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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棠动了动手腕，发现纹丝不动，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沙哑低沉问，“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梵翊的血。”凌叙白弯着眸子笑起来，而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队持枪的黑衣人。
他显然有备而来。
司棠难以想象，他是和什么人或者组织相勾结。
“它的原型，是传说中的人鱼，我说的没错吧？”凌叙白晃了晃手中针管，笑道，“他的血能让我心脏复苏，我会用这血液改写人类史上的奇迹！司小姐，用它的血研究出来的东西，极有可能颠覆整个世界。我将成为新人类的造物主，你难道不拭目以待吗？”
“祂是神明。”司棠突然抬起头，声音出奇的冰冷，“你们这些蝼蚁不配触碰他的血。”
凌叙白的脸闪过一抹震惊，随后那震惊不过停驻一秒便消散了。
“神明？”他笑容越来越大，“有趣，真是有趣。那我倒要看看，神明会为祂在意的人，做到哪一步！”
语毕，他按动一旁一个按钮，下一刻，司棠周身金属笼牢从地面升起。
"喜欢这个设计吗？"凌叙白站在控制台前，手指轻抚着一个红色按钮，"特制合金，通电后可以达到300伏特。"
他的笑容在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司棠苍白着脸，她明白凌叙白的目的，想要以她来挟持威胁梵翊交出血液。
可他太无知，不知道祂的力量多么恐怖强大，她提醒过他，是他不愿信。
仓库的铁门就在此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同时转头。那扇重达半吨的金属门，竟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
不，不是风。仓库内根本没有窗户，哪来的风？
凌叙白眸光一闪，迅速拔出特制手枪对准门口。唇边的笑容不变，扭曲了脸上的文雅气质。
“看来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一道白光从门缝中泻入，在地面上投下狭长的光痕。
司棠眯起眼睛，在强光中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入。
完全暴露的银发蓝眸散发着冰冷的威压感，因为怒意时，瞳孔幽蓝中燃着金色的细线，独属于兽类杀戮的嗜血， 神色邪异。
"梵翊......"司棠呢喃道。
神明站在仓库门前，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那双蓝眸此刻冰冷得像是极地冰川，瞳孔竖起，呈现出非人类的棱形。
"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梵翊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某种超越人类听觉频率的震颤。让所有人的鼓膜都感到刺痛。
凌叙白的手枪对准了梵翊的眉心，不仅如此，所有黑衣人都穿着特制的服装，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
凌旭白另一只手抬起，那是控制器，只要按下，笼子里的司棠将会受到电击的痛楚。
“梵先生，不如做个交易。交出你的血和鳞片，我就放了她。”
梵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一只手。
刹那间，仓库内所有黑衣人的肢体都开始扭曲。每个人的两只手居然打起了架来，而且下手极狠。
所有人在这时候都变得古怪而扭曲，像是一群身不由己的玩具。
梵翊的眸色闪烁着残忍阴鸷的光。
他们甚至来不及尖叫，因为下一秒他们的下颌就被某种力量扯脱，以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侧。
司棠瞪大眼睛，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梵翊暴怒的样子。
瞬间，血色蔓延，宛如人间炼狱。
凌叙白终于察觉到事态己不可掌控，立马选择扣动了扳机。同时也按下了手中的控制器。
子弹没能穿过梵翊的身体，因为在梵翊的眉心前就停在半空，十分诡异，随即子弹调转方向，射向凌叙白，快得像是倒放的影片。
"所以该死。"梵翊轻声说完后半句话，手指优雅地一勾。
凌叙白心脏中枪，西肢同时向反方向扭转了180度，骨骼碎裂声清脆可闻。他像个人偶般瘫倒在地，他终于露出了充满恐惧的表情。
"你...你果然是怪物..."凌叙白吐着血沫说道。
梵翊微微一笑，露出过于尖锐的犬齿，"你这种贪婪的虫子，还不配知晓我的身份。"
他不再理会满地哀嚎的绑架者，径首走向金属牢笼。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笼柱时，合金如同遇到高温的蜡一般融化变形。司棠手腕一松，束缚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老婆。"梵翊蹲下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只是眼中的蓝色光芒仍未褪去，"我来晚了。"
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司棠没动，任由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她第一反应是关心，他如此大面积使用神力，要是主神察觉，发现了梵翊“越狱”，他们......也许很快会被分开。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察觉到她的想法，梵翊有些手足无措的垂头，瞧着令人心疼极了。"但看到他们伤害你，我...失控了。"
司棠看着面前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头雪白长发遮盖住半张脸，唇线隐忍的紧抿着，仿佛在自责他没有保护好她。
司棠默了半晌，心微动，突然伸出手指，勾了勾他雪白的长发。
“梵翊......”
“嗯？”
“抱我，腿麻了。”
“......”
他微微一震，旋即立马抬头，幽蓝的眸子变浅几分，还沾染着几分水汽。
梵翊伸出手来，将司棠拥进了怀里，横抱了起来。
路过己经没有气息的凌叙白时，他微微垂眸，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他本不该活着。”梵翊的指尖凝出一道白光，落向地上其他己经被差不多肢解的人类。“他们也不配活着。”
“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司棠只将脸轻埋在梵翊怀里，全程没有半分反应。
漠不关心。
走出门时，阳光穿透了仓库外腐朽的枝丫，仿佛下一秒生出绿意，梵翊听见怀里的司棠突然轻语，蕴着坚定。
“没关系。”
“结局怎样都没关系。”
“只争朝夕。”
她说，“下一世，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