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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雾气还未散尽，杨迤的机车碾过青石板小径，停在一片幽静的竹林前。竹叶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皮衣肩头，像无声的眼泪。
他拎着两罐啤酒走向深处，于风的墓碑静静立在那里——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未经雕琢的青石，就像他生前喜欢的风格。
"你喜欢的黑啤。"杨迤用匕首撬开拉环，泡沫溢出的瞬间，他想起去年今日，于风也是这样笑着开酒，结果喷了自己一脸。
第一罐酒液渗入泥土，第二罐他仰头灌下大半，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未出口的话。
"那个蛋糕..."他突然对着墓碑嗤笑，"甜得发齁。"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啤酒罐被捏得变形，"难吃得要命...可我吃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近乎哽咽的气音："...你他妈倒是回来笑话我啊。"
晨风掀起大衣下摆，露水从竹梢坠落，砸在他攥紧的指节上。远处传来极轻的枯枝断裂声——太轻了，轻到普通人根本听不见。
但杨迤猛地抬头，泛红的眼眶里瞬间恢复锐利："滚出来。"
竹林边缘，赵乐天差点咬到舌头："卧槽这都能发现？"
伊洛按住他肩膀示意噤声，但己经晚了。杨迤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藏身的矮坡后，匕首抵在伊洛颈动脉上："跟踪我？"
"扫墓不叫我们？"伊洛面不改色地举起手里的白色马蹄莲——于风最喜欢的花。
云澈从树后探出头："杨美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杨迤收回匕首，声音比竹叶上的霜还冷，"解释你们怎么找到连杨广都不知道的墓地？"
骆翼的镜片反着晨光："伊洛记得地点，我计算了最优路径。"
"我们带了祭品。"萧燃举起食盒，掀开的瞬间露出歪歪扭扭的奶油字：【于风哥我们想你】——一看就是赵乐天的手笔。
杨迤站在原地，啤酒罐的铝皮刺进掌心。他想骂人，想把这群多管闲事的混蛋全扔出竹林，可当他转身走回墓碑时，却没有阻止他们跟上。
众人清理青苔时，杨迤坐在一旁重新开了罐啤酒。赵乐天摆出芝麻糖、辣条和一堆于风生前爱吃的零食，云澈甚至带了Switch摆在墓前。
"于风哥，"赵乐天插上三根辣条当香，"记得托梦夸我..."
"闭嘴。"伊洛轻踹了他一脚，却把十字架项链摘下来挂在墓碑上——那是于风送她的十八岁礼物。
杨迤望着这群闹哄哄的人，忽然想起去年那个蛋糕。奶油融化在舌尖的甜腻，混着血锈味的咸涩，他一边哭一边咽下去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给。"伊洛突然递来一块奶油蛋糕，“没吃早饭就跑出来了吧。
杨迤盯着蛋糕，喉结动了动："...我不吃甜食。"
"知道。"伊洛把叉子塞进他手里，"所以糖减了70%。"
竹露滴在奶油上，像一年前那晚的雨。杨迤挖了一勺送进嘴里，这次没有哭，只是低头说了句："...难吃。"
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他吃完了整块蛋糕
