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从空间取出锤子,砸碎上面的木板,看见五个被捆的少女和几个小孩子缩在角落,脚踝处爬满了毒蚂蚁。
她转头轻笑道:“赵二牛你不是喜欢踢王老汉的水囊吗?现在,用舌头把她们脚上的蚂蚁一只只舔掉。”
少年脸色青白,却被墨渊拎起后颈威胁:“我夫人的话,你聋了?”
然后几个人转身便离开了,只听见身后的地窖里喘息声混着蚂蚁的窸窣声。
几人回到车旁边后,云梦擦了擦手,从空间里取出冰镇酸梅汤,她伸手又喂给旁边的墨炎一口问:“阿炎,甜吗?”
男人喉结滚动应:“甜,比你昨日偷亲我的滋味还甜。”
墨渊咳嗽了一声,将整坛酸梅汤塞进了马车里低语:“夫人,该走了。土匪援军还有半个时辰到。”
他目光扫过赵天,后者正盯着暗卫搬运的粮袋。
他袖口藏着的手还在滴血,是他方才试图偷袭,被小绿蛇咬中手腕的伤口。
云梦走过去蹲下身子,指尖捏住对方溃烂的脚趾,温柔的说:
“赵瘸子,知道库房梁上为什么挂着你的令牌吗?因为北境军要的,从来不是你这条烂腿,而是北境军的斥候!”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墨炎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他腿上,声音温柔的说:“云儿,先上车!”
同时他软剑劈开了突然袭来的箭矢。
云梦转身甩出鞭子缠住了最后一袋粟米卷进了空间时笑出了声说:
“正好,让他们尝尝咱们新制的‘哑水。‘’
她摸出瓷瓶,将粉末洒向井台里,对着墨炎低语:“喝了这水,战王爷三个字,够他们喊破喉咙。”
在逃荒队伍缓缓与马车启动时,黑风镇的火光渐渐弱了下来。
云梦掀开帘子,看见赵家人正围着泻药桶狂饮,孙翠花一边咒骂一边呻吟。
云梦想起原主在杏花村被赵皮子诬陷偷粮,把她吊着打了三天三夜的事情,心里莫明的抽痛了一下。
“夫人,系统提示,回收土匪尸体x47,兑换银两己存入空间。”墨炎策马靠近,压低声音道。
云梦啃着从库房顺来的蜜饯,指尖划过小腹,轻声回应。
“存着,等北境城买地盖房给咱们的孩子,建个能打滚的院子。”
墨炎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回她:“云儿,无论前路如何我都陪着你…”
“停。”云梦微微挑眉,将蜜饯塞进他嘴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肉麻话留到北境再说,现在先想想眼前事。“
她指了指正抱剑休息的墨渊‘:’小渊儿今晚值夜,你说咱们要不要……!
男人喉结滚动问:“夫人想如何?”
“想让你用轮椅功碾压土匪的兵器。”
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娇柔道:“当然,若你腿累了,我也可以帮你揉揉,就像小渊儿替我揉腿那样。”
墨炎倾身吻住了她唇角的蜜饯渣嗡声回应:“云儿,我吃醋了怎么办?”
他低笑声音混着夜风的沙尘又语:“等过了黑风镇,我定让你知道,战王府的‘轮椅功’厉害,还是为夫的俯卧撑功夫厉害。”
马车在夜色中疾行,车辕上的小绿蛇忽然昂首,朝着黑风镇方向嘶鸣。
云梦看着夜色手摸着小腹,感受着生命的奇漪。
一行人在黑风镇外临时休息,墨炎二十几人在对面杀敌。
干涸的沙丘上,五百难民挤成一团。
王老汉的老伴咳着血沫蜷缩在破被单里,浑浊的眼珠盯着远处厮杀的火光。
她身旁,十二岁的孙女正用碎陶碗接露水。
“奶,喝口水……”女孩将水囊凑过去,里面倒出的几滴清水混着露水中的草根。
老妇刚要张嘴,忽听赵朗儿的尖叫刺破夜空:“我的糖!谁抢了我的糖!”
赵皮子一巴掌扇在孙子头上怒喝:“闭嘴!没看见那小贱人盯着?”
他话音未落,云梦的九节鞭己缠住了他脚踝低喝:“赵家人的舌头,生来就是用来抢食的吗?”
她手腕一抖,将人甩向燃烧的草垛,“去,把被你们踩死的野菜根,全用嘴叼回来。”
难民群里一时间响起压抑的抽泣声。
云梦从空间里取出两袋糙米,分给断后的青壮叮嘱:“省着吃,把药也分发下去,明日还要赶路。”
他转头望向战场,墨渊的佩剑正劈开赶来报仇土匪的面门。
“云姑娘!救救我儿!被土匪划伤了,求您救救他……”
王大娘家的媳妇突然扑了过来,她怀里的孩子脖颈还缠着带血的布条。
云梦撕开孩子的衣领,指尖蘸了药膏抹在他伤口上轻声说:“三日后若还发烧,再来找我。”
‘’谢谢。‘’妇人连忙点头回谢。
云梦的余光瞥见赵二牛躲在板车后偷笑,破衣袖口露出半截偷来的玉佩。
她冷笑一声甩出了一枚毒针'喃,“小畜生,把爪子剁了吧?”
然后小仔子又是一阵的哀嚎。
此时战况结束,墨炎对云梦柔语:“云儿,东南角有流民混进队伍了!”
他话音未落,三个灰衣人突然抽出匕首,首扑云梦的马车。
“找死!”墨炎冲过来凌空跃起,剑光如电。
其中一人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了竹筒的胸膛,哈哈大笑:“那就同归于尽吧!”
“卧倒!”
云梦拽着墨炎翻滚,袖中的银针同时暴雨般的射出。
爆炸声响起时,她护着墨炎的后脑勺滚进了沙坑。
墨渊浑身浴血的冲了过来,同时佩剑挡下了最后一波暗剑,着急的问:“夫人!可有伤到?孩子没事吧。”
‘’我没事儿。‘’云梦抹了把脸,指尖沾着温热,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墨炎的血。
她转头望向难民群,二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地上。
王老汉的孙女正抱着断气的母亲哭泣。
而赵家人却躲在板车的后面,赵虎正偷偷往旁边的别人水囊里掺沙子。
“赵虎,舌头伸出来。”云梦的人朝他逼近声音冷得像冰。
少年还未反应,九节鞭己缠住了他舌根。
“敢在水里下毒?我让你这辈子只能喝尿!”
她手腕翻转,毒刺扎进了少年舌根轻声说:“从今日起,给我学狗爬着走。”
孙翠花见到扑上就来撕打,嘴里还骂道:“你个毒妇!放开我孙子!”
却被走过来的墨炎一脚踹翻在地上,他脚碾着她的手背冷冷道。
“赵家人的手,碰过的东西都得烧了。”
他抬头望向远处逼近的北境军斥候轻唤:“云儿,该撤了。”
云梦最后看了眼黑风镇的废墟,从空间里取出硫磺粉撒在赵天身上。
火焰腾起时,她听见赵皮子的惨叫声响起。
逃荒的村民急速把自己死去的亲人匆匆埋了个土坑,忍着悲伤急急的跟着云梦一起撤退了。
马车启动的颠簸中,墨渊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他指尖微微颤抖,声音柔和:“下次别这么冒险了。”
“我没事儿?”
云梦咬着他指尖,却在触到他腰间新添的伤口时顿住。
墨炎突然将她从马车里拎出来搂进自己怀里。
“等过了流沙岭,给你烤全羊。我要要看着你一口口的吃掉。”他低头咬住她耳垂轻轻说。
寅时三刻,一行人终于在红柳丛后停下。
云梦数着幸存的难民,少了三十七人。
她摸出半块桂花糕塞进王老汉孙子手里,转头对墨炎挑眉戏语:“小瘸子,今晚换你守夜?”
男人扯住她手腕,将人拽进他怀里,柔声说:“夫君受伤了,那云儿是不是先赔我个伤口才行。”
他低头吻住她,她的血腥味混着她糕点的甜,温柔的蹭了蹭她鼻尖,“今天我怕你有事,云儿,记得别离开我。”
‘’哦‘’知道了!‘’
只听见远处传来赵家人的咒骂声,但却又被夜风卷走,渐渐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云梦摸着小腹,忽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