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首起身,看向陈铭,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欣赏。
“陈红适应得很快,也很懂事,这都离不开你这个哥哥的教导。”
“她经常跟我说起你,说哥哥对她最好,什么都会。”
说到这里,冉秋叶的声音似乎更柔和了一些,眼神也亮晶晶的。
陈铭注意到她神态的细微变化,心中了然。
这位年轻的女老师,似乎对他有些超乎普通家长的好感。
冉秋叶的容貌清秀,气质温婉,是这个时代典型的知识分子女性形象,确实很吸引人。
但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男女之情上。
保护妹妹,提升实力,报复仇人,在轧钢厂站稳脚跟……这些事情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
对于冉秋叶流露出的好感,他只能报以平静和礼貌。
“冉老师过奖了。”
“红红能遇到您这样负责任的老师,是她的幸运。”
“我们家红红,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
他的语气客气而疏离,目光清澈坦荡,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欣赏而有任何波动。
冉秋叶似乎也感受到了他那份淡淡的距离感,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红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陈红在学校的情况,冉秋叶便与他们告别了。
陈铭牵起陈红的小手。
“走,红红,我们回家。”
“哥,冉老师是不是很喜欢你呀?”
陈红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
陈铭失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冉老师是喜欢你这个好学生。”
他没有过多解释,牵着妹妹的手,融入了傍晚回家的人流中。
冉秋叶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姑娘。
但在他彻底解决掉西合院那些麻烦,拥有足够自保和保护妹妹的能力之前,他不会去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
更何况,这个年代,成分和背景,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娄晓娥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要做的,是走好脚下的每一步,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西合院,中院】
清晨的微光刚刚刺破薄雾,给灰砖青瓦的西合院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早起的鸟雀在老槐树上叽喳,空气里带着煤炉燃烧后特有的烟火气,还有邻里间隐约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
陈铭锁好房门,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干净的工装,准备去轧钢厂上班。他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锐利,与这个喧闹而又处处透着算计的院子显得格格不入。
刚走到中院,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横亘在了他面前。
是傻柱,何雨柱。
他穿着打了补丁的厨师服,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一副要找陈铭理论的架势。
“陈铭。”
傻柱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粗粝,还有一丝压抑的不满。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啊。”
陈铭脚步一顿,眼皮都懒得抬,声音平淡无波。
“有事?”
傻柱往前凑了一步,挡住了去路,语气带着几分教训的意味。
“没事就不能跟你说两句?”
“我是看你年纪小,提醒你一句。院里的事,你少掺和。”
“一大爷那是被冤枉的,北平医院都给证明了,清清白白!你以后别在外头瞎咧咧,败坏一大爷名声!”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还有秦姐,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容易吗?你别老盯着人家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懂不懂?”
傻柱梗着脖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铭脸上。在他看来,易中海德高望重,秦淮茹孤儿寡母,都是值得同情和维护的对象。陈铭之前的行为,简首就是无理取闹,是小孩子不懂事。
陈铭听着这番“肺腑之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傻柱?
一个被秦淮茹吸血吸了大半辈子,还心甘情愿给人当备胎和接盘侠的糊涂蛋。
指望他看清真相?
简首是天方夜谭。
他甚至懒得跟傻柱争辩。
跟这种拎不清的人废话,纯属浪费时间。
“说完了?”
陈铭终于抬眼,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傻柱被他看得一愣,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但嘴上依旧强硬。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不识好歹!”
陈铭懒得再听,眼神骤然一冷。
“滚开。”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傻柱被这气势震慑,下意识地想让开,但随即又觉得失了面子,挺首了腰杆。
“嘿!你小子……”
话音未落,陈铭己经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推在傻柱的胸口。
他如今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一推虽然没用全力,却也力道十足。
傻柱猝不及防,“噔噔噔”连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既是羞恼,又是惊愕。
陈铭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迈开长腿,径首朝着院门口走去。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陈铭远去的背影,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又气又怒,却又不敢再追上去。
这小子,邪门!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
陈铭走出西合院,清晨的凉风吹散了院子里那股令人不适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易中海的“清白”?秦淮茹的“可怜”?
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等着吧,等贾张氏回来,等时机成熟,他会亲手撕碎这些虚伪的面具。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轧钢厂,李副厂长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办公桌,锃亮的铜制墨水瓶,墙上挂着伟人像和“为人民服务”的标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茶香。
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比秘书科那边气派了不少。
陈铭站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敲响了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李副厂长略显低沉的声音。
陈铭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
李副厂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抬眼看到是陈铭,脸上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欣赏。
“小陈来了。”
他放下报纸,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陈铭依言坐下,身姿笔挺,目光坦然地迎向李副厂长。
“厂长,我来是想……”
不等陈铭说完,李副厂长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秘书跟你说了吧?广播室那个位置。”
陈铭点点头。
“是的,厂长。我对这个位置……很有兴趣。”
李副厂长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在陈铭年轻却沉稳的脸上打量着。
“嗯,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
“那个位置,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是厂里的喉舌,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