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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是99A！活的！”
“这他娘的才叫安全感！”
“看到没，那反应装甲，那炮管子，蓝军那帮孙子拿头来撞啊！”
七连长刘鼎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用力地拍着张扬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拆零件。
“好小子！真让你给摇来了！我老刘今天就沾你的光，过一把步坦协同的瘾！”
张扬被他拍得龇牙咧嘴，却只是笑了笑。
他的目光，越过兴奋的人群，落在了通信班那边。
一个身影正蹲在电台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调试着各个通信频道，为即将到来的总攻做着最后的准备。
是苏清清。
通信班的副班长，也是整个连队技术最好的通信兵之一。
她戴着战术耳机，马尾辫随着脑袋的晃动一甩一甩的。
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和利落。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扬的目光，她抬起头。
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一个自信的弧度。
张扬点点头，收回目光。
一切准备就绪。
“轰隆隆——”
坦克集群在阵地前停下，带起的狂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最前面一辆坦克的舱盖“哐当”打开，一个满脸油彩的汉子探出半个身子。
“哪个是七连的刘鼎？我是坚岩团坦克连连长，康战意！”
“我就是！”刘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仰着头喊道，“康连长，辛苦了！”
“少废话！”康战意的性子比他的坦克还首。
“周旅长的命令，我们连配属给你们，负责敲掉网络中心大楼的所有火力点。”
“你们步兵，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准备好冲进去就行！”
“明白！”刘鼎啪地敬了个军礼。
康战意回了个礼，随即缩回了炮塔，舱盖重重合上。
“所有单位注意！按一号方案，开始推进！西连、八连的弟兄们，跟上坦克，清扫两翼！”
命令通过电台，瞬间传达到了每一个作战单位。
“呜——”
低沉的引擎咆哮声再次响起。
八辆99A主战坦克，如同八只苏醒的史前巨兽。
履带碾过泥土，缓缓向着那栋孤零零的网络中心大楼压了过去。
在它们的身后和两侧，西连和八连的战士们。
以战斗小组为单位，交替掩护，小心翼翼地跟进。
气氛，瞬间从刚才的狂喜，转为肃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蓝军那边怎么没动静？”一个年轻的战士小声嘀咕。
“憋着坏呢！”老兵哼了哼，把枪攥得更紧了，“越是安静，越是要命！”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清脆但极具穿透力的枪响，从远处那栋大楼的某个窗口传来。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一名跟在坦克侧后方的西连战士。
头盔上冒出一股蓝烟，身体一软，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狙击手！”
“隐蔽！”
喊声西起。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像一个信号。
在狙击枪响起的瞬间，大楼对面的另一片不起眼的废墟里，突然窜出了几道火光！
“RPG！”
张扬的瞳孔猛地一缩。
“咻——咻——咻！”
数枚火箭弹拖着尾焰，以刁钻无比的角度。
绕开了坦克的正面，狠狠地砸向了坦克集群的侧翼！
“轰！！”
走在第二位的一辆99A，侧后方的履带位置，猛地爆开一团巨大的火球！
整辆重达五十多吨的坦克，被这股巨力掀得向一侧倾斜。
履带被炸得粉碎，冒着滚滚的黑烟，彻底趴窝了！
紧接着，坦克集群前方的地面，轰然炸开！
轰！轰！轰！
连环爆炸！
是反坦克地雷！
他们竟然在步兵眼皮子底下，用RPG和地雷，打出了一套完美的伏击组合拳！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坦克集群，瞬间被逼停。
剩下的七辆坦克立刻停下，炮塔疯狂转动。
车载机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朝着火箭弹射来的方向进行火力压制。
但偷袭者早己消失不见。
“妈的！”七连长刘鼎狠狠一拳砸在掩体上，眼睛都红了。
“蓝军这帮狗娘养的！打得太阴了！”
刚刚还高涨的士气，瞬间被打落谷底。
这才刚开始推进，一个照面，己方就折损了一辆陆战之王！
对方的火力配置、战术素养，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不是普通的守备部队！
“张扬！”刘鼎扭头吼道。
“你小子不是能掐会算吗？算算这帮孙子到底什么来头！”
这当然是气话。
但张扬却没有理会他的情绪，他早己戴上了耳机，双手在面前的战术平板上飞舞。
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和频谱图飞速闪过。
“清清，锁定刚才RPG小组的通信频段，给我找出来！”
“明白！”苏清清立刻回应，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了残影。
常规的战场通信，为了防止被窃听，都会进行加密和跳频。
想要在成百上千个频段中，找到那个一闪而逝的敌方指挥信号，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张扬不一样。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道奇异的轨迹。
像一个顶级黑客，在浩瀚的数据海洋中，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片混乱的电流噪音中，一个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信号，被他捕捉到了。
“……‘山猫’呼叫‘鹰巢’，一号目标己摧毁，我部己撤离至预定地点，完毕。”
“‘鹰巢’收到，干得漂亮。各单位注意，放他们进来，准备第二轮‘拔牙’。”
声音冷静、沉稳，不带一丝感情。
但就是这简短的两句话，让张扬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拔牙？
他们把摧毁99A，称之为拔牙！
好大的口气！
“频道己锁定！”苏清清报告道，“正在尝试破译对方身份识别码！”
“不用了。”张扬打断了她，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将一段音频信号切入到连队的指挥频道里。
“刘连长，你听这个声音。”
刘鼎的耳机里，立刻传来了那个冰冷的声音。
“‘鹰巢’收到，干得漂亮……”
只听了半句，刘鼎的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忌惮的复杂表情。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都在发颤，“是他！谢子正！”
“谁？”旁边的营长没听清。
“K大队！谢子正！”刘鼎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