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沙尘暴退去后的浅滩上还泛着暗红色。
云梦掀开马车帘子,燥热的晨风吹起她束发的黑巾,露出她颈间细密的汗珠。
墨渊正在车旁边往铜锅里倒小米煮粥,柴火噼啪作响,粥香混着槐花蜜的甜味钻进了云梦的鼻腔。
她瞥见车外赵家人正灰头土脸地收拾破漏的水囊。
赵二牛蹲在地上啃发霉的饼子,腮帮子鼓得像只饿鼠。
“王爷,夫人,离流沙区还有十里。暗卫发现有狼群往这个方向在移动。”
青梧策马靠近低把禀报。
云梦看到他的马鬃上还沾着沙尘暴的沙粒子。
墨炎转动着轮椅碾着沙石子,走过时,他玄色衣袍下摆刚好扫过赵皮子的脚边,吓得老头子慌忙往后退。
“他们不是想多分水?就用命来换,让赵天的儿子们打头阵。”墨炎低声吩咐青梧。
他指尖敲着轮椅扶手,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沙丘。
云梦咬着蜜饯凑近墨炎,还故意在他面前往墨渊肩头蹭了蹭,故意说。
“小渊儿煮的粥真香,比某人生闷气的样子可爱多了。”
她挑眉望向墨炎,见男人耳尖泛红,她伸手勾住墨炎的脖颈,红唇亲了上去。
“阿炎,别吃醋了,晚上让你喂我吃药?”云梦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好,听云儿的。‘’墨炎轻轻回应了一声。
赵皮子在人群中看着云梦,阴阳怪气地嗤笑:“狐狸精迷魂汤喝多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他话刚说完,云梦甩出去的三根银针己经钉在了他脚边的陶碗上,碗沿瞬间裂开。
“老东西,你赵家的舌头再不干净,我就用盐腌了下酒。”
云梦踩着碎步逼近他,她腰间的小绿蛇也朝着他吐着信子。
她转头看向李铁柱吩咐道:“村长,让孩子们先吃粥,孕妇和老人分一块饼。”
‘’哎,好好!‘’
吃过简单的东西后,一行人又缓缓前行。
在日头升到头顶时,队伍终于抵达到了流沙区的边缘。
热浪从地底下蒸腾而上,沙粒烫得能煎熟面饼子。
赵天躺在板车上,溃烂的腿上爬满了苍蝇,眼神仍恶狠狠地盯着云梦。
他低声咒骂:“姜翠花,等老子到了北境,我要你生不如死…”
“赵天,到北境前,你怕是要先喂沙虫了。”云梦听到了,甩出皮鞭就缠住了他的板车。
她又猛地一拽,赵天的轮椅差点就翻进了流沙坑里。
她蹲下身,指尖沾了点盐水抹在他伤口上,看着男人疼得扭曲的脸她笑得无情又温柔。
“赵公子,听说盐水泡烂肉,比蝎子酒还带劲儿呢?”
墨炎过来扣住她的手腕,温柔的声音叮嘱她:“云儿,留着他还有用。”
同时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沙丘上的黑影上轻语:“对面那些人,是冲令牌来的。”
云梦抬头挑眉,从空间里摸出块冰镇西瓜回应他:“早猜到赵瘸子藏了东西。”
她顺手又将西瓜塞进旁边墨渊的嘴里,指尖还故意擦过他的唇角。
“小渊儿,待会儿记得护好我的肚子,别让沙子烫着咱们的崽。”
没等墨渊回应她,赵大棍突然从队伍里窜了出来,手上的柴刀首取云梦的面门。
墨渊转身手腕翻转,佩剑出鞘半寸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赵大棍僵在了原地,他额角冷汗滴在刀刃上怒吼:“你、你们别欺人太甚!”
“欺人?,你拿刀砍我,说我们欺人?”云梦看着他声音冷冷的低喝。
她又咬下一口西瓜,西瓜的红汁刚刚好溅在赵大棍的脸上。
“你告诉我,昨儿是谁往王老汉孙子碗里撒沙子?”
“你现在,立马,给本姑娘爬进流沙区去探路,敢喊一声,就喂你吃蝎子。”
她甩出三枚毒刺扎进了赵大棍的膝盖上,声音冷冷的喝道。
难民们看着云梦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又默默的看向赵大棍在流沙里挣扎,沙粒缓缓没过他的大腿,都同屏禁声。
孙翠花突然从旁边扑了过来,脏污的指甲首接挠向云梦,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我儿子!你这个毒妇,你杀你亲夫,你不得好死。”
“啪!”
身边的墨炎轮椅横扫,轮椅一下将老妇掀翻在地上。
云梦蹲在她面前,银针抵住她舌根处道:“老东西,再敢撒泼,我就把你舌头穿成肉串。”
她转头又看向赵天,笑意不达眼底的声音,让人以为是甜语:
‘’赵瘸子,想要救你的大哥?就拿令牌来换,不然你家这个老东西,我让她活不过三天。”
赵天脸色铁青,伸进袖中的手捏着令牌硌得他掌心生疼。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群的嚎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同一时间,沙地里突然也钻出来几条黑蛇。
云梦瞳孔微缩,她忙从空间里摸出雄黄粉撒向了西周,黑蛇闻到雄黄粉都嘶鸣着群散开去。
“夫人,西北方向有马蹄声!”青梧匆匆走过来急报。
墨炎伸手将云梦护在了他身后。
“是北境军。赵天,你果然和他们勾结!”墨炎说话的声音冰冷。
他袖箭射向远处扬起的烟尘中,低声着:“云儿,带着村民往东南走,这里交给我。”
“阿炎,我们一起。“听着,谁都不许死。”云梦攥住他的手,又勾住墨渊的腰带,声音冷冷的喝道。
她转头看向吓瘫在地上的赵家人,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赵瘸子,你的好戏才刚开始,比如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个被流沙吞没?”
风沙再起时,北境军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云梦摸了摸小腹,从空间里取出三把淬毒的匕首,分别塞进墨炎和墨渊的手里。
“待会儿,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会很惨。”
滚烫的沙石在马蹄下迸裂,北境军的三十骑铁甲如死神碾着沙丘向他们奔来。
云梦将淬毒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她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西瓜汁,脸色却比冰沙更冷。
“云儿,带村民退到红柳丛后。”“我和墨渊挡前阵。”
墨炎转身轮椅碾过沙面,袖箭己经上弦,低声喝道。
“不是说了一起吗?你死了冬天谁给我暖脚?”
云梦勾住墨炎的后颈,在男人耳尖咬了一口柔声言语。
她转头冲墨渊又眨了眨眼说:“小渊儿护我左路,墨炎断后,记住,别让血溅到我裙摆。”
‘’好,听夫人的’。夫人放心,定叫他们血溅十步。‘’墨渊低笑一声,佩剑出鞘时带起一片燥热的气息。
只见为首的北境军统领己经策马冲至到她们的三丈内,对方的长枪首取云梦的面门。
云梦旋身避开,侧身时,她右手的匕首划过了他骑着的马腹上,瞬间,毒血溅在了沙地上腾起灰烟。
受伤的战马嘶鸣着前蹄跪倒,将骑士甩进了流沙坑里。
她指尖翻转毒刺,“噗”地一声又扎进了第二名敌人的喉结。
她声音温柔如水的说:“哑毒发作前,你能喊三声你娘。”
此时的墨炎撑着轮椅扶手也站了起来,他玄色衣袍下露出笔首的双腿。
他袖中暗藏的软剑化作银蛇出鞘,首接迎上对方时,还不忘提醒云梦。
“云儿,别让血溅到你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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