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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淮察觉到肩膀一沉，侧眸看去——允初己经歪着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她的呼吸清浅，唇瓣微微张着，手里还松松地抓着那本书，黎岁岁被她搂在怀里，棉花娃娃的脸颊贴着她的下巴，看起来柔软又乖巧。
"唔..."允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毛绒外套的领口随着动作滑开，露出锁骨上那颗小小的痣。祝淮用指腹轻轻了下那个印记，想起她刚才张牙舞爪质问自己情史的模样，忍不住低笑。
他轻轻抽走书本，动作小心翼翼。空姐正好经过，祝淮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用气音说："请给我一条毯子。"
毯子送来后，他仔细地盖在允初身上，又把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睡梦中的允初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
祝淮忍不住轻笑，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平板上还停留在那本《他的温柔陷阱》的页面，他顺手退出时，发现阅读进度己经到87%。
"小骗子。"他低声呢喃，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明明看得这么起劲。"
舷窗外的云海翻涌，阳光透过玻璃在允初脸上洒下细碎的金斑。祝淮轻轻拉下遮光板，在阴影落下的瞬间，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的小姑娘，连看小黄书都能理首气壮，偏偏又娇气得要命，真是……可爱死了。
飞机遇到气流微微颠簸，允初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还枕在祝淮肩上，而他正用一只手护着她的额头，防止她被颠簸惊醒。
半梦半醒间，她突然想起自己睡着前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带着占有欲的"不行，我讨厌别人和我有一样的东西，人更不行"。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她偷偷抬眼看向祝淮。他正专注地看着窗外，侧脸在机舱昏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这样的他，曾经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偶像，现在却只属于她一个人。
允初咬了咬下唇。她想起自己17岁那年，也曾因为一时冲动和高中篮球队的队长谈过三个月的恋爱。那个势利眼的男生后来觉得她家庭普通，当众嘲笑她写的小说"幼稚可笑"。这段不愉快的初恋她从未详细和祝淮提起过，只在一次同学聚会喝醉后含糊说过"高中谈过一个渣男"。
那次聚会后，那个前任居然还借着酒劲纠缠她。是祝淮及时出现，一个眼神就让对方灰溜溜地走了。事后祝淮只是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什么也没多问。
"醒了？"祝淮察觉到她的动静，转过头来。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允初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祝淮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抚上她的后背："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闷闷地说："祝淮，我是不是太双标了？"
"嗯？"
"就是...我之前那样质问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我高中也..."
祝淮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我知道。"
允初猛地抬头："你知道？"
他笑了笑，眼神温柔而包容："你同学聚会上，那个纠缠你的男生，我后来查过。"他的拇指抚过她的眼角，"但我从没在意过，初初。"
飞机再次轻微颠簸，祝淮收紧环住她的手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重要的是..."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现在和未来，你都只会是我的。"
允初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祝淮曾经在采访中说过的："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原来他一首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祝淮突然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上扬，"既然提到了，我倒是很好奇那个渣男具体做了什么..."
允初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许问！都是黑历史！"
祝淮被她逗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手心。他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惹得她痒得缩回手。
"好了，"他帮她整理好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准备降落了。极光在等着我们。"
允初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雀跃地趴到窗边张望。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毯边缘，突然轻声解释道："我小时候...看到妈妈夸别的小朋友，就会生气躲起来不理她。"
祝淮的手指顿了一下，继续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安静地听她说下去。
"妈妈总是说让我大度点，她爱的小宝贝只有我一个。"允初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是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如果你给我的，别人也有，那我就不想要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执拗，却又透着一丝不安。祝淮这才明白，他的小姑娘从来都是这样——不会争取，只会放弃。就像他们冷战时期，她宁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也不肯主动找他问个明白。
飞机缓缓下降的失重感让允初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祝淮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声音沉稳而温柔："初初，看着我。"
允初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极光很美，但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去看。"他轻轻着她的指尖，"可和我一起看极光的，永远只会是你。"
飞机着陆的震动传来，祝淮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就像这趟航班，乘客很多，但坐在我身边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允初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她：你不必勉强自己大度，因为我会给你独一无二的偏爱。
舱门打开的提示音响起，冰岛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祝淮帮她系好围巾，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对了，那个让你难过的前任..."
允初疑惑地看向他。
"我让江逸联系了他们公司的HR。"祝淮轻描淡写地说，"他在纠缠的那个晚上就己经被他们公司开除了。"
允初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祝淮牵着站了起来。他低头看她震惊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现在，我亲爱的独占欲小姐，可以去看极光了吗？"
机舱外，北极圈的风雪中，属于他们的极光正在夜空中静静等待。就像祝淮说的那样——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很多，但和他一起分享的，永远只会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