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到达
知道夜司诀即将在次日动身前往风耀,司空涟幽也没有时间再去置气夜司诀的肆意刁难。
可思来想去,也毫无进展。
夜司诀在思来想去中度过了这一天,即使在前厅听各方来者汇报情况,他也仍旧在思索这个问题。
最终,解开疑惑的欲望更强烈些,他决定让司空涟幽跟他一同前去风耀。
“传白羽。”夜司诀吩咐道。
“是。”下人闻言,退下身,不久,白羽接到话后赶来前厅。
“去跟海棠说,令她跟司空涟幽一起,收拾行囊,一同动身去风耀。”夜司诀说罢,便结束了今天的前厅工作,回了寝室,为次日做准备。
“是。”白羽接过命令,往司空涟幽府上赶去。
司空涟幽辗转反侧中过了一晚上。
次日一醒来,是被海棠唤醒的。
“夜王妃,白羽前来通信,说夜司诀要带你一同前往风耀,”海棠唤醒司空涟幽,“是不是该收拾行囊准备动身了?”
“什么?”惊喜的消息令司空涟幽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真的?”
“是啊,刚才白羽前来通知,我这就过来跟你说了。”海棠面无表情,静候司空涟幽下文。
“快,我们收拾行囊。”司空涟幽立马从床上起身,径直去收拾东西。
海棠见状,也迅速回到自己住处,简单收拾了些随行衣物,便跟司空涟幽一起来到北墨城门口等候。
此时是四月初,气候温暖,司空涟幽的心情也大好。
远远地,司空涟幽看到夜司诀在前头骑着马,身后跟着极大的人马阵势,这令司空涟幽有了些许安全感,以及必胜的复仇决心。
“哟,这么早就等候在此了。”夜司诀缓缓走到司空涟幽面前,以轻快的语气问候道,“上马车吧,海棠,你跟着夜王妃一同上马车,贴身保护她。”
“是。”海棠领命,带着司空涟幽上了马车。
夜司诀令展迟在前方开路,自己则悠悠来到马车旁,似乎想离司空涟幽近一些。
司空涟幽在马车中平复内心激动的心情,许久才缓和了些内心的激动,百无聊赖中透过马车的窗户,偶然看到马车旁,夜司诀骑着马,跟马车并排赶着路。
“为何不在前头带路?”司空涟幽问道。
“有何为何。”夜司诀闻言,出声应道,话语虽平和,但用词有些咄咄逼人。
“你喜欢就好。”司空涟幽不想再与夜司诀交谈,便放下马车的窗帘,掀开前方的帘子,看着前方的路。
这一看才得知,这一行不仅声势浩大,随行的竟都是夜司诀的亲信,展迟自不必说,几大护卫也不用说,其余众人,个个都武功高强,甚至武功并不弱于她司空涟幽。
本是前去迎亲,司空涟幽也并不关心迎亲一事,只关心自己风耀之行能否顺利达成复仇的目的。
想到枉死的父亲、母亲、兄长,想到自己枉死的孩子,司空涟幽的仇恨之火一点点在心中蔓延,回顾过往,也不是没有开心的日子,只不过那些时日再幸福开心,也被亲人的死亡冲刷得一干二净。
过往的种种仇恨一幕幕在司空涟幽脑海中飘荡,每飘过一幕,对暮君夜的仇恨就叠加一层,直至她不知不觉中,紧握的双拳、指甲都深深没入她的手心。
“司空涟幽?”海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嗯?”司空涟幽被声音带回到现实。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双拳握得这么紧……”海棠不明所以,出言问询道。
“哦,没什么,刚才走神了,”司空涟幽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双拳,才发现正如海棠所说,松开双拳,指甲早已令手心有些渗血,疼痛感渐渐传来,“呵呵,我没事。”
“嗯……”海棠不知是不是信服了司空涟幽的话,脸上仍旧挂着担忧,但她只是司空涟幽的贴身侍卫,没有资格过多问及司空涟幽的事,只得就这么相信吧。
夜司诀见司空涟幽放下窗帘后不再掀开窗帘,又想与司空涟幽搭搭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想到心中的疑问还未消除,现在又正在赶赴风耀的路上,路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夜司诀不时地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即便迎亲队伍声势浩大,阵仗很强,且队伍中都是武功高强的亲信,那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中了什么阴险的埋伏。
司空涟幽怕自己再次暴露内心,便稍稍克制些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胡乱思索着到了风耀该怎么应对,该怎么实施。
最好复仇顺利,若是复仇不顺利,哪怕自己死于风耀,复仇之事也不会轻易放弃。
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兄长,还有自己那可怜的孩子……
迎亲队伍接连赶路,夜间也不曾停歇,赶路的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终于到了有些人烟的地方,夜司诀下令队伍稍事休整,吃些温热的食物补充体力,再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万一有什么不测,也有精神和气力去应付。
司空涟幽走下马车,一夜没睡也有些疲惫,夜司诀却一脸无事的样子,仍旧面无表情却精神抖擞。
看到司空涟幽走下马车,夜司诀拉着司空涟幽一同坐到路边的茶馆,叫了些新鲜食物,小二很快将美食上了桌,司空涟幽也有些饿了。
看到夜司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样子,司空涟幽也胃口大开,大口吃着面前的大鱼大肉,但并没喝酒。
夜司诀想直接开口问司空涟幽前去的目的,但又觉得直接问很不妥,一是显得作为夜王心思有些狭窄,而是如果直接问询,司空涟幽或许会觉得自己不信任她。
想到这,夜司诀只得继续相顾无言,自顾自地吃着。
稍事休整,队伍便继续赶路。
预估照这前进速度,只消再赶路两天,便可到达风耀国都。
赶了两天的路,最终抵达到了风耀。
司空涟幽呆呆的坐在马车里面轻轻的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心中忍不住一阵感慨。
终于又回到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地方了。
风耀的首都。
想到那些曾经的事,司空涟幽的心里面便压抑着怒火,嘴里面躺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好,就到这里吧,所有人先找一间客栈暂时先住下,过几日我们再去拜访皇帝陛下。”
马车停了下来,司空涟幽听到了夜司诀这样子说,眼睛里面染过了几分的不解,看着自己眼前的夜司诀开口问着:“你确定我们要暂时先住下,过几日再去拜访这里的国王吗?若是上头怪罪下来,这后果我们要如何承担呢?”
夜司诀听见马相如这样子的话,微微笑了起来,眼睛里面闪过了几分的无奈,淡淡的开口说着。
“你觉得他们风耀国能够奈我如何,我说过几日去拜访他们,那就便过几日拜访他们。”
听到夜司诀的话,司空涟幽点了点头,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几分的佩服。
早去晚去都是去拜访,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自己开心一点,过几日再去拜访。
“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司空涟幽皱着眉看着自己眼前的夜司诀,心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
夜司诀微微勾嘴笑了起来,淡淡的点头,开口说着:“这还不简单,既然这样子的话,我便带你去逛逛这里的花灯街道。”
去逛街?
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司空涟幽里面心中的疑惑真是越来越多了,但是看着夜司诀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望着夜司诀。
夜司诀看司空涟幽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也丝毫不在意。
“怎么?难道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逛街吗?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去逛街,那么我就自己去逛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晾着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听见夜司诀这样子说,司空涟幽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丝冷光。
既然这样如此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不识趣的不答应下来了。
“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的邀约了,如果说我不跟着你去的话,那么是不是显的我真的太没有什么人情味儿了,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便跟你去这一趟。”
夜司诀听到司空涟幽答应了下来之后,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答应了,那便好。
反正无论如何自己这一次要让这风耀国的国王好好尝一尝他们曾经在北墨时候那嚣张的感觉。
想到之前他们到访北墨,暮君夜和阎青这两个小人在北墨如此嚣张,如此恶毒。
自己要不让他们好好尝一尝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自己这个王爷可就是白当的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司空涟幽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夜司诀脸上的神色变化,她望着夜司诀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
这个家伙心里面现在究竟在打一些什么主意呢?
不过就算是再打主意以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自己的目的和他的目的也算是差不多种性质的了。
如果能够越晚的见到那群恶心的卑鄙小人,那么自己的心里面将会乐开了花。
看着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司空涟幽的眼睛,霎时间变得闪闪发光了起来。
还是糖葫芦比较能够让自己开心一些,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早去买糖葫芦。
“不是说要逛街的吗?前面有卖糖葫芦的,那么还麻烦王爷你去帮我买一串糖葫芦吧。”司空涟幽直直的指着前面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眼前的夜司诀。
夜司诀看着司空涟幽居然命令自己,心中反而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既然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到时候糖葫芦买来了,你若是不吃的话,我可要拔掉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给你塞进嘴里。”
司空涟幽听到夜司诀说的这话,也心里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果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能够惹啊。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去买吧,也就不劳烦王爷您了。”
夜司诀这件事,马相如十分开心的去到老人的那边,和卖糖葫芦的老人交谈着,自己则又是开始想起了自己这一次的第二个目的。
如果就算是皇帝陛下气急败坏,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说是要挑动战争的话,自己相信在这个国家里,根本没有人能够打得过自己。
更何况他们国家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大将,一个个的,只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说出来真是让人感觉笑掉大牙了。
望了望还在和老者交谈着的司空涟幽,夜司诀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丝深色。
这才是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地二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打探一下,看看自己眼前的这个司空涟幽究竟认不认识这风耀国的国王——暮君夜。
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和自己之前了解她的那些事情也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自己一定要仔细观察,好好的打探一下她。
想到这里,他变了一种脸色走到了司空涟幽的身边。
“你的糖葫芦买完了吗?如果说买完了,我们就继续去那一边看一看风景。”
拿着糖葫芦正在吃的不亦乐乎的司空涟幽,忽然听到夜司诀这样子说,下意识的呛了一口,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夜司诀。
“我差一点就要被你给吓死了。”
夜司诀听到司空涟幽这样子说,脸上的表情略带着几分的无辜,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在说一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到夜司诀在自己的面前装傻,司空涟幽的脸上颇有一些无奈,气鼓鼓的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
要不是因为他是王爷,自己不能够对他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否则眼前的这个人头都不知道被自己给捏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