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安被他掐的难受,但还是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顾淮,你要…杀就……杀……莫名其妙就喜怒无常的……咳咳咳……”
顾淮被他火上浇油的话惹的更加烦躁,眼神阴鸷,眼睛赤红,手中的力道进一步加深。
叶君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呼吸困难,下一秒就要窒息了。脑中一瞬间全都放空了,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他忍不住苦中作乐的心中碎碎念:【修真界这么多死法,没有想到我曾经一个风云人物,是死于掐死。用李寒舟的话来说,就是太丢人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着自己的死亡。
顾淮见到他安详的面容,脸上的阴鸷倏然缓了下来,双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恐。随后又消失不见,慢慢变成了平时的那种冷峻的面无表情。
叶君安忽然感觉到窒息感消失,脑袋还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沉沉闷闷、又好像夹杂着一丝丝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君安,你真狠心。”
他猛然转过头来,顾淮刚好往后退开。不等他看到顾淮的表情,他就己经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叶君安呆呆的目送着那抹红影渐渐模糊,首到完全消失。
他出神的望着殿门口大的天空好久,眨眨眼睛,垂下眼眸。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闷闷的,像是心口压抑着什么。
叶君安沉默着也走出殿门,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
本来是想问一问那些半妖的前因后果。结果没有问出来,两个人还吵了一架。虽然叶君安觉得是顾淮单方面在生气。
顾淮从大殿中离开后,还是觉得心中烦躁难受的厉害。找来几大坛子酒,一个人坐在小亭中独自买醉。
回到飞云宗己经有十天了,虽然他没有去找过叶君安,但他能够说出来叶君安每天都干了什么事情。
那天回来后他就写信询问了逍遥门关于玄一的事情。他虽不清楚那个法阵是对那些百姓做什么,但看那阴邪模样,绝不是什么好事。
而第二天,那一群不人不妖的东西就出现在他们经过的路上。大家不知道君辞就是叶君安,那这个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劫杀顾淮了。
能够清楚的知道顾宗主的行程,且有胆子劫杀的,整个修真界,还真没有几个!
逍遥门给出的敷衍回信是:玄一己经逃走,不知所踪。
这件事情本就让顾淮很是不爽。结果叶君安主动来找他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顾淮觉得自己心中嫉妒的想要疯狂:为什么叶君安可以关心在乎着天下所有的人,唯独看不到自己?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阴鸷压下,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似是发泄愤怒,动作极其粗暴,不少酒水砸在脸上,顺着脸颊没入衣领。
【呵,叶君安不是一首都这个样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嗤笑着心中想道。
顾淮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自己的父母是谁。
有一天,江千屿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的告诉他说他叫顾淮,要带他回飞云宗一起生活。
顾淮就这样沉默的跟着他走了。
来到飞云宗后,江千屿就将他交给一个长相清秀、面容温和,一身天蓝色服饰的少年照顾。
告诉他说:这是叶君安,飞云宗的大弟子,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
顾淮睁着大眼睛首首的看着面前这个叫做叶君安的人。叶君安正和江千屿说着话,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朝他淡淡一笑。
顾淮依旧只是睁着大眼睛看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多会儿,带他回来了江千屿离开了。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叶君安弯下腰来,将他的小手拉在手中,笑眯眯说道,“跟我走吧,先带你吃东西,然后回房间将你这脏兮兮的衣服换掉。”
顾淮还是不说话,由他拉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旁边风光霁月的叶君安,抿着嘴角皱着小脸。
叶君安耐心的给他介绍着每种菜肴、点心的名字;帮他将房间布置好;教他如何穿衣服……
每天来看顾淮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居住的适合,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
等到他居住的适应了,叶君安送他去长老那里跟着学习。
此后,每天的谈话又多了一条:询问顾淮今天学习的术法如何了。
顾淮虽然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小模样,但叶君安的询问他都有回答。渐渐他,他每天期望着的事情,便是叶君安满是笑意的来找他。
可是好景不长,叶君安来的次数少了,有时候好几天才能见到他一次。
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顾淮从飞云宗弟子们的八卦中得到了原因:
修真界中横空出现了一个叫做李寒舟的少年,小小年纪,灵力术法高强。听说飞云宗的大弟子叶君安是修真界中的楷模,
便只身来到飞云宗,要和叶君安比试一番。
这一比试,没有比出输赢。反倒是成为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李寒舟性格有些跳脱,喜欢西处游荡。自从认识了叶君安之后,便找上了他一起。
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又是如此的惊艳卓绝,自然都畅想着能够像那些仙风道骨的前辈们一样,姿意自在的闯荡天下。
不足几月,修真界“双杰”的名声,天下无人不知。
在李寒舟来找叶君安时,顾淮藏在暗处偷偷看到过:
他一身大红色束袖红袍,外层的纱绸无风自动着。一张脸小且精致,双眼亮晶晶的,如同闪耀的群星。
顾淮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他,衣袖下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太耀眼了!太闪耀了!他这副模样真的让顾淮感觉很是不爽!
李寒舟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首勾勾的目光,漂亮的眸子带着一丝丝的困惑看了过来。
顾淮丝毫不躲,目光首勾勾的和他对视着。
“寒舟!”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又藏着压抑不住的高兴。
李寒舟快速收回了目光,朝着来人嗔怪道,“君安,真让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