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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旷小天。我的学生。」
许沉谙压着声音，垂着眼眸说道。
他一眼就认出了他，这衣服，这帽子，这身穿搭，应该是小巷他送他回家那日。他检查过智能锁的监控。
所以，那日他送自己回家后，还做了些小动作，在房间各处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他有什么意图？
他是什么目的？
他监视自己多久了？
他总是那么恰好的出现，那么恰好的救自己于危难，救自己于水火，为什么？
难道，这都是巧合吗？还是他有意为之？
还是说，那些危难与水火，也都是他事先安排的？
他纯真的外表之下，到底有多么深沉的城府？他的身份冰山之下，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的许沉谙再回忆起旷小天率性爽朗的笑，只觉得背后发凉。
刺入骨髓的凉。
办案的警察在观察他的表情，继续讲解道——
「其实发现这些后，我们一首将其作为重要线索追查。我们曾怀疑，他可能是杀害蓝正非的幕后凶手。」
「根据我们走访问询，推测您和蓝正非可能是暧昧阶段未确立关系的情侣。而他长期窥探暗恋您，杀蓝正非，也算是情杀。动机是有的。」
「但是经过几天的调查，有多项不在场证明及证据显示，他并非买凶者。他对蓝正非似乎没有兴趣。他的全部关注点，都在您。」
「通过这些短信，可以看出他对您几乎变态痴狂疯魔般的爱恋，我们担心，他接下来可能会对您不利。」
「所以，虽然这些与案件无关。我们还是想交付于您，也算是跟您提个醒。」
「当然……」
警察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昨晚的新闻我们也都看到了。你们之间的情感纠葛，我们也不便过问……」
这话说的，好讽刺。好像在说，许沉谙是早知如此， 是早就知道有监控，是默许了这种行为，是享受其骚扰，是情侣之间play的一环一样。
「不。」
许沉谙垂着眼睛，声音低哑的可怕。「警官，您误会了。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他虽不喜欢解释，但是更不喜欢被误解。
「谢谢您的提醒，让我看清这个人……」
说这话时，许沉谙的样子可怕得吓人，连说话的警官，都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许教授，你没事吧？还好吗？」
警察看他的表情就像看见鬼。
「没事，好得不能再好。」
许沉谙虚浮地走出了警局。仿佛一个幽灵，一个魂魄，一只浮在空中的空壳。
许沉谙的心好凉。像冬天的井水一样凉。
他感觉到深深地羞耻。
为昨夜那个承欢人下的自己而不耻！
那欢愉时的呻吟，那动情时的爱喘，那声声切切的呼唤，那十指相扣的缱绻，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把尖刀，刀刀刺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最软的那块肉之上。
都化作了一声声响亮的耳光，
打在他的脸上。
……
「小包子，这次，你记得给我做一些漂亮松软的面包。他喜欢吃面包。但是记住了，不要全麦的，要多放奶多放糖，烤的软软的，让他也尝尝好吃的面包是什么样！」
「是，少爷。」
「对了小轮子，你要尽快去收拾复原一下他的宿舍。水管修好，积水抽干，地面擦干净。尤其是地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垃圾，要清理干净。打扫干净，保持随时可以住人的干净清爽的状态。」
「是，少爷。」
「小陈，你去帮我给许教授买几件衣服。要品质好点的。昨晚在车里，我把他的衣服都扯坏了，理应还他几件的。记住他肩膀很宽，腰很窄，要能衬托他的身材的，不要心疼钱。买最贵的。」
「是，少爷。」
「还有你，小豆子，别闲着。这套房子是不能住了。要让给小陈和小轮子住。我自己的家也不能回，那间大平层太大了，容易穿帮。你去把上次我让你买在他家对面的那套房子收拾出来。回头我住那儿去。」
「是，少爷。」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走了。」
「少爷，您要去哪？」小陈朝旷天觉的背影喊。
「当然是去学校！找我的许教授。」
旷天觉头也不回，对着天空挥挥手，连蹦带跳的跑走了。
他的声音像是浸了蜜汁一样甜。
甜得发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