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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杀了我？”
对上柴东的目光，唐柳好整以暇的笑了起来，像见到了有趣的事情，挑眉问道。
柴东咬紧牙关，拼命忍了半天，才压下心底翻腾的怒火，沉声道：“我并不想与你有什么矛盾，我只是觉得.......你们作为老玩家，身上不止一个天赋。”
“就算使用其中一个天赋帮我一下，也还有其他天赋能够使用，这对于你们来说，又不是一件需要牺牲很多，或者很为难的事......”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如此冷漠，如此....自私。”柴东盯着秦笙，眼底翻涌着阴沉的愤怒和怨恨。
“自私？”
秦笙觉得柴东的话听起来怪不舒服的，她思索了片刻，道：“你刚才说，因为有玩家有不止一个天赋，所以为你用掉一个，理所当然......”
“意思是，你有一百块，担心花掉就没得花了，见别人有三百，如果给你一百，手里还能剩下两百......因为他还剩，而你没有了，便应该分给你？”
“这好像是......慷他人之慨。”
不远处的丁倩诧异的望向秦笙。
感觉秦姐精神状态恢复一些后，似乎意识和思维比之前更加清晰和锋利.......
柴东脸色有些涨红，原本以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此刻却突然有些噎住了。
“天赋和钱能一样吗！”他怒吼道。
“有什么不一样。”丁倩冷声道：“都是想占便宜没占到而己。”
柴东脸色发青，转身大步走下楼。
该死！
分明就是他们的错，却还要找各种借口！
他们全都在狡辩罢了！
只有他才是对的！
这场游戏若是他找到什么线索，绝不会告诉他们！
或者干脆想想办法让他们去死！
一群自私的人，不配活下去！
-
柴东走后没多久，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西楼。
杨韵第一个注意到那人影。
她连忙用力拽了拽秦笙的袖子，用眼神疯狂暗示。
秦笙一转头，看到一个身高较矮，身形不胖不瘦，面容慈祥和善的老人，捧着一个香炉，朝这边走来。
香炉上还插着三根烧了一会儿的香。
白色的烟雾笼罩在老人的面容周围，增添了几分和善。
“你们就是老吕说的新入住的租客吧？”老人笑眯眯道：
“欢迎欢迎，我们这个公寓，己经很多年没有年轻人居住了。”
众人都僵了僵。
这个老头.....究竟何时出现在走廊的.....
“大爷，您是？”丁倩开口道，目光落在香炉上。
香炉有些老旧，外面涂着一层金色的镀层，不过棱角的部分掉了漆，露出下面的白色陶土材质。
香炉里面，积攒着厚厚的香灰，显然 老人平日里不少烧香。
“哦，我住在五楼，我叫林有德。”老人笑呵呵的说着。
林有德看起来六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身形有些矮，第一眼看起来才让人觉得年纪更大一些。
住在五楼......
听见这句介绍，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杨韵的眼底浮现一抹恐惧和不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有德不似表面上看起来迟钝，敏锐地注意到杨韵轻微的反应，不过除眸子动了一下，他并未有其他动作。
丁倩心底也浮现了吕立全说过的，关于青蛙，和五楼住户的警告。
“林叔。”她努力维持着毫无异常的模样，笑着打了声招呼。
“林叔，您这是？”唐柳看了眼香炉。
林叔闻言，叹了口气，眼底浮现一抹浓浓的悲伤：“我看到，楼梯台阶上被踩死了一只青蛙。”
“不知道是谁清早犯下杀生的罪过，真是作恶。”
“万物皆有灵，不知道是谁踩死的青蛙，我也没办法，只好烧几柱香，超度一下。”
林叔说的无奈而悲伤，但并没有杀意。
看来，杀死青蛙这件事，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了，你们可知道是谁踩死的青蛙？”林有德突然问道，目光一一掠过众人。
“不太清楚，我们也是刚醒。”丁倩道。
虽然不怎么想保护柴东，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当时他们也在。
正当几人说话时，楼下突然传来胡阿姨无比尖锐的哭喊声！
“死，死人了！”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震惊，像是莫大的惊吓！
林有德闻言，佝偻的矮瘦身躯猛的震了震，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神色惊愕狐疑。
“公寓里好像出事了，去看看！”唐柳一脸震惊的吃瓜群众表情，大步离开。
众人也纷纷朝下面走。
刚来到二楼，他们就见到吕立全夫妇围在地上的一具扭曲的尸体旁，面容惊恐不己。
胡娟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呜呜呜，究竟是谁杀了周妹子，她虽然疯疯癫癫的，可这辈子也没做过坏事，怎么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妹子，你死的好惨啊！”
秦笙走上前，发现地上的周春兰面容扭曲，上唇磕在什么锋利的地方，此刻己经裂开，露出里面残缺不全的牙齿。
吕立全见到众人都下来了，面容浮现一丝难看，甚至看着周春兰的尸体时，眼底还有怨恨。
“你们怎么下来了？”吕立全走向秦笙，神色带着虚假的悲痛。
“杀她的人找到了吗？”唐柳盯着吕立全，好奇的问道。
吕立全顿了顿，眼底浮现一抹诧异，疑惑的望向唐柳：“杀她的人？”
见他一脸茫然，众人有些诧异。
昨晚的声音，公寓的原住民没听见？
莫非恶鬼白天的记忆和晚上的记忆不互通，那声音只有玩家能听见和记得？
原住户们在白天，都被限制在死亡的循环中，并不知道谁是凶手，也不知道自己会死亡？
唐柳顿了顿，道：“我看她突然死了，难道不是被人杀死的？”
吕立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大早晨起来，就见这个疯女人摔在楼道里。”
“估计是晚上犯了疯病，出门闲逛，自己不小心踩空了。”
吕立全望向众人道：“真不好意思，大家才住进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我能保证，公寓的安全设施绝对没问题！”
吕立全有些焦急，显然是在担心周春兰的死，会吓跑公寓的租客。
“报警了吗？”丁倩问道。
吕立全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道：“周春兰无儿无女，也没有什么亲人，报警了也没什么用，耽误下葬时间，我觉得.....公寓里的住户一起出点钱，把周春兰埋葬就算了。”
“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要是传出去公寓里死过人.......”
秦笙蹲在周春兰的尸体旁，掀开盖着的白布，仔细打量了一下。
她突然注意到，周春兰的面容比昨天看起来，更干净一些。
特别是嘴的部分，仔细擦过。
衣着也比较整齐。
她抬眸看着一脸叹息的吕立全，和眼眶通红，嚎啕大哭的胡阿姨。
这两个人.......知道周春兰是怎么死的。
他们并非不知情。
而是.....在帮唐刚隐瞒。
“要不再查查吧，不能这么不明不白.......”丁倩正要说话，被秦笙攥住手腕。
丁倩立刻将口中的话头止住。
“我害怕尸体。”秦笙有些恐惧道：“先去个卫生间。”
吕立全连忙道：“这是我们公寓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要耽误了各位，各位若是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就先回去吧，午饭我会送上去。”
景复侧眸，望着秦笙拉走了丁倩。
顿了顿，他追了上去。
丁倩诧异地低声道：“怎么了？”
秦笙说出了她对吕立全夫妇的猜测，补充道：“我觉得，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对这件案子过于热衷。”
“为什么？”景复出声。
秦笙一顿，发现景复在身旁，神色自若又无辜。
虽然觉得对方不可深交，但也不至于到仇视的程度。
秦笙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们的午餐和餐饭掌握在他们手中，如果他们参与了杀人，或者提供了帮助，而表现的热衷......”
丁倩恍然大悟：“那食物可能就会出问题。”
哪怕对方不变成恶鬼，不深夜去开门，仅仅是在食物里做些手脚，他们的命就会受到威胁。
景复听完秦笙的话，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他思索片刻，提醒道：“但我们就这么走了......钥匙怎么办？”
秦笙：“.......”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十分不好意思道：“差点忘了，谢谢。”
“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