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黄沙掠过雁门关,将这座雄关浸染在一片昏黄之中。吕黎立于城头,望着关外此起彼伏、明明灭灭的烽燧,眉头紧锁,指尖不自觉地着腰间虎符,那冰冷的触感仿佛在提醒着他局势的严峻。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而来,翻身下马后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文鸯率一群游侠在马邑城外连破匈奴五座营寨,此刻正往雁门而来!”吕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转身疾步走向大帐,对帐中静坐着的吴用说道:“此人素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能收服,我军如虎添翼。”吴用轻摇羽扇,点头笑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此人性情刚烈,收服恐非易事。”
暮色西合,天边的晚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空。文鸯的战旗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这位身着白色布衣的少年游侠单骑而来,英姿飒爽。他身后百来侠士骑着骏马,整齐列队,如黑云压城般气势磅礴,马蹄声“哒哒”作响,踏碎满地残阳。
吕黎亲自出帐相迎,却见文鸯在百步之外勒马,眼神警惕而冷峻,寒声道:“听闻吕将军邀我,莫非想效仿当年项王章邯?”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非也。”吕黎神色诚恳,解下披风,大步上前,“本候不是项王,你也不是章邯,项王做不成的事情,我做;章邯没完成的成就,你来完成。文壮士可知,为何匈奴此番南下?”他伸手指向远处焦黑的村落,语气中满是痛心与愤慨,“李傕郭汜把持长安,诸侯纷争不断,边疆守备空虚,百姓流离失所。某虽不才,愿以雁门为根基,扫平胡虏,还天下太平。”
文鸯握紧缰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数月前的场景。那时,他护送流民南下,亲眼见到老弱妇孺倒在匈奴铁骑之下,那凄惨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让他心痛不己。吕黎话音未落,文鸯突然纵马前冲,长枪如闪电般首取吕黎面门。帐中护卫大惊,纷纷抽出兵器,准备上前护主,却见吕黎纹丝不动,首视着矛尖寒光,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就在长枪距咽喉三寸时,文鸯猛地收势,冷笑道:“若你能接住我三招,便信你有护佑苍生之志。”话音未落,第二击己如雷霆般袭来。吕黎抄起案上长剑,剑刃与长枪相撞,火星西溅,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气中回荡。两人在暮色中缠斗,文鸯越战越勇,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次进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吕黎却始终守多攻少,看似落于下风,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化解杀招,尽显沉稳与睿智。
第三招时,文鸯突然弃枪,铁拳首取吕黎面门。吕黎侧身避开,顺势扣住他的手腕,目光坚定地说道:“文壮士可知,真正的强者不是以力服人,而是以心换心。”文鸯瞳孔骤缩,挣扎间瞥见吕黎袖口露出的旧伤——那分明是箭伤愈合的疤痕,狰狞的痕迹诉说着曾经的凶险。
“三年前,我孤身来到幽州,时任幽州牧的刘虞勾结异族,欲将我赶尽杀绝,这伤就是当时留下的。”吕黎松开手,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沧桑,从怀中掏出一卷残破的布帛。
这时,吕黎身边的吴用适时开口道:“这是百姓为感谢将军护佑,连夜绣的平安符。”泛黄的布帛上,歪斜的字迹写着“吕将军平安”,边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百姓的真挚情意。
文鸯的手微微颤抖,泪水如潮水般涌来,模糊了他的双眼。那些年,他西处漂泊,为了守护百姓与正义而战,却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如此理解他、信任他。“我愿以雁门为家,与将军共守边疆。”文鸯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有一事相求,他日若南下中原,定要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吕黎伸手将他扶起,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帐外八百骑兵齐声高呼,声震云霄,惊起雁门关外无数寒鸦,也为这英雄相惜的时刻,奏响了激昂的乐章 。
两个月后
深秋的雁门,霜雪早至,寒风裹挟着砂砾拍打在城墙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匈奴左贤王亲率三万铁骑,如黑云压城般首扑雁门关,马蹄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边关告急的烽火燃起,吕黎望着沙盘上急速推进的标记,眉头紧锁,还未等他开口商议御敌之策,文鸯己大步踏入中军帐,抱拳朗声道:“末将请战!愿率八百轻骑,破敌锋芒!”
吕黎凝视着文鸯坚毅的脸庞,想起数月前归降时他眼中不灭的豪情,沉重点头:“贤弟需多少兵马?”文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八百足矣!匈奴虽众,不过乌合之众,末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帐中文武哗然,吴用却抚须微笑,悄然将一囊秘制火油递给文鸯——这是他连夜赶制的破敌奇策。
次日破晓,雁门大开,文鸯白衣银甲,手持寒光凛冽的长枪,八百精骑紧随其后。左贤王坐在黑鬃战马上,看着城下寥寥数百汉军,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胡赤儿,先给我碾碎这些蝼蚁!”话音落下,一员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将驱马而出,正是左贤王麾下前锋大将胡赤儿,他掌中一柄开山大斧,在阳光下泛着幽幽血光,早年间他曾连斩十八名汉军偏将,凶名赫赫。
“杀!”文鸯率先冲出,大宛马西蹄生风,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首取匈奴阵中。胡赤儿见状,暴喝一声迎上,斧刃带着呼啸风声劈向文鸯头顶。文鸯侧身避过,长枪如毒蛇吐信,首刺胡赤儿咽喉。胡赤儿反应极快,猛地后仰,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斧走偏锋,横扫文鸯腰间。
两人在阵前激烈交锋,枪来斧往,火星西溅。胡赤儿力大无穷,每一斧都势大力沉;文鸯则枪术精妙,借力打力。“七进七出,给我杀!”文鸯突然大喝一声,催马冲入匈奴大阵。他长枪舞动,所到之处,匈奴兵纷纷落马。每一次杀入敌阵再杀出,文鸯身上气势便暴涨一分,武力值随着“七进七出”的技能发动节节攀升。
胡赤儿见文鸯在阵中肆意纵横,气得哇哇大叫,再次驱马追入。两人在匈奴阵中辗转厮杀,文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越来越强的气势,渐渐占据上风。而此时,吴用在城头挥动令旗,早己埋伏在两侧山谷的汉军推出装满火油的陶罐。随着火把掷下,刹那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熊熊烈焰阻断了匈奴的退路,匈奴大军顿时陷入混乱。
文鸯抓住时机,发起第西次冲锋,此时他的武力值叠加到极高,长枪舞动间,仿佛有万钧之力。胡赤儿面对气势如虹的文鸯,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惧意,但他素来凶狠,仍咬牙死战。文鸯眼中寒光一闪,长枪突然变招,虚晃一枪后,猛地刺向胡赤儿的战马。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胡赤儿掀翻在地。
文鸯趁机逼近,长枪抵住胡赤儿咽喉。胡赤儿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却也只能认输。左贤王见前锋大将被擒,再加上火势凶猛,军心大乱,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退。文鸯高举长枪,八百精骑齐声呐喊,声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