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落下的一瞬,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般。
李双经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画面——家族的荣耀、岁月的积淀、儿孙的笑脸,最终定格在一片空茫。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噗嗤一声!
一道白光闪过,李双经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青石地面。
李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眼前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周围的喧嚣逐渐模糊,只剩下那颗熟悉的头颅静静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嘴角残留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不——”
他终于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声音如同野兽的哀嚎。
他奋力挣扎,指甲嵌入泥土,指尖渗出鲜血,却被身后几双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不良人们的目光冰冷而无情,像是在看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场景。
校尉缓缓走上前,靴子踩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黏腻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李双经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自寻死路。”
说完,他转过身,挥了挥手。
“把李家所有人押回去,反抗者就地格杀。”
命令下达,不良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李家的族人和仆从一一捆绑,拖拽着离开这片血腥之地。
李明远被粗暴地从地上拉起,手臂被绳索勒得生疼。
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父亲的尸体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却洗不去那份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冰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
他的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穿,痛得难以呼吸。
李家灭!
像这样的场景轮番在各家上演,整座雍城仿佛被血色笼罩。
惨叫声此起彼伏,城中百姓纷纷躲在家中,闭门不出,生怕连累到自己。
一天之内,不良人血洗了整个雍城的大家族,剩下的那些小地主,小家族根本不敢反抗。
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田亩数上交,乖乖的配合扶苏。
而那些大家族的土地,扶苏把一部份分给了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并对全城百姓详细讲解了新政的相关内容。
那些百姓发现自己的土地不会再被人抢走,一个个的欢呼雀跃。
这简首就是打地主分田地啊!
原本整座城还沉浸在各大家族被灭的阴影之中,现在首接一扫而空。
有了田地,他们就不怕再饿肚子了。
全城百姓无人不支持新政,除了那些地主以外。
扶苏看着欢呼的百姓,不禁感慨道:“大帅,还是你的办法好啊!”
“现在百姓无不欢庆啊!”
“长公子,这都是我们公子跟属下说的。”
“他说那些地主、世家门阀,都是帝国的吸血鬼,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对付他们,得用雷霆手段。”
“仁慈不得!”
“还是十三看得透彻啊!”
扶苏笑道。
“公子,任务己经完成,我们该走了。”
“以后有谁不服,您就用这样的方法就行。”
“属下把天孤星他们留下配合您。”
扶苏点点头:“好!你替我谢谢十三!”
“明白!”
……………………………………………………
陈县内!
荥阳被攻破,周文战死,损失惨重,秦军大军压境。
陈胜当即召集所有人商议对策,陈胜端坐主位,两旁是吴广、邓宗、周市、召平、陈馀、刘邦等人。
“诸位,如今秦军大军压境,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大王,李信、章邯他们合兵一处,兵力己经达到近三十万。”
“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我们是否先避其锋芒?”
邓宗率先开口。
“本王避他锋芒?”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陈县的兵力有三十万,兵力可不比他们低,而且陈县城高水深,粮草充足。”
“你让本王避他锋芒?”
察觉到陈胜的眼神不对,邓宗立马闭上嘴。
“大王,我认为这是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哦?说说!”
陈胜朝吴广投去好奇的目光。
“大王,秦军这次来了近三十万精锐,如果我们把这三十万精锐灭了,定能壮大我们的声势。”
“最近暴秦灭了许多义军,气焰十分嚣张,如果他们这次被灭,狠狠打击暴秦的嚣张气焰。”
“那大王的声望定能更上一层,定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投奔大王。”
“如此一来,距离我们灭掉暴秦会更进一步。”
听到这话,陈胜满意的点点头?
“大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坐在最末尾的刘邦举起手。
陈胜看了他一眼,道:“你说!”
“大王,听说公子礼也在秦军当中?”
陈胜点点头:“请报上说是!”
“大王,那我们可要小心啊!”
陈胜眉头一皱,“何意?”
“大王,照我的意思,那三十万精锐还是其次,毕竟我们的兵力也不差。”
“可公子礼,才是他们的杀手锏啊!”
“手底下有一批人,叫做不良人,人数不详,其战斗力十分强悍。”
“个顶个的都是高手,我就是被他们给打败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死了。”
“啊对了,尤其是那不良帅,他是不良人的首领,这个人实力之强悍,世上罕见。”
说到不良帅的时候,刘邦脸色都变了。
“刘邦,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啊?”
“该不会是你吹牛吧?”
一旁的陈馀笑道。
“绝对不是!”
“他们几十人,就能把我几千上万人杀的只剩几百人了。”
“我的那些部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们太无能?”
“哎呀!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一定要防着他们。”
“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不定,如果掉以轻心,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刘邦见众人不信,心中十分焦急,如果这次被打败,那他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
他再也不想过着流亡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