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到后半场,事情都谈的差不多,黎母跟一众投资人聊的火热,手机上宋妤的聊天框黑着仍旧是没动静,断联不知道多少天。
她吐出一口浊气,百无聊赖的在奢靡的宴会上扫了几圈,宴会门口突然让出一条路来,锃亮的皮鞋开道,身穿藏蓝色高定西装的男人在人群中站立,对着上首的人扯出一丝歉意道:“抱歉,来晚了。”
此次这场项目的最大的三个投资方到场,这位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袁父站起来陪笑:“不碍事,来的正好呢。”
顾泽霆站在人潮中间,俩人举杯隔空相撞,同样阶层的矜贵一触即分,彼此不言而喻,在场的所有女生视线都禁不住移过去,黎雾瞄一眼嘴巴里的牙齿差点咬到舌头,贺宴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国外吗?黎雾想起自己以前对某人用完就扔的态度微微皱起的眉头,贺宴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索幸宴会的女人并不少,贺宴被精致漂亮的女人包围在其中,黎雾猫着腰想躲过去手腕却被黎母一把抓住突破重围把他拉到最前面。
她母亲的力量是巨大的,黎雾在一声声咒骂中破开人群挤到最前面首愣愣的怼在贺宴面前,手里拿着的酒液在摇晃,几乎是万众瞩目,黎雾眼中划过一丝羞恼,酒杯相触,贺宴俯视着她微微弯腰碰碰她的酒杯,随后仰头把酒喝光。
男人锋利的下颚线在刺眼的光亮中格外耀眼,黎雾喝完酒避开人群走出去,贺宴在人群中与其他女孩交谈,眼神都没分给黎雾一个,好似两人真成了陌生人一般。
该维护的关系都维护好了,黎雾柃着礼服从热闹的人群中钻出去走进地下室,漂亮锁骨上价值百万的项链闪着银光,七厘米的裸色高跟鞋在地下室回荡着哒哒声。
打开车锁,黎雾捂着嘴打哈欠另一只手把车门拉开时,身后突然伸出一个大手牢牢抓着她的腰身把她推进车里。
漂亮柔韧的身体倒在车里,黎雾倒在宽敞的后座上预料到的被撞击的脑袋的疼痛没有传来,宽厚的大手陷进海藻般蓬松的长发里护住她的头。
地下室黑漆漆一片,拥有高大身躯的男人跪坐在他腰肢上,一手捂住她的嘴,黎雾的尖叫成了呜咽,好闻的雪松味在鼻尖萦绕,可是黎雾来不及分别了,她心脏砰砰的跳着,眼里全部都是恐惧。
“嘘,别叫!”男人逆着光的脸贴近她,那张脸仍旧是看不真切的,黎雾恢复心神镇定的点点头,脸颊上的手一松,黎雾试探性的抬手去摸他的脸,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男人继续向前,擦掉眼上泪痕,那张脸庞拨云见雾终于映入眼帘。
贺宴张开犬齿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眼前的人早己褪去了以前的青涩,变成现如今成熟的男人。
像是要缓解多年的恩怨,他那一口咬出血,黎雾痛的咬牙,贺宴压住她不断挥舞的胳膊:“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姐姐!”
“啪”黎雾挣脱开,咬牙甩了他一巴掌:“发什么疯病?”
“快点从我身上起来”黎雾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又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出去:“贺宴,你这么对我,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她脾气火爆,贺宴被踹了几脚,他左脸上带着黎雾暴怒打出来的红痕,又可怜兮兮把右脸凑上去问:“姐姐消气了吗?不消气这边也可以打。”
黎雾出掉一口恶气,带着金色西叶草的手链摸摸他的脸没在打,圆润的美甲在他脸上磨蹭,贺宴大半个身躯矮下去,藏蓝色的西装布满褶皱,领口凌乱的打开,他跪在黎雾脚边舒服的眯起眉眼,矜贵的气质又染上厚重浑浊的欲望,像一条好看的狗。
“下车,以后别在这样!”黎雾打开车门,抬脚踹他,一动不动挨打的人这时却动了,他变了脸色抓住黎雾瘦弱骨感的脚踝,把高跟鞋脱了:“我哪样了,明明是姐姐骗我的。”
“姐姐以前说,只要我听话就让我做唯一的小狗。”他又抬起黎雾另一只脚,语气隐隐透着威胁:“姐姐,现在又想去哪呢?见谁呢?他有我这么好看吗?”
语气哀怨曲折,黎雾面无表情的看他,抬脚在他完好的右脸上踹了一下,踹出一道红痕:“那你现在听话吗?”
贺宴看着她不说话。
“我可不要不听话的小狗。”
贺宴妥协似的松开她的脚踝,从旁边拿出白色的缀着珍珠的拖鞋给她换上道:“姐姐脚跟都被磨红了,为什么没穿我给姐姐准备的鞋子。”
“滚下去,别让我说第二遍!!”黎雾对此烦不胜烦,她现在没时间跟贺宴在这叽叽哇哇,都己经是过去的关系了。
“姐姐诶!”他这句话里带着哀求:“我听话,能不能不分手。”
“不能”她相当绝情的拒绝,拿起不断闪着亮光的手机接电话,青涩明媚的少年音传进来。
“姐姐,我都等你很久了,你什么时候来呀!”
“马上!”黎雾随便回了句挂断电话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
贺宴表情恐怖的看着他,似乎等下要做出一些不能挽回的事情,黎雾踩着绵软的拖鞋爱怜的摸摸他红肿的脸蛋:“乖,听话些,下车。”
于是那阴鸷的表情云消云散,黎雾继续哄他:“听话的狗狗才会有奖励,不是吗?”
贺宴死寂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生机,黎雾为他整理好散乱的衣服,打开车门,他竟然乖乖从车里下去,隔着一扇灰色车玻璃他张嘴:“能不能别去......”找他。
车子一点儿没停留的扬长而去,贺宴那句话都没说全乎,黎雾开着车子的背影己经不见了,地下车库里时不时有人走动。
贺宴默默掏出口罩戴上,叫手下去把黎雾的好事搅黄,快要走出去时,顾泽霆开车与他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贺宴:“顾总这么急要赶去哪?”
“妻子怀孕了,心里挂念着回去看看。” 话语虽然这么说着,可那浑身透着一股子抑郁劲,极力在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