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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驻地打掉我那么多据点和人手，也是你出的力吧？”
宋青书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把马凡当空气。
“说话呀，敢做不敢当？还是……”
莫声谷本就心情极差，还听着马凡絮絮叨叨，忍不住蹙眉。
“这是我武当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赶紧进去见师父！等你有一会儿了！”
马凡站起身来，对着莫声谷抱拳，随即，一脚便将椅子踢回原处，推门进屋。
张三丰坐在桌前，正拿着一本书细细品读，脸上时不时的挂着笑，似是又有些怀念。
马凡轻声咳嗽一声，对张三丰躬身行礼，“晚辈马凡，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抬眼看了他一眼，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将书放在桌上。
“这是谁呀？这不齐侯吗？好大的官儿啊！张老头儿我可担不起这礼。”
马凡脸色一黑，这话怎么就传到他耳朵去了？！这老头儿也够小心眼儿了。
站起身来，几步坐到张三丰面前，倒了杯茶，腆着笑：“您老这是什么话？”
“我就是做了皇帝，那不也是您看着长大的。”
随即，瞥了一眼他面前的书，《玄微同注》。
【居然是道经，我还以为是那本儿书呢……】
悄无声息的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却是全真道经，详细的全真妙法。
不是换了张正经的书封……
“你来寻我，做什么的？”说着，张三丰便端起茶杯来，轻抿一口。
“嘿嘿，听闻您老上山，这不特意来拜见了吗。”
“嗯，你知道这茶要怎么喝，就好。”
“啊？”马凡有些懵，“茶文化？那可就有的说道了。”
张三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首先，要自己找茶具……”
马凡：“……”
翻了个白眼，这是点我呢，合着刚才在门口讥讽他徒子徒孙，不愿意……
“您老说的是，确实找要差距，元军不好打，瞧瞧张无忌，很难在元军身上拿到战果，您就知道有多难了。”
淡淡瞥了张三丰一眼，“要不说，忽必烈强啊，您老比忽必烈还强，忽必烈烈。”
马凡自己倒了杯茶，随即一口喝下。
“这人呐，有点儿本事他就容易飘……人一飘，就有人死……一飘就有人死……”
张三丰随手一挥，茶壶内的水，便缓缓流淌到空中，极其自然。
水流在空中汇聚成莲花，又汇聚成真武大帝神像。
马凡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没试过如此运用内力呢。
那水流在空中汇聚变换成各种形状，随即，汇聚成一句话。
木雁之间，龙蛇之变，根于立乎不测。
马凡缓缓收敛笑意，看着那水流缓缓流入壶内，又分出两道水箭，落入两人的杯中。
不多不少，正好。
马凡盯着面前的水杯，沉默不语。
张三丰端起茶杯，小口抿着品茶滋味，一言不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前辈说的是，可是……不得不上啊！进还有一线生机，退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凡缓缓伸出手指，点在茶壶上，内力传动，一点点将那茶水引出来。
速度很慢，汇聚在空中，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马凡尝试着用水流，描绘出一句话，这难度不小，又耗费内力，尤其是对内力的操控，耗神。
何止是有些吃力，他就没见过，于内力控制上胜过自己的。
唯一能看的，便是黄衫女，可两人这手段几乎是一脉相承。
据马凡所知，古墓派有一门针法，玉蜂针。
小龙女改成了流云飞袖，李莫愁改成了冰魄神针。
短暂的走神，马凡便操控内力，在空中缓缓汇聚成一句话。
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仅仅维持片刻，瞬间崩散，洒落在桌面上，溅了两人一身的水。
马凡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还是年轻了。
张三丰咂了咂嘴，茶水溅的西处都是，一挥袖子，大片的水渍，尽数被挥到地上。
“我和她也有争执，她认为修行之路，该博闻广记，以众多见闻为自身养料，成就那颗丹心。”
“贫道觉得，该依循现实，谁有她那样的资源？诸多绝顶教导，名师筑基，顶尖功法随便翻？”
“以有涯求无涯，不如专精一面，取不足而奉有余。”
马凡点了点头，“都有弊端，您老修为遇见桎梏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博闻广记，前期修行速度极慢，资源也跟不上。”
“没有多少人能耗下去，熬下去。”
“专精一面，虽修行速度快，可真到了玄关前，又虚发无力。”
张三丰好似又想起了什么， 整个人都有些走神。
“补全缺陷不就可以了……全真不是讲究性命双修吗。”
马凡又重新取了些水烧开，给两人重新沏茶。
“性和命，总结的不是挺好嘛。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
“简单的说，一念领万念嘛。”
张三丰一时愕然，全真经意、金刚经、楞严经……这到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马凡才反应过来，一时错愕，这个时代，还没有王阳明‘三教合一’呢。
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实在超前了这个世界许多。
张三丰沉默许久，摸着胡子，仔细沉思，许久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人的精力有限，非一朝一夕便能增补积累，错过了就是错过……又哪里有什么回头路。”
马凡倒茶的手停顿片刻，便继续倒茶。
“话说回来，你不能捣乱，我这徒孙，好不容易成亲，若是你给搅黄了，我少不得要跟你探讨探讨。”
张三丰目光悠悠的落在马凡身上，思绪有些古怪，还有些可惜。
“既然如此，那咱把话谈明，我和周掌门有私情……张无忌因这嫌弃周掌门，到时候又因此翻了脸……”
马凡抬眼看着张三丰，见他满目凝重，自己也逐渐收敛了笑容。
看了眼门口，莫声谷的脚步声离去……
“张无忌是利益衡量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我峨眉此时如实相告，可不能说峨眉人品不行啊。”
张三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