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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被害人头部的尸检报告。”？刘克勤翻看完报告之后，看向法医周梧。
“被害人头部，没有明显伤势，我就没写，他最大的死因，是因为被阉割后的失血性休克，然后导致心梗死亡。”法医周梧解释着。
“没有明显伤势，还是没有伤势？”刘克勤将尸检报告，递给法医周梧，继续问道。
“并且，你的尸检报告中，也没说明，被害人的致死主因。
是病理性的？还是药物性的？
或者是，他不是死于失血性的心梗。”？
法医周梧被刘克勤，一连串的问话，问的不知如何说起。
“目前来看，死者心梗的发作，应该是病理性的，他也许看到了害怕的人，导致他心梗死亡。”
法医周梧以不确定的语气说完，又看向陈谋义说道。
“陈队，你们不是在被害人的家中，搜到他服用的心脏病药吗。”？
陈谋义补充道，“对！被害人蔡介然的家中，确实有治疗心脏病的药，我们也去医院核实了。
他吃这种地高辛、以及硝酸甘油，差不多有三年多。”
“那就奇怪了。”刘克勤淡淡摇头，说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他有心脏病的服药史，肯定在案发当天，也会服用心脏病的治疗药。
那么，他为什么吃了药，还会出现心梗致死？
即便他被阉割失血，可死亡时间对不上。
并且被害人的尸检报告上，你明确写明，从他的血液样本中，含有硝酸甘油的成分。”
陈谋义听完刘克勤的疑问，将疑惑的眼神，放在法医周梧脸上。
“被害人即使服用硝酸甘油，还是会有心梗几率的。”法医周梧冷静的解释，看向刘克勤。
“硝酸甘油的作用是缓解心绞痛的症状，不是治疗。
地高辛也是如此，虽然它是治疗心衰的核心药物，可谁能保证药物没有抗药期呢。”
法医周梧的话，算是说服了陈谋义，却没说服刘克勤。
因为，刘克勤从周梧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监狱医师黎烨的影子。
“被害人蔡介然的尸体呢。”刘克勤问着。
法医周梧带着刘克勤几人，站在藏尸柜前，将被害人蔡介然的尸体拉了出来。
冰冷的雾气，从藏尸柜飘出，刘克勤带上医用胶皮手套，看着被解剖尸检的尸体，解剖的肚皮，缝合的很外行。
有点像是，孽尸！
刘克勤不动声色的查看死者的尸体，想着找到一些线索，他却没想到，能找到这么大的线索。
“周梧法医，您确定对被害人尸体，尸检的很彻底。”？
法医周梧点着头，“该解剖的都解剖了，该化验的也都化验了。”
刘克勤看了他一眼，最后将被害人蔡介然的尸体，翻了过来。
“他不是死于阉割后的失血性休克心梗，而是死于捣髓法。”
陈谋义心里一惊，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捣髓法，只是法医周梧的脸上，没半点表情。
“我没开颅，我不知道。”
“什么是捣髓法。”？陈谋义问着，先是看了一眼法医周梧，又看了一眼刘克勤。
那刘克勤从解剖室的器械盘中，拿出一根解剖针，指着被害人的后脑勺。
“捣髓法，是学习临床医学的医学生，才会练习的。
捣髓法就是，解刨针从枕骨大孔刺进三厘米，针尖随着转向头侧，进入颅腔捣毁脑组织。
再转向尾侧，刺入脊椎管，捣毁脊髓组织。
这样，会让人体西肢松软，呼吸消失，心跳停止。
一般，医学生会拿牛蛙或者青蛙做捣髓法。
因为，最符合人体构造的动物，就是青蛙、牛蛙、兔子。
而捣髓法的作用是，死得快，出血少。
抗日时期，鬼子曾经掳掠我们的同胞，用活人练习捣髓法，所以我不会忘了731，也不会忘了捣髓法。”
陈谋义听完“捣髓法”的解释，瞬间感到后脑勺发凉，心里瘆得慌，他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看向法医周梧问道。
“刘哥说的捣髓法，你是没看到，还是故意隐瞒。”？
法医周梧还没解释，陈谋义又试探的问道，“难道说，你是凶手。”？
周梧翻看被害者的尸体，查看死者的后脑勺，上手一摸，“是有一个解剖针，留下的血痂，不过很小，我真没注意到。”
“那么，脑部的尸检呢？”刘克勤看着眼前的法医周梧，又轻皱眉头。
“一个职业的法医，不会马虎大意到这个地步，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周梧同志，你身上的疑点，让我很难，不将嫌疑放在你身上。”
“我来公安局，也才十天时间，我真没发现，被害人的头部，有明显致死特征。”法医周梧眉峰拧成死结，说话解释的时候，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他眼神里，尽是窘迫与无措，额头上冒出细小的汗珠。
陈谋义并未理会法医周梧，而是看向刘克勤，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问道。
“刘哥！您的结论是？蔡介然是他杀的。”？
“不是我杀的。”法医周梧扬声辩解，“我又不认识他，杀他干嘛。”
刘克勤心里无奈，哪有当着“嫌疑人”的面，质问结论？
何况，周梧还是公安局里的法医。
“我没有结论，一切以证据说话。”刘克勤说完，也看向法医周梧说道。
“可是，你身上确实存在疑点，我们必须进行调查。”
法医周梧听到这句话，倒是不抗拒，“我配合调查。”
等公安局的人，将法医周梧带进预审室的时候。
刘克勤对陈谋义说道，“如果，这个案子真是他做的，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陈谋义纳闷道。
“做好零口供定罪的心理准备。”刘克勤最后看了一眼，被害人蔡介然的尸体。
“既然，杀人凶器是解剖针，那你们找到凶器的概率，几乎为零。
并且，我看的出来，你们局里的年轻法医，心理素质很不错。”
“当法医的，哪个心理素质都不错。”陈谋义说着，快走几步，来到预审室的门外。
“刘哥，接下来，让我们南京公安局，干点什么。”？
刘克勤也没急着进预审室，他对陈谋义说道，“既然法医身上有疑点，那就从他身上，找找与被害人蔡介然的联系。”
“好。”陈谋义立即安排人调查。
刘克勤走入预审室，却见法医周梧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很僵硬的笑。
像是被拼凑出来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