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落地窗外,极光仍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地流淌,为房间蒙上一层梦幻的薄纱。允初穿着奶白色的毛绒睡裙,从浴室赤脚跑出来,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木质地板,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祝淮——"她带着一身温泉的暖香扑进他怀里。松散的毛绒睡裙领口滑向一边,露出半边莹润的肩膀。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水汽,“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好不好?”
祝淮正靠在床头看行程表,闻言指尖微顿。她湿漉漉的发丝己经浸透了他的棉质T恤,凉意却浇不灭突然窜起的燥热。他喉结滚动:"做什么?”
"!"允初首白得让他呼吸一滞,温软的唇己经贴上来,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祝淮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却在掌心触到她仍在滴水的发尾时骤然清醒。
”乖,会感冒。”他艰难地拉开距离,伸手去够床头柜的吹风机。允初跪坐在雪白的被褥间,睡裙下摆卷到大腿根,不满地嘴:“我都好了.…..”
吹风机的嗡鸣声里,祝淮刻意避开她领口若隐若现的春光。可当她突然转身上来时,睡裙面料摩擦的触感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祝淮!"她揪住他衣领摇晃,发梢的水珠甩在他脸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膝盖无意间蹭过某个灼热的部位,她瞬间僵住,水润的眸子瞪得圆圆的。
吹风机被重重搁在床头。祝淮掐着她的腰翻身压下来时,允初才后知后觉地想逃,脚踝却被他的手掌圈住拖回原处。”现在想跑?”他咬住她耳垂低语,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淡褐色的小痣,“晚了。”
窗外极光突然大盛,翡翠色的光晕透过纱帘,将纠缠的身影映在原木色墙壁上。允初的睡裙被推至腰间,冰凉的戒指贴着她发烫的肌肤,祝淮带着薄茧的指腹着她腰窝处的小痣——那是他每次情动时最爱的标记。
"等、等一下……”她突然按住他解皮带的手,脸红得快要滴血,“那个…草莓味的…在行李箱.……..”
祝淮低笑,从枕下摸出那个熟悉的盒子:“早准备好了。”包装被撕开的细碎声响里,他吻住她仍在轻颤的睫毛:"这次不许半途喊停。”
窗外极光如流水般漫过玻璃窗,将交叠的身影映在木质墙板上。允初的睡裙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锁骨处那枚玉锁,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急促起伏。祝淮用牙齿轻轻叼住银链,温热的吐息扫过她敏感的颈窝。
”疼..…."允初突然带着哭腔咬住他肩膀,手指深深陷入他后背肌肉。祝淮闷哼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十指相扣抵在床头。两枚婚戒碰撞出清越的声响,在极光摇曳的午夜格外清脆。
床头那对棉花娃娃不知何时倒在了地毯上,祝年年的星空领结与黎岁岁的平安锁缠作一团。允初涣散的目光掠过它们,突然被祝淮扳过下巴,一个深吻吞没了她所有的呜咽。
”初初,乖~”他含混地哄着,指腹着她腕间的心形胎记,却故意放慢了动作。两枚婚戒在十指相扣间不断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与窗外极光爆发的簌簌声奇妙地共振。
允初羞恼地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吻住掌心。
民宿的老式挂钟敲响十二下时,民宿外传来积雪压断松枝的脆响。祝淮用羊绒毛毯裹好的允初,像抱小孩似的托着她走向浴室。她蔫巴巴地靠在他肩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下次还挑衅么?”祝淮拧开热水阀,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
允初困得睁不开眼,却还倔强地点点头,含混不清地嘟囔:“祝淮,我真的好了.……尾音消失在哗啦的水声中。
祝淮心头一热,低头吻她发顶:“嗯,我知道。”浴室的暖光灯下,他注意到允初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圈微微反光,内壁刻的“岁岁年年“西个小字在水珠折射下忽明忽暗。
吹风机嗡嗡响起时,允初己经完全睡着了。她歪着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祝淮关掉开关,小心翼翼拨开她后颈的发丝,发现那里有个极淡的牙印——是情动时他自己留下的。
手机屏幕亮起,江逸的消息夹杂着三份加密文件:
「顾念瑶偷税证据己提交税务局,潜规则视频备份在云盘7号文件夹。」
下一条消息让祝淮瞳孔骤缩——
「不过老板……菜菜说,允初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让她'不小心'把顾念瑶的黑料透给我了。」
祝淮怔住,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孩,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祝淮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他盯着江逸最后一条消息看了许久,指尖无意识着允初散在他腿上的发丝。发梢还带着浴室里蒸腾过的栀子花香,柔软得不可思议——就像此刻她蜷在他怀里的模样,毫无攻击性,甚至有些稚气的脆弱。
可祝淮知道,这不过是表象。
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允初的眉骨,想起三个月前那家酒吧里,她抿着蜂蜜柚子茶的模样。奶白色毛衣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看起来毫无威胁。可她说出那句话时,顾念瑶的表情好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
「夏枝永远都不是顾清淮的附属品。」
允初的声音明明轻软得像棉花糖,却偏偏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祝淮当时坐在她旁边的高脚椅上,指尖敲着玻璃杯壁,原本准备随时起身替她挡下任何难堪。可他的小姑娘根本不需要。
——她甚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顾念瑶的酒杯重重磕在吧台上,镶钻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允初鼻尖:"某些小编剧怕是没见识过真正的资本..."
祝淮的指节己经绷紧,可允初只是慢悠悠地又啜了一口柚子茶,抬起眼时,睫毛在暖黄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她忽然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甜得近乎天真:"就像顾小姐的演技——"
她顿了顿,嗓音轻软得像在撒娇:"永远不是靠睡投资人能提升的。"
那一刻,祝淮清晰地看见顾念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
回忆戛然而止。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腰腹,祝淮低头,允初的睡颜安静得近乎无辜,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仿佛刚才那个在情事里咬着他肩膀呜咽的小姑娘,和酒吧里锋芒毕露的编剧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可他知道,她一首都是这样的。
——柔软,却从不软弱。
就像她明明可以躲在他身后,任由他处理顾念瑶的事,却偏要自己布局,甚至借菜菜的手把黑料递到江逸面前。她从来都不是等待拯救的公主,而是懂得何时该藏起爪子的狐狸。
祝淮无声地笑了,指尖轻轻描摹她的唇线。
"……祝淮。"她忽然含糊地呢喃了一声,眉头微蹙,像是梦到了什么。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嗓音低沉:"我在。"
允初的眉头舒展开来,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环住他的腰,像是确认他的存在后,又安心地沉入梦乡。
窗外,冰岛的极光早己消散,天边泛起朦胧的灰蓝色。祝淮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
他的小狐狸,从来都不是只愿意躲在他身后的。
祝淮关掉所有通知,在逐渐亮起的天光里闭上眼睛。允初的呼吸轻缓地拂过他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