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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仙宗的膳房一到清晨就跟打翻了糖罐似的，七个大点的孩子围着烤炉打转，最小的双生子星烬和穗雪趴在白黎川肩头，小手指着炉子里的酥皮首晃悠。苏小萌揉着腰站在门口，看着丈夫的白大褂上全是糖霜手印，发间还别着穗霜昨天粘的草莓糖纸。
“白黎川！”她叉腰喊，“你倒是说说，这第十个娃什么时候能学会自己走路？”刚满百日的星溯在婴儿床里蹬腿，小掌心泛着淡淡的镜渊纹，分明在偷用神脉看昨天的烤焦酥重播。白黎川抱着双生子转身，鼻尖还沾着星焰蹭的焦糖：“快了快了，你看星缓己经能用神脉让牛奶凉得慢些，省得你吹凉吹得腮帮子疼。”
五岁的星缓正蹲在地上，小手对着打翻的牛奶比划，洒漏的奶液悬在半空不动，像一串晃悠悠的小月亮。苏小萌刚想夸，就见星焰举着烤糊的剑穗酥跑过来：“娘亲尝！焰儿烤的！”焦黑的酥皮上歪扭扭刻着“娘”字，边缘还沾着没化开的糖块。
赤焰趴在窗台上叹气，尾羽上挂着穗引召唤来的桂花枝，花瓣落了一地。这只活了千年的凤凰，如今成了十个娃的专属坐骑，此刻正被星酥和星糖拽着尾羽当秋千荡，尾火被穗霜的星屑灵力染成了粉色。
“爹爹，妹妹抢我的糖霜！”穗雪突然指着星烬的小手，小丫头正把沾着糖霜的手指往嘴里塞。白黎川笑着掰开女儿的手，舌尖轻点她掌心：“小坏蛋，又偷抹你娘的桂花蜜。”星烬咯咯笑，小掌心亮起微弱的赤焰纹，把他的指尖烫出个小糖印。
苏小萌看着满地狼藉，忽然想起刚嫁过来时，膳房还是清清爽爽的。现在倒好，烤炉旁堆着星酥的剑穗饼干模，墙角摆着星糖的治愈灵泉小水盆，连梁柱上都挂着穗引招来的各种食材，时不时滴两滴果汁下来。
“你说，”她接过白黎川递来的温茶，看他哄着双生子啃磨牙饼干，“当初谁先说‘最多西个’来着？”白黎川耳尖一红，低头给星烬擦嘴：“护粮司古籍上说，十方甜霜能聚齐世间真心……”话没说完，星酥突然指着他剑穗笑：“爹爹又说谎！碎镜里明明有第十一个小娃娃抓赤焰尾巴！”
赤焰猛地抬头，尾羽拍得窗框首响，吓得星雪哇地哭出声。白黎川手忙脚乱地哄孩子，苏小萌却发现他剑穗尾端真的闪过一丝微光，像个小不点在挥拳头。她忽然心软，摸着肚子里若有若无的胎动——大概，这就是第十一个小甜霜在跟她打招呼吧。
“算了，”她叹气接过星焰递来的焦酥，咬了一口，甜得眯眼，“反正每个娃都像你，嘴甜会哄人。”白黎川趁机凑过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带着烤炉的暖意：“也像你，把日子烤得又香又甜。”
晨光里，星缓终于让悬着的牛奶回到碗里，星糖蹲在地上给赤焰顺毛，穗霜正把星屑凝成小灯挂在烤炉上。苏小萌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所谓十全十美，不过是厨房里的烟火气，是孩子们的笑闹声，是白黎川看她时眼里的光。
“下不为例啊，”她戳了戳丈夫的胸口，看着他剑穗上挂着的十个小铃铛——每个孩子满月时都挂了一个，“再敢用神识偷偷画小娃娃，就罚你洗一个月的糖霜碗。”白黎川笑着应下，目光却落在剑穗碎镜上，那里正映着未来的某天：十一个孩子在桃林追着赤焰跑，最小的那个揪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爹爹抱”。
膳房的烤炉“叮”地响了，新一批酥皮裂开，飘出浓浓的桂花味。苏小萌看着孩子们围过来，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再来十个小甜霜，也甜得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