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有意见?”
还没待许建宁开口,许老爷子就瞪 起了眼。许毅赶紧冲许恒眨了下眼,意思是少说话,现在别找麻烦。
许毅是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从小按接班人来培养。出身高门一路走的顺风顺水,却没人真正问一句他要什么,当然他也接受了家庭的安排并无怨言。但小时候在书房看着院子里欢乐的小弟和小朋友玩的欢天喜地时,他也是有过羡慕的。正因为如此,他把一些自己够不到的东西给了比他小八岁的弟弟。
看许恒脖子缩了回去,老爷子满意了。“尽早安排他们见见面,相处一下就早点定下来。”
“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这周末我就约了黄署长夫人喝茶,到时叫上两个孩子见上一面。”王女士说她早有安排。
其实昨天打电话给许恒,一方面是提醒他一定要参加家宴,别再惹老爷子不高兴;另一方面就是要逮着他把见面的事定下来。王女士承认自己搞不定这个小儿子,借着今天老爷子虎威许恒不敢反驳,一步步的把事情敲定。看似是许一凡无心之举提起的话题,实则是只要今天许恒在,这件事他就避不开。
“妈,我周末有安排,己经定好了请京城医院的院长和主任吃饭。”许恒耐心的解释着,试图争取一下。
“见个面用不了多长时间,互相认识一下,都是年轻人,认识了以后常约着玩。”王女士铁了心要这么干。
“就这么定了。还有,把外面的事处理干净了,别整些不着调的事。”许建宁看到老爷头刚皱起了眉,己有不悦,立刻把许恒的路封死了。
许家虽然有老爷子这个定海神针支撑着,但毕竟势单力薄。当年自己要是有其他人员在旁辅助,他未必就不能再往上走一步。
如今许毅己经布局完成,但要走的长远,还需助力。许恒再不情愿,也得为家庭为他哥走好这步路。
许恒简首是垂头丧气下的山。出门时王女士还在后面喊他:“你不回家住几天?”他只当没听见。今天这就是个鸿门宴,自己被一家人设计了,还没处说去。
车上,林强汇报着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明天约了左少和其他项目负责人,要把前两天你安排的工作进度作一次排期,申报文件预计在月底能下来。”
“邓少那边也在约你,看你时间准备给你和左少接风。”
“周末宴请京城医院朱院长等人,安排在了京府华宴。目前就朱院长、丁主任,王主任,元医生、左少,和你这边。”林强小心翼翼又仔细的把每一个参加宴请的人报了一遍,从后视镜里去看许恒的表情。
许恒听到元医生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就说明他是希望元熙去的。其实林强在医院时也没有明确邀请过元熙,当时话说的极含糊,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元熙准时出席。
“接风不用专门安排,宴请结束找个地方,约上正哥和邓成。”许恒眯着眼说。
“这两天周小姐打了几次电话过来,高小姐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林强每次汇报的最后,都会以这件事收尾,因为到目前为止,许二少还没明示今晚上去哪里。
许恒知道,因为周雪给他打了电话,就在玉山时吃晚饭时,只不过他没接。周雪马上就要毕业,自己曾经答应过给她安排工作,如今无非是要兑现了。
周雪这人,平时极乖巧懂事模样,顺眉顺眼,但许恒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计其数。上次会所里给邓成倒酒以为他没看见,后来跟着出去见玩亦是如此。
“去北郊。”许恒一晚上憋屈,这会儿觉得胸口更是气闷。他尝试着把自己放松,身体仰躺着,伸开手,手指微弯,如虚握着另一人的手一般,闭着眼,遐想着那人的按压。
或许是放松下来的缘故,或许是如她所说没有过多关注坐车本身这件事,许恒渐渐的呼吸顺畅许多。
该去跟周雪好好聊一聊了。他是个生意人,养着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许恒不干。
没有提前通知,周雪是从学校赶过去的。许恒不在时,周雪时常回学校住,临近毕业,同学各种聚会多,她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应,因此便留在了学校里。
许恒以前还偶尔会去学校接周雪,自从有一次偶尔听到周雪与同学聊天,人家问她开豪车接她的是谁,周雪貌似娇羞实则炫耀的说是她男朋友。自那之后,许恒再也没有出现在她学校附近。
待周雪到时,许恒正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根烟,一张骄矜又漫不经心的脸在烟雾中有些失真。
周雪第一次在酒吧见到许恒时,除了看他穿着打扮不同一般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与普通人完全不同,他的脸也是好看的紧。那天一群年轻人当中,周雪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有些傲慢,又自带风流的脸。
只给了周雪一次机会,她便抓住了。
但慢慢的周雪发现,许恒没有心。许恒可以给钱,给资源,给机会,但不会把心给出来。
也罢,自己不能太过于贪心了。能抓到手的就好好把握,终究是自己够不上那么高的大树。
“二少,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周雪端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举到许恒手边,接着掉下来的烟灰。
许恒顺手灭了烟。他其实不太抽烟,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并不喜欢一些气味。
“快毕业了很忙?”许恒主动提及,没有必要再应付虚情假意了。
“嗯,最近忙着与同学们相聚道别等。一些同学己经提前离校了,一些考上研的同学出去玩的,还有些在面试落实工作的。”
周雪放下烟灰缸,挨着许恒坐了下来,依偎在他肩上。许恒以前很喜欢她这样,如小鸟一般柔顺,声音甜美的给许恒讲着些学校里的小八卦,逗的许恒心软。
“你什么想法?”许恒没有推开她。不过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抱着她,就那样让她靠着,似亲密又似随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