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ed Turn 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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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是在厨房,她随手拉开旁边的一个橱柜,里面摆着的全部都斯各种各样的玻璃酒杯。
“我知道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一晚不睡就行了。”
晏斯年看着她的动作,愣了下。
“宝宝这是想陪我一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蛊惑,凑近耳畔,轻轻划过她的耳廓。
传来淡淡的痒意,宁姝往旁边躲避了点,“别把话说得那么歧义,我陪你……喝一晚的酒。”
晏斯年心里突然有了个很恶劣的想法,只是不知该不该施行。
说起来,他们之间还真的没有这样面对面喝过酒。
“宝宝这是想好了?”他确认了一遍。
“嗯,你不敢吗?”说实话,宁姝也有些期待自己能和他把酒言欢一次。
她在加拿大的那段时间,闲着没事就会和蒋何意一边喝酒一边熬夜,度过整个凌晨又在晨光熹微时入睡。
对于留在国内的他来说,过着不同的时区,却进行着相同的作息。
一开始宁姝稍微多喝一点就会吐,醉醺醺地哭着说胡话,后来时间长了,宁姝的酒量也好了很多,不会那么容易醉。
只是面对着晏斯年,她还是不太清楚自己能不能喝得过他,也正好看看他的酒量如何。
不过宁姝也清楚,他商业合作的酒局经历了很多,酒量也肯定不会差。
宁姝随手从里面拿了个高脚杯出来,推开他,拉开了一侧的冰箱,里面放着各种酒,宁姝却几乎没有犹豫,从里面拿出维纳斯之吻。
Venus’ kiss,爱、浪漫和美之神。
她拎着酒瓶递给他,“今晚喝完,能做得到吗?”
晏斯年攥着酒瓶,指尖轻轻了下,“你愿意,就好。”
西楼有专门的party间,里面的设施齐全。
宁姝坐在高脚椅上,打开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些。
血红色的液体,她加了两块冰,轻轻摇晃了下。
晏斯年打开房间里的氛围灯后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酒杯,为自己倒满。
“玩点什么?”
酒局的简单小游戏,宁姝早就玩腻了,面对着他,她想玩点不一样的。
“坦白局,不能回答就喝酒。”她言简意赅地描述着。
晏斯年微微颔首,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你先。”
宁姝看着被子里有些透明的液体,她似乎早就想好了问题,“你更爱我,还是更爱我们的那些……瞬间?”
这样的问题太过锐利,宁姝笃定他一定会喝酒。
“更爱你。”
没想到,他却回复得异常快速,语调不容置疑。
宁姝端着酒杯轻晃的动作微顿,心口像是被什么掐住,渗出血珠,却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该你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晏斯年也似乎是有备而来,“你爱我么,宁姝?”
这不是坦白局,这是他们对彼此的试探。
他想借此听清对方心底的真实想法,可是宁姝还有退路,她可以喝酒。
也并没有人说过,坦白局不可以逃避,甚至可以接着坦白的噱头撒谎。
宁姝垂着眸,那一瞬间,甚至没有看他的勇气。
她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液面肉眼可见地下降了不少。
几乎是一秒钟,晏斯年就笃定了要施行自己心底里恶劣的那个念头。
他想把她灌醉,好好问问她究竟爱谁。
宁姝的下一个问题,她思考了很久,“你说爱我是真的吗,晏斯年?”
这依旧是个深邃的问题,但他依旧回复得很快,“是真的。”
宁姝哼笑了一声,“晏斯年,我希望我们的坦白局是真的在坦白,如果回答不了可以喝酒,不要撒谎。”
“怎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么?”他追问了一句。
“余华曾经说过,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你不要相信。”说着,宁姝主动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闻言,晏斯年皱起眉头,这样的神情却稍纵即逝,“怪不得你是写小说的,涉猎就是比较广泛。”
“怎么了,你是不承认吗,所以转移话题?”宁姝察觉到她眼底的异样,轻抿了下,带掉唇上的酒珠。
“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承认?”晏斯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了下玻璃杯的边缘,手腕上扣着的表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氛围灯变成了紫色,落在桌面上又移开,无声地变得更加暧昧缱绻。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万分之一的幸运?”
“你不相信自己是么?”
她不仅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自己值得。
“我相信后被辜负的那一瞬间,会显得我像个傻子。”宁姝说着,轻轻晃动了下桌面边角上放着的骰子。
骰子撞击在盒子里,发出响声。
“该你了。”她提醒。
晏斯年端起酒杯,看见里面的冰块己经融化,又加了几块进去,顺便添了点酒,“你爱谁?”
又是一个让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不过宁姝可以娴熟地和他打岔,“我爱我自己。”
“没有了?”他追问。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你就这么心急?”宁姝嗤笑,没给他任何机会,就立刻提问,“你最后悔的事情。”
这个问题范围很大,晏斯年思考了很久。
“看来,你后悔的事情还挺多。”她调侃了句。
“后悔,之前我的所作所为没留下你。”
宁姝不清楚他这个回答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借此表达自己的神情。
她顿了顿,明明不是她喝酒的轮次,她却猛地喝下一大口,酒精的苦涩味道在舌尖缠绕在,这样的感觉和冰美式不太一样,令她感到更加沉醉。
“我还以为你会说,后悔让父母出差去了加拿大。”
“宁姝,后悔是原本可以却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垂下眸,眼底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翳。
那场意外,没有人可以预料,痛苦不等于后悔。
他清醒地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之所以如此,他才会对曾经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安静的夜晚,房间里没有音乐,静谧到甚至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
宁姝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这个房间较为密闭隔音。
“除了你自己,你没有爱的人了么?”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