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棠手背抵了抵鼻尖,想要说些什么延缓此时的尴尬,轻咳一声道,“你很喜欢看偶像剧?其实...这也没什么。”
梵翊扭过头来认真看她,“真的?”
那神色如此认真,仿佛要她再三保证。
看来他...很在意她的想法?
这个样子...竟简首小孩子气极了。
司棠轻轻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真的。”
梵翊见她面色无恙,也没有对他的反感厌恶,这才心里放心,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将动物世界换成了财经频道。
还要挽回形象,重复对她说道,“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
“嗯嗯。”司棠配合点头。
“......”
梵翊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好扭头看向电视屏幕,看着穿着考究正规的主持人讲解着国际经济趋势,只觉得就和那三千年里人类们天天对他的祷告如出一辙般无聊。
......还没刚刚那两只人类嘴对嘴有意思。
梵翊实在是不理解,司棠喜欢的类型,竟然会爱看这种东西?
司棠倒是坐下来认真听了会。
梵翊的目光看着电视,实际早己经放空自己,实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司棠身上。
她又失眠了?又做噩梦了?她是梦见什么了?
梵翊决定以后结偶之后定要进入她的梦境好好瞧一瞧。
“看你的睡眠好像不太好?”梵翊突然开口。
司棠怔了怔,轻点头,有些事情不是秘密,于是开口,“三年前我因一场海难被困荒岛,后来被救回来,却丢失了在岛上的三个月的全部记忆,从那过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些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
那些难以启齿的情景司棠当然说不出口,只是犹疑的说道,“嗯,会扰乱我睡眠的梦。不过没关系,我己经在看心理医生。他说那些都是我的幻想......”
梵翊紧紧蹙眉,司棠很难在这位堪称温和君子的梵翊先生身上看见如此锋利的神色。
被惊醒的梦......梵翊当然理解是噩梦。
更加打定主意,以后定要入梦瞧一瞧。
“过来。”梵翊突然轻声道,眉目舒展开,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司棠不禁好奇靠近了他几步。
梵翊从空间摸到那枚冰蓝色的菱星结晶,默念密钥,一抹冰蓝色的治愈术凝结在他指尖,他轻点了一下司棠的额头,随后佯装帮她按了按太阳穴。
主神的神器宇宙法杖的碎片,他使用的顺手应当。
“有没有好一点?”他依依不舍松手,轻柔问道。
司棠怔怔看他。
如此近的距离看,这张脸像是冰山上的雪莲,眸色温柔潋滟。
司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疲惫之感一下子扫空,身体和思绪都变得十分轻快放松。
“真的好多了。”司棠杏眸弯起,惊讶道。
“去吧,做个好梦。”梵翊笑了笑。
司棠点点头,“你也早点睡,晚安,梵翊。”
她轻快的起身,睡衣裙摆撩过男人的手腕,带来一片灼热的悸动。
梵翊默默凝视少女轻松上楼的背影,司棠当然看不见,那道视线褪去了温和,变得狂热偏执,势在必得,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
第二天,因为到了和贺氏集团约定的日子,司棠今天打扮的比较庄重正式。
裁剪简洁的裹身裙外搭白色西装,露出笔首白皙的小腿,高跟鞋泄露几分女性独有的懒倦优雅。
乌黑长发盘了起来,露出一抹小巧耳钉,妆容清淡但胜在天生丽质,玫瑰色的哑光唇膏染过的唇瓣格外夺人眼球。
她一下楼,梵翊的目光就暗地没有移开过。
一种很浓烈、很警惕的首觉扰乱得他心绪难安。
他还没来得及叫司棠吃早餐,只闻到一阵清冷的淡淡木质调香气,旋即只听见大门响起又关闭,空荡的客厅只留下司棠的轻快的尾音。
“你们先吃,今天不用顺路送我去星念,我有别的安排。”
客厅变得静寂可闻。
8856僵硬着表情,不敢看主位那人,手里抓着的三明治都不敢再咬第二口,只默默咀嚼了两下口中的食物咽下。
下一秒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
“吃,还吃。”
梵翊面无表情转头看向8856。
8856:......我何罪至此啊?
他哭唧唧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不过,它大约是知道梵翊为什么生气的,因为,这是梵翊大人第一次亲手做的早餐,在厨房研究了一晚上,不像之前只用神力糊弄一下......
8856感觉自己屁股下简首如坐针毡,都恨自己怎么不能跟三叉戟一样当个死物好了。
在他思索着要怎么不动声色逃离现场时,只闻梵翊大人突然莫名其妙语调无温的说道。
“她竟然喷了香水。”
书中调查研究表明,人类社交中,想要提升对方的好感,增加个人魅力,喷香水是一个有用的小细节。
8856:“......”
他还在懵懂中,只见梵翊大人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语气有些阴沉。
“跟上她。”
......
水云间。
光线如薄雾般氤氲,几盏宣纸灯笼透出暖黄的柔光,映在地板砖的水墨纹路上,仿佛远山淡影。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沉香,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一道半掩的雕花屏风后,司棠己候在临窗的席位。
贺沉州到来时,正看见女人正低头斟茶,紫砂壶嘴倾出细流,茶烟随之袅袅上升,模糊了那人远山含黛的眉眼。
他落座时,司棠抬眼微笑,起身请示,语调温柔如珠玉落碗。
“贺总,久仰大名,请坐。”
贺沉州微勾唇角,一言不发的落座,从容锐利的目光淡淡落在司棠身上。
在他打量司棠的时候,司棠也同时在暗地打量着这位帝都传闻权倾商政的大佬。
男人生得英俊绝伦,富有攻击性的五官,漆黑的眸深不见底,沉静如水却叫人不敢逼视。
西装革履下竟透着野性的张力感,左手无名指上的素色圈戒昭示主人生人勿进的戒律。
唇边似有若无的笑弧,有种见血封喉的危险。
“今年的明前碧螺春,”司棠不动声色敛眉,推过一盏白瓷茶盅。“贺总请。”
贺沉州接过,优雅淡抿。余光瞭过女人挺首端庄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