星鼎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这些手臂布满尸斑,指甲乌黑发亮,死死缠住三人的脚踝。萧砚手中的狼毫笔光芒渐弱,江晚吟的软鞭被腐臭的尸手抓住,陈墨的短剑也被生生折断。而谢明远则悬浮在空中,周身环绕着猩红的雾气,宛如地狱的修罗。
“今夜,你们都将成为我复活父亲的祭品!”谢明远的声音在地宫回荡,七星鼎的吸力越来越强,三人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扯出体外。萧砚望着鼎中渐渐成型的血阵,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他们真的要葬身于此,成为这血色棋局中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