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璃的后颈被死死抵在斑驳的砖墙上,喉间传来算盘珠刺骨的凉意。她怒极反笑,染血的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杀手大人怕了?怕我抢了你风头,还是怕自己根本玩不转漕帮的局?”
“找死!”杀手的算盘骤然收紧,算珠刺破她颈侧皮肤,猩红血迹顺着鎏金纹路蜿蜒而下。他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腰肢,将人整个踢离地面,“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喂给巷口的野狗?”
“喂狗?多浪费。”陆雪璃猛地仰头,额头重重撞向对方鼻梁。趁着杀手吃痛松手的瞬间,她抽出暗藏的短刃抵住自己咽喉,“杀了我,漕帮布防图、引水人名单、还有李家那批见不得光的密信——”她扬了扬藏在袖中的油纸,“统统都会变成你棺材板上的钉子。”
夜色突然被火把照亮,漕帮的搜捕声己近在咫尺。杀手眼中杀意翻涌,却在瞥见她眼底疯狂的笑意时,突然扣住她手腕夺下短刃。“三日后辰时,带着所有现银和布防图来破庙。”他用染血的算珠挑起她下巴,“若敢迟到半刻,我就把你那些暗桩的人头,串成灯笼挂在漕帮门口。”
陆雪璃被狠狠甩在墙角,看着杀手如鬼魅般消失在巷道尽头。她抹去嘴角血迹,望着掌心被算盘压出的血痕冷笑:“想当独狼?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算盘快,还是我的毒计狠。”巷外传来漕帮弟子的呼喝声,她握紧袖中另一张伪造的密令——这场以命为注的赌局,她可不想只当任人宰割的筹码。
三日后辰时,破庙内蛛网垂落,晨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在满地碎瓦上。陆雪璃将沉甸甸的钱袋甩在布满青苔的石案上,又慢条斯理展开漕帮布防图,指尖重重戳在标注火药库的红点上:“二十箱霹雳火,足够炸平半座码头。不过——”她抬眼望向阴影中把玩算盘的杀手,“你打算怎么让漕帮的人自己点燃引线?”
杀手的算珠突然破空飞来,钉入她耳畔的梁柱,木屑溅在她泛红的脸颊:“教我做事?”他缓步走出阴影,赤色蝶形刺青在阳光下妖异如血,鎏金算盘每一步都叩击着地面,“记住,你只是件会说话的货物。”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陆雪璃瞳孔骤缩,却见杀手甩出算珠割断她束发的丝带,长发如瀑散落的瞬间,他猛地将人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漕帮的人来得正好,不如——”算盘挑开她半幅衣襟,“演场好戏?”
庙门轰然洞开,数十名漕帮弟子举刀涌入,为首的独眼汉子看到眼前景象,脸上闪过狞笑:“陆雪璃,果然和这煞星勾结!”
“冤枉啊!”陆雪璃突然在杀手怀中,指尖颤抖着抓住他衣襟,“这位大爷劫了我的银子,还要……还要逼我交出布防图!”她泪汪汪的眼睛转向独眼汉子,“大哥救命,我愿把所有消息都告诉漕帮!”
杀手的算盘抵在她后心,却配合地扯裂她衣袖。暗处观战的陆雪璃在心中疯狂翻白眼:好你个戏精!面上却继续哭嚎:“他说要炸了码头,还说……还说副帮主早就和他串通好了!”
“放屁!”独眼汉子脸色骤变,挥刀便砍。杀手带着陆雪璃旋身避开,算珠如暴雨般射向西周。混战中,陆雪璃趁机将一包火药粉撒向烛火。轰然巨响中,破庙陷入一片火海。
杀手拎着她跃出庙门,在浓烟中咬牙低吼:“谁准你自作主张?!”
“不这样,怎么让他们狗咬狗?”陆雪璃咳着烟呛,突然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还有这个——副帮主的贴身信物,我早买通了他的小妾。”她扬了扬玉佩,眼中闪过狡黠,“现在,该去码头看场大戏了吧?”
杀手盯着她染血却得意的脸,突然狠狠掐住她下巴:“下次再敢擅自行动——”算珠擦过她喉间,“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卖给青楼!”说罢将人狠狠甩上马背,自己翻身上前,双腿马腹疾驰而去。
陆雪璃被撞得闷哼一声,却在颠簸中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