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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暖放下手里的东西居高临下看着江松。江松则仰起头懵懂地和许暖对视。
我喝醉的时候不是挺会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憨憨了呢。
许暖像哄小朋友般软语：“不站起来抱难道要我钻到你怀里去吗？”
江松慌忙起身，双手无所适从背在身后，此刻好像放到哪里都不合适。
许暖也是同样的感觉，于是她选择把手环到江松腰上。因为还记挂着江松的伤，又不敢真的碰上去。
“姐姐。”
“嗯？”许暖因为害羞低头把脸靠在江松一侧胸膛，偏过头看向窗外。
天色更阴沉了，却依然滴雨未下。
“我也可以抱抱你吗？”
许暖颔首，这种时候也没有细想江松为什么又多此一嘴。
——对江松而言，姐姐你能不能抱抱我，并不等同于自己也能拥抱许暖。只有得到确定的答复，江松才敢给予回应。
江松便也学着和许暖相同的动作。
与许暖喝醉的那一次相比，这次的拥抱似乎显得寡淡无味。既没有滑落的衣衫，也没有令人情迷意乱的喘息。更不用说二人之间还隔着肉眼可见的间隙。
可江松更喜欢这样的拥抱。
又忍不住得寸进尺：“可不可以再近一点？”
闻言许暖无声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是心与心的靠近。是逐渐达到共振的同频。是弥补对方另一半的胸膛里缺失炽热的生命的遗憾。
所以。
江松更喜欢这样的拥抱。
世上还有比干净清爽，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更美好的吗？如此近距离感受着，许暖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
只是大夏天果然不适合拥抱，又兴许是心理作用，许暖问：“江松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江松说话带起胸膛低频振动，格外清晰传进许暖的耳中：“有吗？空调都己经开到20℃了诶。”
好吧，果然是心理作用。刚回来那一会太热，自己就手贱又往下摁了几度，江松一说才发现后背有些凉。
可胸前的炽热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许暖不由得又靠紧些。
她思维跳脱，联想到大冬天即使盖三床被子也依然冰冷的夜。
“要是和江松一起睡的话，肯定不用担心捂不热被窝。”
“和江松一起睡觉。”
又不是没睡过！死脸，别红啊！
就是不知道当时江松记事没有，应该没有吧……
许暖心虚地向上偷瞟一眼。
不管了！还是享受当下最重要！许暖餍足地眯上眼睛。
但……
不掺杂欲望的喜欢是不纯粹的，而许暖和江松之间太过纯粹。
于是紧随精神的欢愉而来的，是身体的欢愉。察觉到这样的苗头后，二人果断理智分开。
也多亏许暖和江松有这样的自制力，小半年才能无事发生。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咻地在沉默中爆发。
他们在如今还为时过早上达成了共识。
欲求不满的温纯更要人煎熬，许暖隐秘地把视线又一次落在江松腰上，不是去看他的伤，而是脑海不受控制浮现隐隐绰绰的腹肌。
怎么鼻头热热的？
许暖差点咬到舌头，勉强挤出几个字：“腰上的伤你自己来吧。”她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丢下这句话后溜之大吉。
许暖估摸要是再让自己动手的话，江松外伤还没好，两人怕是要一起憋出内伤了。
她钻进卫生间物理降温。
外面，雨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里面，鼻血早有预谋不争气流了出来。
“娘的。”许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阳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还会上火：“怎么擦不净啊？”
翌日。
江松刚从后门进班，周筱脑袋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近乎同步把头扭过来。
“你小子真行啊！”
江松还没坐稳背上先挨了周筱一下。昨晚……今早便起的迟了些，早饭在路上刚吃完，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止不住干咳两声。
周筱忙把自己的牛奶插上吸管给他，慌慌张张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松摆摆手拒绝了，示意没关系。
不过周筱的一惊一乍，顿时把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还好江松习惯到的早，暂时没什么人。
只有几人正交头接耳，话题的主角竟还是江松。毕竟对这群好学生来说，打架确实是个稀罕事儿，不出意外，这几天江松应该是当不了小透明了。
听到动静纷纷围上来。
拉过身旁空着的椅子，一名男生上去，语气中带有一丝向往：“江松你碉堡了！平时一声不吭的，没想到一吭声就是大的！”边说边比出大拇指。
“不过是怎么打起来的？”
江松张口欲言。
“肯定是对方先惹事的！”
“同意！”
于是又悻悻闭上嘴等大家说完。
大清早罕见没有死气沉沉。
周筱手搭在江松肩上晃来晃去：“江松你快说句话啊？”
几人这才想起来主角还没有一句台词呢，同时静默下来吃瓜。
“你们。”江松一如既往慢慢悠悠地说着，此刻竟有几分说书先生的意味。
众人屏息凝神。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
“呀呀呀，竟然耍我，看我不掐死你。”
周筱作势把手伸向江松的脖子。
江松灵敏躲开，挑衅地对周筱挑了挑眉。周筱不甘心，谁料江松这个小狐狸好巧不巧接着开口。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摁住周筱。
只是江松实在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本就不大曲折的经历又被他挑挑拣拣，三两句话就说完了。
周筱喝起倒彩：“退钱！退钱！”
又想到什么嘿嘿一笑，夹起嗓子说：“江松哥哥不会打人家吧～？”
江松赏她一个白眼：“那可不一定。”
又这样打发了好几波人，才终于挨到早读开始。
江松头一次在学校产生疲惫的感觉，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去写一套试卷，倚靠墙边有气无力站着。
噢，忘了这还有一个vip客户了。
“江松，老师在教室里吗？”
卡点大王杜沐雨躲在后门外小声向江松问道。
江松凭着身高整个教室都近乎一览无余，一下便发现了老师的位置。
“在。”
“那你给我打掩护。”
江松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于是杜沐雨嘴里叼着一块面包，蹲下身小心翼翼朝座位上挪动。路过江松的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着，一脸好奇。
好吧，江松己经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对杜沐雨不需要修饰什么，就一五一十说了。
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好奇心得到满足，杜沐雨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蹲着呢。
“给我报一下老师的位置。”
在你后面……
“杜沐雨！”
趁着起身短暂的时间，杜沐雨光速把面包塞进嘴里，活像一只仓鼠。
嘟囔不清：“啊啊啊，到！”
本以为又要被语文老师这个古板的小老头好一阵训斥。没想到今天竟然大发慈悲，只是摆摆手。
“算了，赶快回位置上去吧。”
杜沐雨如蒙大赦，感激涕零。
“你说语文老师今天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嗯……应该是快毕业了吧。”
ps：没状态，水一章，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