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过往的经历又为她赋予了一层特有的气质,哪怕是在异国他乡的现场,这份存在于人类灵魂本质中的魅力依然能够感染现场的所有人。
北川凉在台下看着惠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然后伸出手去接过了那尊金色的雕像,奖杯在她的掌中微微发亮,如同攥住了一簇燃烧的火焰。
因为早就有过想要来伦敦发展的想法,很久之前就开始学习相关语言的轻井泽惠很自然地用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开始发表获奖感言,面对着主持人俏皮的一句‘今夜从地狱中归来了吗?麦克白夫人。’的玩笑,她也同样是笑着回答道: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彻底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吧。”
伴随着这句发言出口,轻井泽惠也是自然而然地抬起了一下捧着奖杯的双手,摄像机的镜头被牵引着同步地跟了过去,左手中指上、象征着已经订婚的戒指就此被大大地特写了出来,让此时此刻还坐在观众席上的北川凉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能在此时此刻拿到这个奖项,除了要感谢各位观众以及评委对我表演的认可外,我也想要单独地将特别的感谢给予对我而言最特别的那人。”
“他既是我戏剧这条路上的引路人,也是我演艺生涯迄今为止合作次数最多的搭档,同样还是将陪伴我今后余生的丈夫……希望我下次再能获得这项殊荣的时候,左手的戒指已经戴到了无名指上。”
轻井泽惠的这番发言一出,现场的镜头也是很懂地立刻切换到了刚才的观众席,早已习惯了镜头的北川凉倒是也没有慌张的意思,甚至还饶有余力地微笑着对着镜头做了一个我爱你的口型动作。
而当全部的颁奖典礼都结束之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有点身心俱疲的两人便第一时间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纪念的奖杯被放在了一旁,洗过了澡之后的他们一起躺在了宽敞的阳台上的双人躺椅上,看着今夜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任何星星的深沉的夜色。
“刚才出来的时候,有记者问我有没有写自传的想法,还说可以帮我联系业界口碑很好的代笔。”
“毕竟惠也到了可以出自传的知名度了。”
“但是我并不觉得任何代笔能写好我的事情,这种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够资格去写的就只有我自己和凉而已。”
“当然啦,我目前也没有出自传的打算,毕竟我们之间的真实故事没人会相信,但是如果全是谎话的话,也就没有任何作为自传的意义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我的自传会是粉丝们想看的那些内容。”
说着,轻井泽惠又是伸出手去碰了碰北川凉:
“凉来说说我过去的人生中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不许说努力练习啊之类的话,毕竟凉才是最清楚我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那个。”
“真要听吗?”
“要听。”
“那就是隐藏自卑、回避嫉妒、假装自尊,将自己塑造成某个悲剧中的女主角,是我假装不再给你浇水就会自己枯萎掉的假花。”
“虽然很不留情但是确实也没什么问题。”
“那、现在呢?”
他看着她望过来的眸子,感觉心里一下子涌出来了好多曾经对她说过的修饰前缀和指代意象,但是等说出口的时候,那些诸如玫瑰啊新娘啊御用女主角啊K&K啊之类的话却又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最后就只剩下很简单的几个字:
“是我的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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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番外篇 : 一之濑帆波:万事俱备
在一之濑帆波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经有在杂志上看过一个温馨的故事。
在经济大萧条的期间,母亲一直对儿女强调她们家里还有存款,在每周的对账时间计算接下来一周的收入与支出时总会宝贝似地将一本存折展现在家人的面前,而正是借助着这笔似乎真的存在的存款的力量,哪怕在生活方面再穷苦,所有人也都没有失去希望,继而陷入到焦虑乃至绝望的恶性循环中,而是一同努力地度过了难关。
而直到故事的讲述者真正地长大、工作并赚到了第一份薪水,报答般地想要让母亲将这笔钱存入这份存折时,才得到了对方微笑着说出的那句‘事实上,妈妈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去过银行’的回答。
如果只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这个故事的话,那它无疑是一种去人为构造出一种家庭安全感的表演,通过制造经济安全的锚点来对家庭成员进行了正向的心理干预和引导,让子女们相信有退路,反而更能专注于学业和工作,最终达到真正改善家境的结局。
但那时候的一之濑帆波显然不会想到这么多,更何况她的母亲一开始的做法就完全与故事中的母亲相反,而在这个善意的谎言根本就没办法出现的土壤中所成长出来的她在看到这个故事的第一时间,脑海内出现的想法大概会更接近于撒谎是不对的或者如果我们家真的有存款就好了。
当然了,这倒并不是说一之濑帆波就对自己的母亲有多少的不满,毕竟在过往的人生中,她已经换位思考或者说将心比心过无数次了,如果她是自己母亲的话,有些地方也绝对没办法比她做的更好,她可能会更抠搜,更节省,更为未来担忧,甚至还没办法负担得起两个女儿的生活费与学费。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通过萤又一遍地回顾了自己过往的那几段人生经历和选择之后,一之濑帆波同样对那时候的自己感到释然。
就如同第二次模拟中轻井泽惠曾经在她的身上提前地看到了早衰到几乎已经快到中年的模样一般,一之濑帆波对待恋爱乃至婚姻,甚至是之后的生儿育女方面的态度同样被家庭和童年经历给深刻地印上了别扭的疤痕。
因为她既不觉得自己会做的比母亲更好,也不觉得如果维持现状的话,自己将来的儿女会做的比自己更好。
所以一之濑帆波没有办法保证她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赚到足够的钱以维持住她足够的理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工作上的压力带回到家庭把气给撒到孩子身上,跟她说都是因为对你付出太多我的人生才变成现在这样,要求她一定要好好读书换一个好前程,又或是哭着向她直白地展示家庭的一切现状质问她如果你不读书以后这个家怎么办。
她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子女面对这种情况会选择咬紧牙关过早地学会懂事,将自己打造成看上去似乎无所不能的天使角色,还是会同样哭着质问自己凭什么别人都有我没有,凭什么我过生日这么多年就只是想要一个发卡都不给我,如果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一开始要生下我之类的话。
哪怕是只是单纯地在脑海中构想出这些场景,一之濑帆波时至今日依然会觉得不寒而栗。
单单从这方面来看的话,她大概是凉周围的这一圈女孩子里面最世俗的那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